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是春意不斷, 另一邊, 嚴真等人卻是急了眼。
顧蘊在成親當日被官兵抓走,這事兒鬨得太大,沒多久嚴真他們便都知道了。
嚴真當時便急了,帶著人便朝顧家跑去。
然而顧蘊與顧叔都被帶去了衙門,那些賓客也都跑走了,顧家的下人說戚柒並未來顧家。
可這怎麼可能?
他們是親眼看著戚柒坐進了花轎,看著花轎朝顧家而去的, 怎麼現在卻沒了人?
可嚴真帶著人把遠山府找了個遍都未見到人, 就在她準備去衙門報案時,應硯終於上門了, 帶著一支千年人參。
應硯道:“鄉君莫要著急,夫人如今安全得很。”
嚴真也認識應硯, 聽他如此說, 眉頭依舊皺得緊緊的,問道:“那小七現在在哪裡?”
應硯是裴靖的書童,如今應硯在這裡, 說明裴靖也來了遠山府。想到此,嚴真更是警惕了起來。她可還記得第一次見到戚柒, 便是她被人下了藥,困在屋子裡。
而能給戚柒下藥的沒有彆人, 隻能是裴靖。
所以, 戚柒若是與裴靖在一起, 豈不是不安全?
一思及此, 嚴真便厲聲對應硯道:“現在帶我去見你們夫人,本鄉君必須要親眼看到她安全才能安全!”
應硯為難地看著她,支支吾吾地道:“這……這怕是不合適,鄉君稍安勿躁,我們伯爺是絕對不會傷害夫人的。”
疼愛夫人還來不及呢。
當然這句話,應硯明智的沒有說。
“不行,本鄉君現在就要見到她!”嚴真強硬的看著應硯,“有什麼不合適的?”
應硯見她不達目的不罷休,想了想,便把顧家人的計劃告訴了她。
“那顧校尉家根本沒有百年人參,他們是想騙婚,甚至……還給夫人下了藥。”
“你說什麼?!”嚴真一聽,立時便怒了,“顧蘊那個混蛋真的這樣做了?”
應硯點頭:“不過鄉君放心,那顧蘊已經被衙門抓了起來。”
嚴真眉頭卻擰得更緊,若不是顧蘊已經被抓了,她現在便恨不得把他狠狠揍一頓。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小七中了什麼藥?”
“這……”應硯臉紅了紅。
“你彆吞吞吐吐的,直接說,到底是什麼藥?”嚴真被他這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弄得急死了,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快說!”
“就是……那種藥啦。”
“啊?”嚴真不解,“哪種藥?”
應硯閉了閉眼,羞紅著臉,一口氣道:“春、藥!”
“你說什麼?!”嚴真立刻跳了起來,臉色瞬變,“□□……顧蘊那個王八蛋,姑奶奶我要弄死他!”
她突然一頓,立時轉頭看向應硯,眯眼道:“你剛才說小七與裴靖在一起?”
應硯點頭。
“不行!他們在哪裡,快帶我去!”小七中了□□,裴靖可是個男子,兩人在一起,豈不是乾柴烈火?嚴真心中焦急,扯著應硯便要走。
應硯自然是不想去的。可嚴真逼著他,若是他不去便要揍他。他……他怕疼,而且他瞧了瞧天,又算了算時辰,想著這麼久了,少爺與夫人應該完事了吧?
沒辦法,在嚴真的強權下,應硯隻能帶著嚴真去了。這種事情到底是不怎麼光明,未免影響戚柒的名聲,隻有嚴真一人跟著應硯去了。
此時天色已黑,應硯帶著嚴真到了一個院子。
院子不大,兩人剛進去,便聽到了隱隱約約的一些聲音從最大的房間裡傳來。
“這是什麼聲音?”嚴真皺著眉頭,走近了那間房湊近了聽,也不知道聽到了什麼,臉色突然變得通紅。從來不知害臊為何物的她第一次羞紅了臉,她驀地朝後退了幾步,結結巴巴的道:“這……他們在那什麼?”
應硯無奈的看著她。
“這怎麼行?!這豈不是毀了小七的清譽,不行,我要去進去把小七救出來!”對朋友的擔心到底是壓過了羞澀,嚴真深吸口氣便要朝屋裡衝。
“哎喲,我的姑奶奶啊,您可不能去啊!”應硯連忙拉住她,對她搖搖頭,“您現在去了也沒用啊,中了那藥必須與人交合,否則,便會暴斃身亡!”
嚴真立刻頓住了腳步。
“小的知道您關心夫人,可是這是唯一能救夫人的法子。難道,您想找個陌生的男人給夫人嗎?”應硯眼珠子轉了轉,“我家伯爺對夫人情真意切,長得也好,又潔身自好,豈不是比其他人好得多?”
……總覺得哪裡乖乖的。
嚴真眉頭皺得死緊,眉心的褶皺甚至能夾死蚊子了。她壓下內心的擔憂,終是沒有再提闖進去的事情了。
應硯見此,悄悄鬆了口氣。這時,屋子裡突然傳來了女子嬌軟的哭音,那聲音又甜又膩,仿佛撓在了人的心尖兒上。即便嚴真是個女子,也忍不住麵紅耳赤。
她有些尷尬的又後退了幾步。
應硯看了看天色,便小心翼翼地道:“鄉君,那藥性強,許是沒那麼容易解。不如,您先去休息?”
這一次嚴真倒是沒有拒絕,跟著應硯去了另一間屋子,想了想,她特意選了一間離主屋遠的。
待到屋子裡隻剩下她一個人,嚴真便忍不住搓了搓自己的臉,長長呼了口氣。
“小七,叫得也太……勾人了些。”想到那一聲又一聲嬌吟,嚴真忙搖了搖頭,“不能想了不能想了,太可怕了!”
她不敢再繼續想下去,連衣服都忘記脫,直接躺到了床上,提著被子把自己蓋住。
臨睡前,嚴真在心中祈禱,希望……希望明天早上起來,小七的嗓子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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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黃色的陽光透過白色的窗紙照進了房裡,稀稀疏疏的落在了床上人的臉上,為那張本就美豔的臉添了些嬌柔。
纖長的睫毛猶如蝴蝶在飛舞,輕輕顫動。
眼皮重得很,戚柒用了好大的力氣,才終於睜開了眼睛,陽光刺眼得厲害。剛一睜開眼,她便忍不住又閉上。
“醒了?”男人微微有些沙啞的嗓音在她耳畔響起,帶著笑意。他的唇膩在她的發間,緩緩來到她白玉的耳朵尖上,那份柔軟溫熱在上麵輕輕蹭了蹭,帶了些濕潤。
癢癢的,說不清是舒服還是難受。
她靠在男人熾熱的胸膛間,被他緊緊錮在懷裡,聽著他低沉磁性的笑。
戚柒身子一震,終於意識到了自己的處境。
昨晚,昨晚她和裴靖做了!
“你……你怎麼還在?!”戚柒想要從那灼熱得似要把人燒壞的胸膛間起來,可她剛動了動,便是一軟。身子像是被碾過似的,又酸又疼。
戚柒本能地低頭看,入眼的便是一串青紅點點。她抬頭,一眼便看到了裴靖脖子上的牙印,心肝兒直蹦,忙轉過頭不敢再看。
昨晚發生的一切在她腦中不停地循環,他的手、他的身體、他的唇……嗷嗷嗷,不能想了!
戚柒從不知自己竟然這麼……饑渴,不對,都怪那藥,是那藥太強了,不關她的事!
她麵色赤紅,欲蓋彌彰的抬起了頭,仿佛方才看到的都不存在。
裴靖饒有興趣的看著她變臉,好整以暇的靠在床頭,笑問道:“看嫂嫂這模樣,許是想起了昨晚的事?”
“彆叫我嫂嫂!”
睡都睡了,再聽到嫂嫂,戚柒便覺得渾身不對勁,心中更是羞恥萬分。她瞪了他一眼,用眼神警告他不許胡說。
可她小臉緋紅,眼角發紅,眉間更是春意彌漫,這一瞪不但毫無威脅之力,反而像極了勾引。
裴靖喉結上下滾動,陡然記起了昨晚的滋味。
他曾做過無數個迤邐的夢境,曾以為那便是極樂。可經過了昨晚,他才知自己有多麼淺薄,夢豈能與現實相比。
夢中的她縱然美好,卻到底隻是虛幻。夢裡的她是妖精,現實的她比妖精還可怕。
他壓下內心湧動的欲、望,眼尾上挑,輕聲淺笑道:“你不想聽我喚你嫂嫂,那娘子如何?”
未等戚柒開口,他補充道:“我們已經拜過堂,洞了房,叫娘子確實更合適。娘子,你說為夫說的可對?”
“……你你你閉嘴!”戚柒漲紅了臉,“誰是你娘子啊,明明是你趁人之危。”
戚柒一口氣說完,身子也恢複了些力氣,便忙不迭地從裴靖懷裡爬了起來。可她身上啥也沒穿,與那人赤、裸相對,即便是已經發生了更親密的事情,但戚柒依舊不習慣。
她忙拉過被子,把自己遮得嚴嚴實實的。
裴靖眸色微深,笑道:“趁人之危?可我怎麼記得,昨晚是你先撲撲倒我的?”
“需要我幫你再回憶一遍嗎?”裴靖唇角翹起,似笑非笑的看著戚柒,“說起來,娘子的體力甚好啊。身子又軟又韌,皮膚又滑又嫩,還有那腿兒纏在為夫的身上,那滋味……”
戚柒:“……你彆說了!”
她當然沒忘!
想到昨晚這混蛋色、誘她,而她竟然真的被美色所誘惑,迫不及待地撲了上去,戚柒便想要捂臉。
天啊,真的太羞恥了!
“我……我那是因為中了藥。”她勉力維持著自己身為長嫂的體麵,力持鎮定,“你不是也知道嗎?這……不能怪我!”
不等裴靖說話,她又急不可耐地補充道:“再說,我不是讓你去幫我找彆的男人嗎?是你……是你誘惑我的。”
“彆的男人?”裴靖眼中閃過冷光,唇角的笑意也冷淡了許多,“你想要誰?我現在就給你找來。”
戚柒一怔。
“秦業?你要他嗎?”裴靖看著她,麵上全是認真,“不過可惜,他回了京城,怕是滿足不了你了。這遠山府男人也多,你想要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