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東珠頷首,“那你小心點,若打不過也彆勉強,大不了咱們另想辦法。”蘊和能想到的,劉東珠自然也想到了。因為蘇和泰,她對蘇這個姓很有好感,若可以她也不想看著好好的男子被人糟蹋。
人肯定是要救的,但不能把蘊和給搭進去。這些人一看就知道是有備而來,她怕蘊和不是對手。
蘊和挽挽袖子,“放心,我知道分寸。”那邊還在繼續,她甚至聽見了落水聲,應該是那位蘇公子不堪受辱跳進湖裡。
這群人渣,她一定會好好招待招待對方的。
或許世界不同,人的體質也不同,她很明顯感覺到自己的身體素質要比在大清的時候好,短短十年功夫,她的功夫已經趕上前世了。
要知道上輩子她下江南那會兒可是殺了好幾個亂黨的。這輩子,對付這幾個人足夠了。
蘊和當即就衝了過去,她先是怒喝一聲:“住手,你們是什麼人,光天化日敢在清河縣行如此之事。”
見有人衝出來,湖邊準備下水和已經下水的人嚇了一跳。她們做的事情可不光彩,最怕的就是被人看見。隨後她們又見蘊和一身學子打扮,懸著的心放了下來。湖中的女子對著岸上的幾人使了個眼色,示意她們把人解決掉。
幾人點頭,其中一人獰笑道:“一個書生還想學彆人英雄救美,今兒姐妹幾個就送你去地府,到了地府記得長點記性,下輩子彆多管閒事。”
水裡的蘇公子一邊往湖中心遊,一邊說道:“姑娘快走,我姓蘇,你快去找穆把總,讓她帶人來救我。”
顯然蘇公子跟其他人一樣,也不看好蘊和。
“想走?走得了嗎?”
蘊和輕哼一聲,“聒噪。”在那人過來的時候她抓住對方的胳膊一擰,一腳踹向對方的膝蓋。她這一腳用了八分力氣,那人被她踹的砰聲磕在石頭上,隨即發出一聲慘叫。
這一下不僅僅鎮住了岸上的四個人,就連湖中的女子和蘇公子都呆愣了,緊接著蘇公子便欣喜起來。
那女子也意識到事情不對頭,她喝道:“冷著乾什麼,給我殺了她。”
四人這才回神,她們從腰間拿出一把匕首衝著蘊和刺來。
見她們亮出了兵器,蘊和也不怕,她直接抓起地上的人砸向其中一個,在對方全部撲過來之前快速奔去解決一個,剩下的兩個也隻是時間的問題。
解決完五個人全程都沒用一炷香時間,這速度看的蘇公子與女子目瞪口呆。
蘇公子在水中衝著她拱手,“青陽城千總蘇長霞之子多謝姑娘救命之恩,還請姑娘祝我抓住這狗賊,日後我千總府必有重謝。”
蘊和回禮,“秋水城清河縣把總穆曉曼之女穆蘊和見過蘇公子,公子放心,這人趕在清河縣作案,傷害的還是我府上貴客,穆某必定不會饒恕。”
水中女子聽明白了,原來還是個官家小姐,她傲氣道:“姓穆的,我乃青陽城守備之女,我勸你想清楚了,我娘雖說不管你秋水,但跟秋水守備還是很熟的。你若是就此離開,我也可當做之前的事都沒發生,若你執意跟我作對,你娘的好日子也到頭了。”
水中女子半威脅的話並沒有讓蘊和退卻,蘊和一步步往前走。清河縣臨水,蘊和從小就會遊泳,一個小湖泊她根本不放在眼裡。
她發現那位蘇公子的情況有些不對勁,因此也懶得理會這個什麼守備之女的話。
蘊和以為還要經曆一場大戰,哪知這守備之女就是個繡花枕頭中看不中用,她兩下就把人擒住了。
一手刀砍暈這人,蘊和蹙眉道:“我觀公子似有不適,得罪了。”說著她就伸手把人撈起來扛著肩上。蘊和一手扛著蘇公子,一隻手拉扯著那個守備之女上了岸。
這時劉東珠才從遠處急急走來,她人還沒到,便焦急的喊:“蘊和,怎麼樣?救著人沒有?”剛說完一抬頭就跟已經被就上來正坐在岸邊瑟瑟發抖的蘇公子對上眼。
劉東珠驚呼出聲:“蘇和泰。”
蘊和有些驚訝,她爹可沒說過蘇公子的名諱,東珠怎麼知道人家叫蘇和泰。難道兩人認識?
現在也不是多想的時候,天色漸晚,這蘇公子又泡了湖水,唯恐對方著涼,蘊和直接扒了個壞蛋的衣裳打算披在他身上。
劉東珠見狀趕緊扯下身上的長衫,“我來,我來,這種人的衣服怎能往他身上穿。”
她說著就把衣裳披在蘇和泰身上。
蘇和泰扯著衣裳道謝:“多謝姑娘,敢問姑娘芳名。”說完他耳朵有些微紅,心臟怦怦跳了起來。
他原也不是如此孟浪之人,男德男戒一直謹記於心,從不輕易跟陌生女子走的太近。隻這位不一樣,他看到她就覺得兩個人似乎上輩子見過一樣,親切的很。
他想,他應該是喜歡上這位姑娘了。
蘇和泰低頭輕笑一聲,說來也好笑,他沒看上救自己於水火的穆姑娘,反而對個見了一麵的姑娘發起花癡。
“我叫劉東珠。你、你不記得了嗎?那、那你可記得鈕祜祿氏、伊哈娜?”劉東珠問的小心翼翼。她略帶苦澀的說出自己上輩子的名字。
兩人旁邊蘊和的眼睛都亮了,她竟然不知道上輩子的皇後娘娘居然有愛人。她悄悄打量蘇和泰,此人長得跟大燕國的男子不太像,他身上缺少大燕國男子的嬌俏,哪怕落水狼狽,仍舊顯得英氣威武。這樣的人在大清是個英俊的美男子,在大燕女子的眼中那就是醜男無疑。
難怪呢,難怪剛才那女人說蘇和泰能嫁給她做正君是修來的福氣。
有上輩子的記憶,蘊和到底不能算土生土長的大燕女子,大燕國那套審美,她可欣賞不來。反倒是蘇和泰這樣的,她覺得挺好。
她想劉東珠亦然。
之前劉東珠還調侃自己這輩子怕是要孤獨終老,她本以為劉東珠是看不上大燕的男子,還想說並不是所有人都這樣,現在看來是因為劉東珠心裡有人。
再看蘇和泰,這位雖然也沒有前世的記憶,他眼中的深情騙不了人。
一個人連記憶都沒了,去還記得愛人,這得是愛的有多深?
若可以,她想要撮合兩人。
身上披著個長衫,蘇和泰仍舊在發抖,蘊和不得不打斷兩人的深情對視,“咳咳,天色不早了,我看咱們還是趕緊回去吧,還有這些人,怎麼處置也得有個著落。”
劉東珠看看地上哀嚎的四個人,還有昏迷不醒渾身濕透的女子,她上前對著那女人就是一陣拳打腳踢。隻把自己累的氣喘籲籲,她才道:“你幫我在這照顧蘇和泰,我去喊山梅過來。”
走了兩步,她又折回,“蘇和泰,你的仆人呢?你怎麼自己上山了?”
像蘇和泰這樣的大家公子什麼都有仆人伺候著,就跟大清的貴女一樣,是不可能讓他單獨出門的。
說起這個蘇和泰臉色更加不好,他咬牙道:“我這次出門帶了兩個小廝,平安背叛了我,是他故意哄騙我來山上的,他還在他的水裡下了藥。至於平順,我發現事情不對,就讓他下山找人了,也不知如今情況如何?”
他抬頭看向蘊和:“穆姑娘,你身手好,還請姑娘幫忙找找平順,我怕他有危險。”平安都敢給他這個主子下藥,平順不過是個奴才怕也遭到了他的毒手。
蘇和泰的這兩個小廝都是他從死人堆裡扒拉出來的,蘇和泰於他們二人有著救命之人。救了他們性命又給了他們安身之所,他從未想過平安會背叛他。
他隻說平安給他下了藥,卻沒說平安下的是什麼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