越城確實被引開注意了,看看前蹄跪著喝奶的小羊,再看看黎韓非。
“你太大了,喝奶很麻煩。”
“……你當我躺那兒嘬嗎?”黎韓非有點惱怒,回頭看越城一臉無辜,揉了揉眉心。
“你用碗過去,用手學小羊嘴去捏就能擠出來。我手不方便,你去試試,等小羊喝完的。好歹彆跟它們搶糧食。”
黎韓非不知道小羊多大,更不知道什麼時候斷奶。隻覺得自己喝奶讓他們餓著不道德,雖說小羊已經會吃草了。
越城似懂非懂地去找碗去給擠奶,隻是母羊對越城明顯沒有麵對黎韓非時那樣溫順,總是躲著他,越城也怕把它惹急了,如此好一番周旋。
黎韓非坐床上看熱鬨笑得沒心沒肺,最後看見越城認真而又無可奈何的模樣,終於良心發現過去摸一摸母羊的頭。母羊立即溫順地用力蹭黎韓非的手,隨後順利地拿到了一碗珍貴的羊奶。
這一碗羊奶來之不易,看著越城滿臉的期待,黎韓非將羊奶放到唇邊喝了一小口,當即眉毛就皺到了一起。
又腥又膻,還有一點鹹。習慣了包裝牛奶的黎韓非差點一口吐出來。可這好歹是越城辛苦弄來的,又有點不好意思寒他的心。
黎韓非算是知道什麼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好喝嗎?”越城問。
“還行,味道有點奇怪。你嘗嘗。”黎韓非遞給越城。
越城卻搖頭:“隻有一碗,你喝吧。”
黎韓非懷疑他是故意的。
又勉強喝了兩口,實在喝不下去,隻能道:“等明早熱熱的吧,再加點糖。”
這下越城也知道不好喝了。將碗接過來放到一邊。黎韓非又困又累,身體還很虛弱。現在床裡躺下。隻是怎麼也睡不著,一合眼滿眼都是強盜來臨的畫麵,以及倒在
血泊中的死屍。
他不是個冷血的人,要是這時候還能閉眼到天亮,那才叫有問題。
而且傷口隱隱作痛,也確實折磨人。
睡不著,還不敢翻身。兩個人貼得太近了,黎韓非怕影響越城的睡眠。
過了一會兒,黎韓非先開口了:“傷口還疼嗎?”
“有點。”
“藥有止疼的嗎?”越城問。
黎韓非差點忘了這個:“應該有布洛芬,在右邊那個籃子下麵。”
這是從海底二層小樓裡拿出來的。布洛芬是止疼藥,隻是黎韓非也不知道這藥是否管傷口。不過不管怎樣,哪怕是當安慰劑吃下去也好。
越城打手電給找到,黎韓非又要了安眠藥跟布洛芬一起吃下去,吃了藥重新躺下。
“其實你今天真的很厲害,”黎韓非找點話題分散注意力,“那麼遠你都能扔中目標,都能去參加奧運會了。”
越城躺回床上:“我教你。”
“我應該學不好。對了,我這有飛鏢你回頭練練,估計有不小的殺傷力。不過也隻能在船上練,小心彆扔海裡,扔海裡就找不著了。”
“嗯,”越城應了一聲,又道,“你也很厲害,我能感覺你力氣很大,比那些人力氣都大。”
越城的感受比黎韓非自己直觀得多。沒有參照物,越城隻會覺得黎韓非的情況屬於正常範圍。但見識了那些明顯看上去比黎韓非強壯的人,卻能被黎韓非秒殺後,他就有了新的認知。
黎韓非想到之前係統給他的獎勵有體魄,也就能理解自己體能為什麼能這麼強。
“那咱們就不怕下次再遇見那些家夥了。不過兔哥,你知道你眼睛為什麼會發紅嗎?當初你剛醒來的時候是那樣,剛才你也那樣。看起來好像失控了似的,特嚇人。”
要不是兩個人足夠熟,黎韓非都不敢靠近。
越城沉默些許:“我不知道,我也能感覺到我控製不了自己。但同樣的,也有一種我平時絕對不曾擁有的力量在我身體裡,讓我有種把一切都撕碎的衝動。但我看見你以後,就能控製自己了。”
兩個人都不知道為什麼。
說著話安眠藥的藥效漸漸上來了。黎韓非有些昏昏欲睡,卻見越城翻來覆去,最後有了很奇怪的聲音。
同是男人,黎韓非很清楚這代表著什麼。
這倒也沒什麼,以前一個寢室的時候,大家也很清楚彆人被窩裡的那檔事。便裝作沒聽見。
隻是越城有點不太一樣,他好像對自己的作為心裡沒什麼數,反而會發出疑惑的聲音,以及帶著幾分恍然的哼聲。
黎韓非聽著旁邊逐漸粗重的呼吸聲,也有些心猿意馬,睡意自然少了些。
等了半晌,心底吐槽一句這貨還挺持久的。
沒一會兒隔壁身子一顫,一切歸於平靜。
黎韓非剛準備繼續睡覺,卻見身邊人摸出手電照了一下,對黎韓非道:
“我好像也有奶。”
黎韓非抬腳將人踢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