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即便如此,他也不大好受。
在寧薑的第七招下,就已經被砍骨刀在右側大腿劃下了一條深痕,洶湧而出的大量鮮血,開始讓他恐懼。
怎麼辦?難道他真要命喪於此?
卓爾耿瞟見了還沉浸於悲傷中的趙主薄,一咬牙拚著又被寧薑在後背上劃了一刀,將趙主薄抓在了手中。
接著,他一邊大聲衝著寧薑喊道,“那李家人給了你多少報酬,我願意奉上三倍,若你想建功立業,何不跟我同往西狄。如今的朝廷腐朽成什麼樣,你難道看不清?隨我一起為西狄單於效命,將這中原都奪下,到時我們西狄不取全部,隻要大麗、大峪兩府,剩下的地界留給你做皇帝可好?”
但另一邊,他又用腹語低聲對趙主薄傳音,“這黃口小兒說什麼你都信?我雖在身份上欺騙了你,可你看這些日子裡,我可曾對你不敬?你想要的美人權勢我哪樣沒有留給你?這小兒實力太強,但也年輕未曾涉世,等下你與我編個謊將他誆去,保得性命東山再起如何。”
看見手中的趙主薄對他眨了眨眼,而寧薑卻沒有因為他的利誘而有所動搖,卓爾耿立馬變了臉色,突然放棄了抵抗,大大咧咧地站定,“你確定要殺了我倆?你們不是想要渡河嗎,要知道那唯一的渡口可掌控在我的手中。”
“那些能帶你們渡河的船夫早已被我下了秘藥,今晚要是服不下解藥,必會馬上暴斃。你們確定,能趕得及嗎?”
看到寧薑聽到這話果真停了攻擊,卓爾耿心裡略略放鬆了些,但還是警惕地又遠離了一點距離,“你放我們一馬,護送我們出鎮,我便給你解藥,讓你們能安全渡河如何?”
寧薑沒有回應,依舊麵無表情地看著對方。
卓爾耿害怕激怒對方,想了想又添了一句,“我也給你跟李家一樣的報酬,不讓你無功而返,若是你願意護送我歸西狄,我還願添上千兩黃金酬謝!”
“難不成你不相信我說的?你問問他。”卓爾耿將趙主薄提溜到前麵,既是方便寧薑問話,也是提防著寧薑暴起傷人的擋箭牌。
寧薑看著卓爾耿的動作微微笑了,卻不按照他說的方法去做。
要不是她聽力過硬,怕是真的會被他蒙騙過去。
雖說渡口也已經準備好了另一個,但要真的有那些被秘藥控製的船夫,她總不好見死不救吧。
“你給我償命!”
伴著一聲低吼,場麵突然發生了眾人都意料不到的變化。
隻見趙主薄強行反轉過身體,用兩隻手牢牢抱住卓爾耿的脖子,拿著不知從哪變出的匕首將他的脖子紮穿。
意外來得太過突然,即使是卓爾耿也沒有來得及反應。
他瞪大眼睛,震驚地看著這個明明已經答應了他條件的懦夫,不敢相信最後竟會是這個侏儒殺了他。
但人還在他手上,卓爾耿在生命流逝的最後一瞬,用儘全部內力彙聚於左掌打斷了趙主薄的心脈。
心脈儘斷的趙主薄脫離了卓爾耿的掌控,摔倒在地。
大口的鮮血從他的嘴裡湧出,趙主薄卻不擦,他瘋癲地大哭大笑,眼睛遙遙地瞧著趙寶麗所住的方向,步子顫巍巍地前進,“爹的乖囡囡,爹為你報仇了。黃泉路上你彆怕,爹這就來找你。”
“我把她葬在那株枯了的老銀杏下。”寧薑看出趙主薄已經活不了太久,選擇給他一個與女兒相見道彆的機會,沒有再做多餘的事情。
卓爾耿已經出的氣比進的氣多,他不甘地看著寧薑,破洞的喉嚨發出“啊、啊”的聲音。
寧薑看著卓爾耿,想起之前趙寶麗說的話,知道作為西狄人的他,所得到的情報應該還沒有送出去。而放在哪裡會是最安全的地方?也隻有他身上這個最大的可能。
寧薑用神識掃了掃,看到卓爾耿脖子上一直掛著的那個狼形飾品有些古怪。
她將其扯下,略琢磨了會,便看出這個狼形飾品是中空的。
拔下狼頭,在狼腹裡便露了一張極薄的“紙張”,但並非紙的觸感,而是一種類似於絲綢的料子。
裡麵是一片空白,想來是用了彆的特殊顏料寫的消息。
卓爾耿目睹寧薑的動作,從最初的震驚惶恐,到現在則是不屑。
看,就算你找到了東西又怎樣,你還是得不到裡麵的內容不是?
寧薑微微一笑,竟是毫不在意地從袖口拿出火折子,當著卓爾耿的麵將“紙張”點燃。
“我為何要看清楚裡麵的東西?你們得不到不就好了。”
“徐糯!”氣急敗壞的聲音從門口傳來,葉少疾急迫地推開門,就看到東西已經被燒得一乾二。
他剛才在外麵聽了完全,但直到寧薑剛剛說的那話,他才意識到這潛入中原的西狄人竟然已經得了情報。
雖不知情報具體是什麼,但也有可能對俞王甚至他們葉家有利啊,就算現在看不到,怎麼能隨意損毀?
作者有話要說:近期更新時間不穩定,大家彆熬夜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