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謝祥從家裡跑出去後沒幾天,就發現他的副卡被凍結了,幾個代言和廣告也接二連三的和他解約。
不僅如此,自從和家裡決裂之後,他就再也沒有接過新通告。明明之前已經有好幾個劇組打探他的檔期,但現在好像紛紛失憶了一樣。
謝祥知道,這背後肯定有衡劭推波助瀾。
娛樂圈就是這樣,每天有無數新鮮的血液注入,無數老人默默沉寂,最後黯然褪色,隻要一段時間不在觀眾麵前出現,他的存在便很快會被人們淡忘。
謝祥不敢直接去找衡劭,就去聯係了以前認識的二代們,希望能通過他們,從中緩和衡劭的關係。
“曲慶,你最近有沒有時間啊?我發現一家很好玩的農家樂,你叫上衡劭我們一起去吧?”
謝祥給跟他玩的最好的曲家老三發送了消息。
然而屏幕上鮮紅的感歎號給了他當頭一棒——曲慶把他拉黑了!
那個刺眼的紅色感歎號,就像在嘲笑謝祥的自以為是。
他自以為關係很好的曲慶,原來也隻不過是把他當做和衡劭搞好關係的工具,現在衡劭都已經公然表現出對謝祥的厭棄,還有誰會留著一顆無用的棋子?
謝祥一時氣結,將手機摔在地麵上,巨大的衝擊力頓時將手機摔了個稀巴爛,少年這才後知後覺的察覺到。
衡劭這次是認真的,他是認真的。
曾經所有的優待,所有的偏愛,竟然說收回就收回了!
氣憤過後,謝祥後退了幾步,頹廢的將身體所有的重量放在椅子上。
他後悔的想,這下,是真的沒救了……
-
兩個多月時間一晃而過。
《魏侯》中,屬於男二謝淮靈的戲份即將拍完,程雪鬆的身體經過這麼長時間的調整,也已經很適合動手術了。
炎熱的八月,厚重的雲層在空中飄動,卻沒下雨,是個罕見的陰天。
狂風卷著地上的塵土,油亮的廣玉蘭被擾的揮舞著枝椏,搖搖晃晃落下幾片巴
掌大、似小扇子的葉子。
程雪鬆最後一場戲,是謝淮靈六十多歲的時候了。
他穿著一身紫色官服,頭發花白,臉上貼上天然乳膠做出皺紋,與年紀不符的烏黑雙眼用琥珀色的美瞳遮掩,營造出一種年邁的滄桑感。
但即便這樣,卻依舊能看出年輕時姣好的模樣。
這場戲是上元佳節,已經中年的皇帝帶著一文一武兩位老臣,站在宮牆上,同看萬家燈火。碩大的月亮似葉明珠般皎潔無暇,仿佛伸手可攬。
鏡頭穿過三人的背影,越過璀璨焰火,沿街叫賣的小鋪,和散發著笑鬨聲的人潮,不斷抬高又抬高。
最後,將整個盛世儘收眼底。
應陶忍不住對對講機讚了一句,“卡!用這個畫麵結束非常完美!辛苦了,大家休息吧!”
餘白鬆了口氣,擦了擦鬢角的汗。
今天雖然天公作美,是個沒太陽的陰天,但攝影棚裡又悶又熱,再加上他身上穿的是正式官服,可以說是裡三層外三層,熱的他裡衣都濕透了。
還好這一場戲很快就結束了,不然衡劭說不定真要插手拍攝,強製性的給他減幾件衣服。
“拍的不錯。”應陶拍了拍餘白的肩膀。
“是您指導的好。”餘白露出一個淺笑,謙虛的說道。
近幾天一直在劇組探班的衡劭拿來了水和汗巾,趁餘白喝水時給他擦了擦汗,並且指揮化妝師,“去把他的妝卸了,這麼多東西在臉上不難受嗎?”
化妝師哪敢不從。
立刻拿著化妝包,帶餘白進了化妝室。
小寧也抱著餘白的便服,跟在後麵:“程哥,你卸完妝可以直接換衣服,你看,衣服我都拿來了。”
餘白配合化妝師的動作,忍著臉上的癢意。
“我給你放幾個月的假,我住院的這些日子,你就回家休息吧,這些天也辛苦你了。”
寧盼山偷偷抬眼,瞥了眼鏡子裡倒映的黑發青年的表情,見他好像很認真的樣子,隻好妥協道,“那好吧,但是我會經常過去探望的,你不要拒絕哦。”
小姑娘有嘿
嘿的笑了起來:“我媽手藝很不錯的!我跟著我媽學熬湯,做給你喝呀!”
餘白想起了上次給寧盼山放假,短短幾天,後者就在家裡吃胖了一圈的樣子,對寧盼山媽媽的手藝十分折服。
因此,立刻答應下來。
“嗯,好,那我就等著喝你的湯了。”
卸了老年妝,換了衣服之後,程雪鬆又變成了大家最熟悉的模樣。
寧盼山將餘白的東西收拾好後,衡劭帶著餘白回了家。
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他們坐車駛向醫院。
醫院門口,人來人往,百態儘顯。
一對年輕的丈夫陪著小腹隆起的妻子過來產檢,兩人的臉上洋溢著喜悅,充滿了對新生兒的期盼。
也有拿著診斷書,偷偷躲在牆角哭的婦人,和撐著拐杖,獨自一人來醫院的老人。
就在餘白他們即將抵達醫院門口的時候,係統忽然在腦海中發出了刺耳的警報。
“宿主!有危險!!!”
餘白腦門上掛了大大的問號:“?什麼情況?”
係統急的都沒法控製說話音量,大聲吼道:“你們後麵有有一輛黑色桑塔納,那輛車裡麵的司機被謝祥收買了,等你們停完車經過醫院門口的時候,他就會衝過來,啪——把你們撞成呲花,你懂嗎?”
謝祥?
我去,這個人怎麼陰魂不散啊?
餘白急急問道,“他想對我下手我能理解,為什麼他還要對付衡劭?”
是衡氏集團提不動刀了,還是謝祥太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