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道(1 / 2)

屋外烈陽高照,屋內,戚柒卻自心底生起了一絲寒涼。唇上的疼痛一點點挑動她的心,她吸著氣,忍不住伸出舌輕輕舔了舔。

然而剛碰到傷處,便又讓她嘶了一聲。

有那麼一刻,戚柒以為自己在做夢。

她淡紅色的舌在潔白的牙齒間滾動,冒了出來,又飛快地縮了回去。唇色越發的殷紅,上麵破了一個小小的口子,滲出了淡淡的血絲,還帶著瑩潤的水光。

竟莫名有一種被淩虐的美感。

上方的青年眸色越發深沉,像是蒙上了一層濃墨,那深不見底的墨色讓人看得心驚。

“裴……唔!放開……我……”

她來不及開口,一張嘴便又被人堵的嚴嚴實實,隻能勉強溢出一些破碎的低吟。帶著泣音,像是在哭一樣。

那低泣可憐又讓人心疼,卻讓他心底的欲、望越發的濃烈。

就像是一頭惡狼,找到了自己最心愛的獵物,恨不得一口吃掉,連皮帶骨絲毫不剩。卻又舍不得如此暴殄天物,想要慢慢品嘗。

如此矛盾,又如此讓人舍不得。

青年淡色柔軟的唇在那柔妍的唇瓣上碾磨,灼熱的呼吸儘數交纏,帶著深深的迷戀。他閉著眼,猶如在品嘗什麼絕世美味。

偶爾碰到那破了的小口子,便又能引來一聲泣音,引得身下的女子微微一顫。溫軟的身子緊緊貼著他,隔著薄薄的衣物,仿佛能讓人感受到那衣物下的柔嫩玉肌膚。

這是一個綿長又不乏激烈的吻。

他沉迷其中,恨不得就這般過一輩子;她驚恐無措,恨不得這一切隻是一個噩夢。

也不知過了多久,戚柒隻覺得嘴都麻木了,隻輕輕一碰便讓她疼得心顫。然而身上的青年卻狠狠的壓製著她所有的掙紮,她想要逃離,卻發現自己無處可逃,隻能在這場暴流中隨波逐流。

“裴靖……你放開……我!”

好半晌,她終於艱難的擠出這句話。

那一刹那,戚柒甚至以為自己會溺死在這個吻中。她從未經曆過這種事,毫無經驗,被人堵著嘴,差點連呼吸都忘了。

好在,最後一刻,身上的人終於大發慈悲離開了那兩瓣已經被折磨的紅腫不堪的唇。

“呼……”

戚柒大口的喘著氣,眼前像是炸開了花,讓她腦子嗡嗡作響。

屋裡安靜得厲害,隻有那近在咫尺的粗、重呼吸聲,聲聲擊在了她的耳朵裡、心尖上,帶起陣陣戰栗。

“嫂嫂,這禮物,你可喜歡?”

他低啞輕笑,聲音柔若春水,再次問了這個問題。

戚柒立刻瞪眼看他,猶自喘氣,怒道:“裴靖,你瘋了嗎?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我當然知道。”他輕聲回道,一雙鳳眼緊緊的鎖著身下的女子,一寸寸的似要把她身上的衣物全部剝開似的,“我沒瘋,也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

戚柒的呼吸頓時一滯,不可置信的看著上方的青年。目光觸及到他眼底濃烈未散的占有欲,心神震顫。

“……是你瘋了,還是我瘋了。”她喃喃自語。

“這一切都是真的,你沒瘋,我也沒瘋。”

戚柒閉著眼,想要逃避這瘋狂的一切,然而裴靖卻一針見血的戳破了她的心防。

“嫂嫂,我剛才吻了你。”

他伸出手,灼熱的指腹在那紅腫的嫩唇上摩挲,那柔嫩細軟的觸感讓他著迷,唇邊笑意漸濃。

他再次垂首,在上麵落下輕柔地一吻。

“嫂嫂,你知道嗎?你的唇,真甜。”

甜到讓人想要一口吞下去,如此便能據為己有,獨屬於他一人,誰也搶不走。便是她自己,也做不了主。

戚柒偏頭想要躲開,裴靖卻轄製住了她的下巴,讓她躲無可躲,隻能任由他對她為所欲為。

青年喘著氣,溫熱的呼吸落在她的臉上,溫柔又殘忍的問道:“嫂嫂,你還未回答我的問題,你喜歡嗎?”

“閉嘴,彆叫我嫂嫂!”

戚柒實在是忍不了了,睜開眼睛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這種禮物,她怎麼可能會喜歡?

她不是不想跑,可裴靖卻蓄謀已久,戚柒之前毫無防備被她壓在床上,待她想要跑時,卻發現自己竟被鎖了起來。

沒錯,她被裴靖,鎖在床上了。

多麼不可思議又可怕的一件事。

她竟然被她的小叔子,被她當做弟弟的人鎖上了,甚至還被壓在床上,做了如此羞恥的事情。

戚柒是真的慌了。

她偏頭,目光在手腕上冰涼的鐵鎖上看了一眼——鎖鏈的另一頭固定在床頭,一頭鎖在她的手腕上。那鐵圈的大小,剛剛好,上麵包著一層軟軟的布,讓她掙紮間不至於弄傷自己。

“這鎖是我專門找人訂做的,按照嫂嫂的尺寸。”裴靖順著她的目光看了過去,唇角噙著淡笑,“聽說那鐵匠是京城最好的,手藝精湛,如今來看,果然如此。”

“嫂嫂,這禮物可是我精心為你準備的,就等著你回來享用。”

明明他的語氣是從未有的柔和,可戚柒的心中卻不由自主的生起數不清的寒意,就連這炎炎夏日,也無法讓她感受到一絲暖意。

裴靖是認真的。

他是真的想要把她鎖起來!

戚柒差點便忍不住罵臟話了。

她直到現在都還是懵的,裴靖為什麼要對她做這種事?明明之前從未出現征兆,為什麼她這次一回來就要遭受這樣的待遇?

還享用?!

她恨不得把這鎖連某人一起銷毀!

“為什麼?”她百思不得其解,隻能疑惑的看著裴靖,眼中帶著被欺騙的憤怒與悲傷。

裴靖伸手蒙住了她的雙眼。

他早便知道,當他做出這些事後,她會憤怒、傷心,甚至厭惡他。可即便如此,他依舊做下了這個決定。

他等不了了。

“嫂嫂不是曾問我,我的心上人是誰嗎?”他湊近她的耳邊,輕輕舔了舔她玉白的耳朵,那絕妙的觸感讓他沒忍住,張嘴輕輕咬住,用牙齒輕咬,仿佛在細細品味。

“裴靖!”

那裡被含住的那一瞬,戚柒渾身的毛都要炸了起來,心尖更是像被人狠狠捏住,又麻又疼,整個身子都不爭氣的軟了。她從未經曆過這種事,又慌又羞恥。

那白皙的小臉紅得似火,白嫩的耳朵也紅彤彤的,甚至就連脖子都染上了殷紅,整個人都像是擦了一層胭脂。

裴靖看得舍不得移眼,放開嘴裡的耳,迷戀的在她的臉上落下一串濕熱的吻。

不但如此,他甚至還解開了她的腰帶……

戚柒快哭了,這個混蛋,不會真的要那啥吧!

“裴靖,不要,你冷靜點!你再這樣,我要叫……嗚嗚嗚!”

她的唇再次被封住。

這一次的吻不同於剛才的綿長溫柔,帶著要把她吞吃入腹的狠戾和暴烈。完完全全顛覆了戚柒對裴靖的認知,她甚至忍不住生起了一絲恐懼。

“我現在告訴你,我的心上人。”

他溢出一聲滿足的低笑,輕聲呢喃。

“是你。”

吻如狂風,席卷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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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鎮國公府這頭。

二皇子突然失蹤,讓整個鎮國公府都亂了起來。鎮國公更是再也顧不得為獨子的死傷感,把國公府裡能用的人都派了出去,尋找二皇子的蹤跡。

若是二皇子出了事,他們鎮國公府也完了!

鎮國公自己也在府裡等不住,抬腳便出了門,準備親自去宮裡向武帝請罪。這事兒瞞不了,倒不如他自己去說,免得被人身後告惡狀。

這般想著,鎮國公便帶著滿腹的憂愁出了門,然而剛走到門口,卻聽到了一聲熟悉的聲音,喚他:“父親,您這是乾什麼去?”

這聲音是……

鎮國公猛地轉頭看去,一眼便瞧見了騎著一匹馬朝國公府而來的秦業。他滿臉風塵,似是著急趕來的。

“業兒?!”鎮國公驚呼出聲。

秦業跳下馬,跪在鎮國公的麵前道:“是我,父親,孩兒不孝,讓您擔憂了。”

“你沒死,你沒死!”鎮國公立刻把秦業扶了起來,平日裡充滿了威嚴的一雙眼此刻濕了,“我兒沒死,還活著!”

“是的,孩兒還活著。”秦業滿心愧疚,“對不起,讓您與母親擔心了,孩兒回來了。”

“回來便好,回來便好……”鎮國公擦了擦眼睛。

秦業望了望鎮國公府門上的白幡,微微一愣。鎮國公注意到他的視線,有點尷尬道:“為父派人找了你許久,但一直沒有找到任何線索。已經過去十個月了,為父便以為你……”

死了,想要你入土為安,便給你辦了葬禮。

餘下的話鎮國公沒有說,但秦業依然能猜到。

鎮國公輕咳一聲道:“既然你回來了,為父便叫人把這些給撤了,掛在這裡也蠻晦氣的。”

秦業憋住笑。

他也沒想到自己回來的這麼巧,竟然剛好趕上自己的葬禮。

“爹,孩兒看您形色匆匆,這是出了什麼事?”秦業回道。

鎮國公一聽,得知兒子平安歸來的喜悅都減少了些,他陰沉著臉道:“今日為父為你辦葬禮,承蒙陛下厚愛,特意讓二皇子來為您吊唁。可誰知,剛才傳信來說,二皇子在半路失蹤了!”

“為父正要去皇宮請罪,沒想到碰上你。”

秦業眉頭緊皺,二皇子怎麼會突然不見了?他剛回來,還沒來得及打聽如今的形勢,便不好妄斷。

他沉思片刻道:“父親,兒子與您一起去見陛下吧。”

“你才剛回來,還是先去休息一下吧,為父一個人去便行了。”鎮國公看著秦業微微有些蒼白的臉色,心疼兒子。

秦業搖頭道:“我沒事,父親放心。”

“我如今回來,本來也要去向陛下複命的。”而且,秦業不信武帝不知他這次落海其實與大皇子有關。

如今看到他,就算武帝要因二皇子的失蹤生氣,應該也會掂量一下,不至於胡亂遷怒。

畢竟嚴格來說,二皇子是在來鎮國公府的半路失蹤的,算起來與鎮國公可沒有乾係。

鎮國公人老成精,又在朝堂裡混了這麼多年,也很快想通了這點,便沒再拒絕,與秦業一起進了宮。

鎮國公世子秦業落海死了,京中誰人不知?這事兒鬨得沸沸揚揚的,鎮國公府尋了自家世子那麼久,好不容易心思辦了葬禮。

這事大家都知道。

因此當秦業跟在鎮國公身後進宮時,宮裡的人還以為大白天見了鬼,差點被嚇個半死。

後來冷靜下來,才終於相信這鎮國公世子沒死,還好好活著回來了,皆是不可思議的瞪了眼。

掉進大海,竟然還沒死,這簡直是奇跡啊!

一路上,不知有多少雙眼睛看著秦業,各種各樣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

秦業麵不改色,仿佛沒有注意到那些打量的目光,待太監通報後,跟著鎮國公一起進了內殿。

武帝已經得到二皇子失蹤的消息了。

起初確實遷怒鎮國公府,如今鎮國公攜子一起來請罪,倒是讓他這怒氣消去了不少。

武帝今年四十來歲,因早年四處征戰,後來登基為帝也來不及享受,整個國家都百廢待興,他這個皇帝也是一刻也閒不下來。

因此,麵容倒是有些顯老,看上去比實際年齡老了十歲左右。

武帝乃是寒門出身,鎮國公亦然。

當年打天下時,兩人還正兒八經拜過把子,稱兄道弟,感情甚好。隻是後來武帝登基,這做了皇帝,很多東西便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