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統整合這兩個月的信息,分析了一下,“我覺得,應該是謝祥發現衡劭一點活路都不給他留,已經瘋狂了。”
“你想啊,他不僅星路斷了,人脈完了,家裡還凍結了他的卡,逼他出國,一輩子都彆回來。謝祥本來就不是心理素質強的,當想一不做二不休,拉你們兩個墊背,這不還賺了一個?”
“不,醫院門口這麼多人,肯定還會誤傷其他人的!”
餘白不知道是吐槽謝祥神經病,還是該吐槽係統這個時候還開玩笑。
要知道,
他任務還沒有完成,衡劭如果死了,這個世界就失敗了呀!
餘白不禁開始後悔,早知道他就不消極怠工了!
係統催促他:“怎麼辦怎麼辦?又不能明說,明說就ooc了。”
餘白一咬牙,“你彆吵吵了,我跟衡劭分開走不就行了?我找一個沒人的地兒,等他來撞我!”
反正絕症buff在身,他注定隻有這一個死法,就算是被車撞,也不可能致命。
衡劭準備越過醫院門口,去旁邊停車場的時候,黑發青年表示要下車:“你去停車吧,我想買兩瓶水。”
衡劭當然不知道危機正在他身後伺機而動。
也不知道餘白的打算。
因此十分自然的放他下車,“好,彆買冰的。”
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怎麼,餘白下車後,確實感覺到有一股陰冷的目光環繞在身邊。
他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去醫院旁邊的便利店裡買了兩瓶礦泉水,然後站在醫院門口等衡劭。
不遠處,黑色的桑塔納裡,臉上有刀疤的寸頭壯漢雙手扶著方向盤,陰冷的目光緊緊盯著黑發青年。
隻等衡劭過來,他就會一腳油門——
哈哈,真美妙!
壯漢想到不久之後血肉橫飛,路人尖叫恐懼的慘狀,情不自禁的咧開嘴,露出一口被煙熏的臟兮兮的黃牙。
就在這時,黑發青年似乎是察覺了什麼,忽然側過頭看了過來。
那雙黑曜石般明亮的眼睛,隔著車前窗,正好撞進了壯漢的目光裡。
程雪鬆皺了皺眉,開始往桑塔納的方向走過來。
“該死!”
壯漢猛地一拳頭敲在了方向盤上,他覺得是自己的目光和臉上的刀疤,讓程雪鬆產生了警惕。
“管不了那麼多了!一旦程雪鬆過來,我就失去了先機!”
他眼神狠了狠,當黑發青年走到距離他四五米外的人行道上時,一腳油門踩到底。
汽車引擎的轟鳴聲伴隨著車輪和地麵摩擦所引起尖銳聲音,瞬間點燃了路人的驚慌尖叫。
“嘭——”
鋼鐵巨獸與□□的撞擊聲重重響起,周圍的一切好像都安靜下來。
濃稠的血色、蒼白而無力的肢體,還未被打開的礦泉水瓶先後落到路麵上,又被驚慌的人群踢開。
“醫生快來!這裡出車禍了,快來救人啊!”
“開車的司機是不是眼瞎啊,怎麼直直的往人行道上衝?哎,可憐那伢兒,被撞的老高,還不知道能不能救下來。”
“媽你彆說了,沒瞧見醫生都過來了嗎,肯定還有的救!”
衡劭停完車過來時,看到的就是這樣混亂的場麵。
他的心臟驀的一疼,儘力逼迫自己不去想可怕的事情,漆黑的雙眸不停的在人群中搜尋,想要看到那張熟悉的臉。
然而,直到衡劭眼睜睜的看著推車上一隻無力的手耷拉下來,才明白,自己最害怕的事情已經發生了。
那是他日夜撫摸過,每個骨節都了然於胸的、屬於他愛人的手。
“程雪鬆!”
衡劭肝腸寸斷,推開擁擠的人群,衝了進去。
一名穿著白大褂醫生和兩名護士推著車,快速往急救室的方向跑。
衡劭一邊跟著跑,怔愣的目光落在了程雪鬆身上。
他不知撞到了哪兒,血不斷的湧出來,已經染紅了半邊身體。那雙豔麗的丹鳳眼緊緊閉著,臉色蒼白得幾乎透明,濺出來的血液順著臉龐的弧度滑到耳畔,沒入鬢發。
紅色的血,白色的皮膚,對比鮮明的刺目。
衡劭緩慢的伸出手,想要拭去那些紅色。
醫生見衡劭露出一張令人心碎的茫然的表情,好像大腦還不能完全接受這慘災難,問他:“你是病人家屬嗎?”
衡劭回神,連忙點頭:“對,我是。”
“好,你跟護士去簽字,他撞到了頭,必須馬上進行手術!”
頭?
又是頭!
衡劭將舌尖狠狠咬出了血。
劇烈的疼痛和口腔裡腥甜味逼迫大腦冷靜下來,他終於恢複了理智,立刻告訴醫生:“他大腦裡有一顆位置很凶險的腫瘤,我邀請的坦尼森醫生現在就在你們醫
院,我立刻叫他過來。”
醫生看了他一眼。
“嗯,如果手術條件允許,可以同時完成腫瘤切除手術。”他隨口安慰了一句,“放心吧,坦尼森醫生是這一塊兒最出色的專家,手術成功率很高的。”
衡劭知道。
他這兩個多月已經竭儘全力想要提高成功率了。
可除非是百分之百,否則他永遠無法放心。
作者有話要說:放心吧,還沒到死的時間(魔鬼低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