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沈醇將手表取了出來扣上了手腕道,“蔣哥眼光真好。”
“郝文挑的。”蔣政柏清了一下喉嚨走了過去。
郝文要是挑,絕對不會挑這麼貴的,沈醇伸手解下了手腕上的手表放回了盒子裡,有些興趣缺缺道:“一般。”
蔣政柏正好落座在他旁邊,聞言側目看向他,嘶了一聲道:“這表可三百多萬呢,最新款。”
他也是挑了一些的,比來比去還是這種特彆華麗的東西適合眼前的青年。
“嗯,三百多萬也不影響它一般。”沈醇說道。
蔣政柏伸手扣住了他的脖頸道:“你這脾氣到底是怎麼養成的?沒被人揍麼?”
“沒有。”沈醇說道,“他們打不過我。”
“你可真行。”蔣政柏是服氣的,“這是我選的。”
他雖然有錢,但也不想自己靜心挑的禮物成了這屋裡的一個擺設。
話說破了,他就看看青年怎麼圓。
沈醇唇角輕扯,將那手表重新拿了回來道:“這麼仔細一看,發現三百萬還是有獨到之處的……”
蔣政柏對上了他看過來的視線,好整以暇道:“來,繼續扯。”
沈醇拿起了那塊手表,還真的繼續正經的扯著:“這塊手表是采用德國最好的工藝製作的,機芯各個部件都是用手工打磨而成的,讓它呈現出極為漂亮的星空色澤,因為手工,每一塊手表都是獨一無二的,我會記得您的獨一無二。”
蔣政柏看著他,突然覺得身上有些燥,獨一無二,他並不了解這塊表的寓意,但沈醇的確是獨一無二的,即使他脾氣糟糕,臉色轉的很快,有時候又厚臉皮,他仍然覺得他是獨一無二的。
隻是他的嘴唇平時會有那麼豔麼?眼睛會有那麼勾人麼?
蔣政柏扯了扯衣領,才發現自己不是心浮氣躁,而是從內裡湧出了一種燥熱感:“開一下空調,屋裡感覺有點兒熱。”
“不熱啊。”沈醇放下了手表,將盒子收好在抽屜裡,伸手碰了碰男人的脖子道,“蔣哥,心靜自然涼。”
蔣政柏心火燒的旺盛,又是四下無人隻有兩個人獨處的事情,麵前的青年又好像比平時多了一層光環一樣,引誘著他親了上去。
點火容易滅火難,這一場火點了起來,直接連帶著蔣政柏自己都被焚燒殆儘了。
夜色漆黑,蔣政柏躺在床上,聽著旁邊傳來的呼吸聲想著難道他真的是老房子著火,欲求不滿?所以一旦開葷,就會周期性的想做這種事?
想不明白,再加上身體和精神的疲憊,蔣政柏直接進入了夢鄉。
早晨是沈醇先起來的,他起床的時候旁邊的男人還在睡,雖然睡姿不太安穩,但是露出的輪廓卻十分的分明,沈醇伸手摩挲了一下他下巴處微硬的胡茬,起身的時候沒有急著先進洗手間,而是換了衣服,提起垃圾袋下了樓丟垃圾。
袋中的小海馬和枸杞一起深藏功與名。
【宿主,白白知道了會生氣吧。】521擔憂道。
【我給自己燉的,他生什麼氣?】沈醇問道。
521:【……】
使用過補腎藥劑的宿主已經不是以前的宿主了,他更上了一層樓。
蔣政柏醒來的時候已經到了中午,這一次出來的時候沈醇沒在家,床頭櫃上留了紙條:去試鏡了,飯菜在保溫箱裡。
蔣政柏沉默了一下,洗漱吃飯後坐在了沙發上,沈醇早上出門的時候明顯走的有些急,手表的盒子拆開,都來不及收拾起來,隻是散亂的放在了那裡。
蔣政柏幫忙收拾,準備放進下麵的抽屜時從茶幾玻璃看到了底下的一張紙,一張紙原來也不怎麼引人注意,引人注意的是上麵的內容,折疊的紙張,頂頭就是權謀劇組初試入選表。
小金絲雀看起來淡定,其實心裡應該還是有點兒慌的。
蔣政柏將那折疊的紙拿了出來,男一有三個入選,三個人蔣政柏倒也聽過,男二這個角色有五個,不過這種隻是走個流程,結果是板上釘釘的事,至於其他的,蔣政柏或許聽過,又記得不太清楚了。
視線下移,一個用筆劃過的突兀處收進了眼中,蔣政柏仔細看著,才從上麵看出了被抹掉的這個人的名字。
齊鳴清。
如果是徐夢寧抹掉的,隻用畫條線就行,而且那個女人做事嚴謹,不應該會出現這樣的失誤,不是徐夢寧,就隻能是沈醇自己抹掉的。
男三的複試者還是不少的,唯獨劃掉這一個,很可能代表著討厭。
如果真進了一個劇組,還不知道有多少糟心事,蔣政柏思考了一下,撥通了一個電話:“喂,李導,幫我從複試名單裡劃一個人出去。”
……
沈醇的複試通過的很順利,出來的時候徐夢寧看著他輕鬆的麵色道:“看來很順利。”
“嗯。”沈醇跟她一同出去。
有入選的,就有落選的,即使名單尚未公布,從導演的態度和麵色中也能夠窺見一二。
有人得意,就有人失意。
當幾個紅著眼眶的藝人紛紛路過時,沈醇停了一下腳步。
“現在的孩子心理承受能力真不好。”徐夢寧看著不遠處幾個藝人微紅的眼眶說道。
“隻是試鏡而已,應該不至於哭。”沈醇說道。
那幾個紅著眼眶的人裡麵還有齊鳴清,他們眼中的情緒不僅有委屈,還有憤怒。
“你的意思是有人搗鬼?”徐夢寧蹙了一下眉道,“這件事情需要查一下麼?”
“查這個就行。”沈醇從包裡取出了一瓶水放在了徐夢寧的手上道。
“這是?”徐夢寧疑惑道。
“複試開始時一個人發的,說是讓補充水分。”沈醇說道,“我沒喝。”
其中那種濃鬱的瀉藥味幾乎撲鼻而來,隻是當時準備的人情緒都不在那裡,有人喝了,而有人沒喝。
這種手段有些司空見慣,但勝在防不勝防,沈醇在接受指導時就已經被提醒過外麵的東西不要隨意入口,而那些人明顯失了防備。
“我明白了。”徐夢寧說道。
徐夢寧代表的是華茂,她要查整件事情是怎麼回事是極其快速的,各個監控調出來,一個陌生人是怎麼偷偷潛入權謀試鏡現場,怎麼偽裝工作人員,怎麼給等待試鏡的人派發水的過程全部被記錄在了其中。
王導在看到這些時臉色幾乎黑的滴水:“太臟,哪一組中招的人最多?”
“男三號商眠玉那一組。”旁邊的副導演說道。
“乾這種事肯定有得利的人,查沒有中招的人。”王導說道,“在我眼皮子撚三作四的,我看他是不想在娛樂圈裡混了,夢寧你放心,這件事情肯定得給一個明白的。”
既得利益者想要從中獲利,隻用從沒有中招的人那裡排查就行,各處的監控十分好使,找到那個幫忙辦事的人,根本不需要怎麼深問,就從其中套出了名字。
“是廉禮。”王導說道。
“可惜了……”徐夢寧聽到時並沒有太過於驚訝,“謝謝王導。”
“這個圈子,最忌諱的就是得失心太重,確實可惜。”王導也隻是歎了一口氣。
答案擺在了沈醇的麵前,也意味著這件事落在了蔣政柏的耳朵裡。
“蔣總,這件事情怎麼處理?”郝助理問道。
“爆出來不好,權謀劇組還沒有開拍,潑上這盆臟水也會影響沈醇。”蔣政柏說道,“封殺,捏著把柄,他以後要是敢興風作浪,直接拍死。”
“好的,蔣總,那這件事情要不要告訴沈先生?”郝助理問道。
“我自己說。”蔣政柏說道,“準備車吧?”
郝助理愣了一下道:“今天還過去麼?”
“不能去?”蔣政柏問道。
郝助理連忙低下了頭道:“我馬上為您準備。”
蔣政柏這才滿意。
他到的時候打開門就看到了正坐在沙發上看著什麼的沈醇,隻是青年看見他時卻有幾分詫異的感覺。
詫異也就是一瞬間,蔣政柏卻仍然覺得有那麼點兒不是滋味。
沈醇起身笑道:“蔣哥來了。”
“你好像不是很想讓我來。”蔣政柏覺得自己像是這個家裡的闖入者。
“很想,隻是有點兒驚訝。”沈醇拉了他在身旁坐下道,“沒想到您會來。”
“以後叫你,老是您您您的,不覺得彆扭麼?”蔣政柏問道。
“這是尊稱。”沈醇說道。
蔣政柏伸手摟住了他,覺得心裡剛才那點兒不是滋味消散了:“我是你的長輩麼?還尊稱?”
“是金主爸爸。”沈醇笑道,“可不就是長輩。”
“沈醇。”蔣政柏的話語中隱隱含著警告。
沈醇湊過去親了他一下道:“您要是再長我幾歲,我都能叫您叔叔了。”
蔣政柏對他是徹底沒脾氣的:“權謀劇組的事你應該知道了吧。”
“嗯,男三號重試。”沈醇說道。
權謀這部劇很大,很多人連初試的機會都是沒有的,其中走捷徑的當然有,比如他自己,但讓他沒想到的是,有的人膽子真的那麼大。
或許是徐夢寧的離開讓他一時失了分寸,又或者是他這個新人背後的勢力讓他忌憚,嫉妒心一旦起來,很多東西是不受控製的。
瀉藥不是什麼要緊的藥,少量的頂多是拉肚子,如果沒有蔣政柏在,即使查出來,為了劇組的名聲,很可能根本就不會深度處理。
但現在很不幸的碰上了他。
“廉禮的事情目前不宜爆出來,否則會讓這部劇受到影響。”蔣政柏說道,“隻是瀉藥,定不了廉禮多大的罪,反而很可能給你的身上潑上臟水,現在隻能封殺。”
“嗯,你處理就行。”沈醇說道。
“你就不生氣?”蔣政柏說道,“要是那藥真的讓你難受了,不去試鏡是不可能通過複試的。”
“我被扛來你這裡的時候也沒有生氣,更何況這點兒沒得逞的小事。”沈醇說道。
“哦?這麼說你這脾氣還挺好的。”蔣政柏說道。
沈醇毫不猶豫的點了一下頭。
“你這臉皮怎麼就能這麼厚呢?”蔣政柏捏著他的臉感慨道。
這麼厚,又這麼的討人喜歡。
沈醇順勢將他壓在了沙發上道:“蔣哥今晚需不需要厚臉皮的服侍?”
“不需要,這種事天天乾,等到年齡大了,身體就虛了。”蔣政柏親了他兩下道,“安分一點兒。”
“那要幾天一次?”沈醇說道,“再過一段時間,定妝照一拍,我可能就要進組開機了。”
蔣政柏愣了一下,雖然宮廷戲大多都能夠在A市拍,但是一旦開機,也就意味著麵前青年的時間將大量的被工作填充。
都是成年人,工作還是很重要的,總不能包.養三年,讓他離開以後沒有任何的一技之長。
“蔣哥,偶爾任性一次不會虛的。”沈醇親吻著他的唇角道。
蔣政柏放任了他的動作,溫度漸升時一股肚子的轟鳴聲卻傳了出來。
沈醇撐起了身體,目光下意識看向了他的肚子,蔣政柏頓時有些尷尬。
“蔣哥,我肚子餓了。”沈醇笑道,“不吃飽沒有力氣乾活。”
蔣政柏伸手拍了拍他的臉頰道:“我是活?”
“我沒這麼說,蔣哥你好.色。”沈醇說道。
年齡小就是可以為所欲為。
蔣政柏:“……”
飯足之後,一切都十分的順理成章,暈黃的燈光之下,蔣政柏的手臂搭在額頭上,手臂蜜色的皮膚上有著細密的汗珠,露出的唇微張,整個人充斥著男人的性.感。
沈醇側撐著身體躺在他的身側,伸手扣住他的手指時,膚色的對比十分的明顯。
賢者時間溫存最好,蔣政柏摸了摸青年的臉,翻身起來時去旁邊摸了摸,從抽屜裡摸出了一根糖,無奈塞進了嘴裡。
“事後一支煙,塞過活神仙。”沈醇捏著他口中棒棒糖的棍子道,“蔣哥想不想抽煙?”
“不想。”蔣政柏說道。
他覺得自己沒癮,真戒的時候才發現有時候嘴裡會有些空乏,以至於棒棒糖的消耗直線上升。
“我給你拿一根,隻抽一根,沒人知道。”沈醇說道。
“你擱我這兒釣魚呢。”蔣政柏咬碎了嘴裡的糖塊道,“還沒人知道,我答應你了,這煙說不抽就不抽了。”
“蔣哥意誌堅定。”沈醇誇道。
釣完魚又是糖衣炮彈,蔣政柏一邊感慨自己意誌力強大,一邊感慨這小混蛋花樣真多:“對了,你討厭齊鳴清?”
“蔣哥你怎麼知道?”沈醇問道。
“彆跟我在這兒演,你那點兒小心思我能不知道?”蔣政柏將他拉到了身側躺下道,“你玩的那些花招,我手底下的那些員工們都用過。”
比如想讓他看見的,想讓他改主意的,想讓他投資的,都得以各種不經意的方式讓他看到,當然,也不乏一些追求者,長的倒是漂亮,招數也多,他對女性沒興趣,倒長了一番見識。
“哦,那我努力開拓創新。”沈醇說道。
蔣政柏鬆開了棒棒糖,在他頭上拍了一下:“有什麼話直說,權謀那劇組雖然還算大,但想換角色也就是一句話的事,你既然要拍那個戲,相處不好也容易影響發揮,有什麼劇組的需要的直接跟徐夢寧說,她都能給你辦到。”
“蔣哥威武霸氣。”沈醇笑道。
他明明說著誇人的話,蔣政柏愣是沒從其中聽出誇人的意思來:“說句真的好話聽聽。”
“我想要你。”沈醇撐身咬住了他棒棒糖的另外一端道。
他咬住了一端,微微用力從蔣政柏口中叼了出來,棍子被丟在了地上,糖塊卻在彼此的吻中。
蔣政柏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塊快被烹飪融化的黃油,不怪他遭不住,換誰來也遭不住。
……
“徐姐,男三號試鏡幫我推薦一個人可以麼?”沈醇詢問道。
“誰?”徐夢寧問道。
“森娛的pink。”沈醇說道。
“需要內定麼?”徐夢寧問道。
華茂的勢力讓她對於權謀劇組擁有極重的話語權,但想要取得的越多,需要的付出的就越多。
徐夢寧見過太多的類似於沈醇和蔣政柏之間的關係,得寸進尺越多的,被拋棄的可能性也就越大。
她不認為沈醇離開蔣政柏就無法爬上去,但有華茂的扶持,他會走的更快更穩,少走很多的彎路。
“不,隻需要給他一個機會就可以。”沈醇說道。
內定和給機會是天差地彆的,徐夢寧笑道:“你放心。”
想要取得一個初試的名額對她而言是十分容易的。
徐夢寧並沒有親自去,而是直接發了短信,她親自去或許代表著尊重,但某種程度上也是一種紮眼。
以森娛的能力絕對接觸不到權謀這樣的劇組,有些東西在定下之前都要低調。
pink收到消息的時候第一眼還以為是詐騙的,直到看到了那個幾乎圈內所有人都知道的徐夢寧的公用號碼。
“馮全,我被邀請去權謀劇組試鏡男三號了。”pink用有些夢幻一樣的語氣說道。
朋克男正窩在沙發上打遊戲,聞言笑了兩聲道:“這都中午了,夢還沒醒呢?”
他沒有聽到回複,轉頭看著pink的時候,他還在反複的看著手機發笑。
“真的假的?!”馮全問道。
“真的,是徐夢寧的號碼發的。”pink興奮道,“我這走狗屎運了。”
“你到沈醇麵前說一句,看他打不打你就完了。”馮全說道。
pink愣了一下道:“徐夢寧是沈醇的經紀人,他果然是個好人。”
“說不定是想跟你炫耀炫耀。”馮全說道。
“那他不應該找你麼?”pink說道。
馮全:“……”
好像有點兒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