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2章】(1 / 2)

喻懷寧和時錚潛藏的本性是真正意義上的野獸, 內心都充斥著不肯服輸的勝欲, 導致兩人間的放縱更像是一場掠奪戰。用儘全力掠奪彼此的呼吸、心跳, 和每一次暢快到極致的感觸。

是瘋狂, 是激烈,是欲罷不能。

直到天光破曉,兩人才拖著疲憊的身子, 雙雙睡了過去。

幾個小時後。

喻懷寧緩緩醒來,神情是少有的饜足。他聞到被子上的特殊氣味,輕笑著低哼一聲。身上各處傳來的酸-痛無一不在提醒他那場激烈, 他顯然低估了男人的持-久-度,淩晨鬨到最後,率先放棄主動權的他差點以為自己要死在床上。

喻懷寧翻過身,發現另一半的床上空空如也。他伸手觸碰一下床單, 是冰涼的觸感, 那人顯然已經離開很久了。

他眼色凝結了一瞬,又扯了扯嘴角——

反正隻是你情我願的約-炮, 爽完了就行, 男人的確沒必要在他這兒停留。

喻懷寧想到這點, 無所謂地扯過被子蒙住頭頂, 順帶掩蓋了那點連自己都沒察覺的失落。他合上眼, 又睡得迷迷糊糊。恍然間, 有人輕柔撩動了他額間的碎發,是輕微的癢感。

他偏頭躲了躲,蹙眉煩躁地低喃, “彆弄我!”

“你的起床氣倒大得很,快十二點了,還沒睡飽?”男人磁性低沉的聲音藏著輕笑,從耳畔傳來。

沒幾秒,喻懷寧的迷糊睡意就消散了大半。他睜開眼,看著近在咫尺的男人,有些發懵地眨了眨眼睛,“……你不是走了嗎?”

時錚聽見這話,眉梢微挑,“你之前醒來過?”

“嗯,看見你不在就繼續睡了。”

興許是剛醒來的緣故,青年還帶著慵懶至極的鼻音。他動了動,換了個更舒服的躺姿,沒有絲毫起床的打算。

時錚見狀,隻好解釋道,“我生物鐘很準時,沒有賴床的習慣。”

“所以你剛剛一直待在外麵?”

“原本想做點吃的,可惜我實在高估了你家的冰箱。”時錚想起冰箱內的慘狀,輕微地搖了搖頭。裡頭隻有稀疏的幾樣生鮮食材,看外包裝的樣子還過了最佳食用的日期。

估摸著,還是之前辭退的兩位傭人留下的。

喻懷寧小小地打了個哈欠,直言,“我不會折騰這些。平常不餓就不吃,餓過頭了也不吃。”

他向來就是這樣。在現實世界時,日複一日地忙於商業交易,從沒有定時定點地吃過飯。到了這兒,他就習慣性地把這個壞毛病也帶了過來。

時錚聞言,不讚同地蹙了蹙眉,“你這樣遲早會得胃病。”

“我知道。”喻懷寧少有的訕笑兩聲,之前嚴重的時候,他還動過腸胃手術。

“起床,吃了飯再睡覺。”時錚眸中透過一絲無奈,低聲發令。

“嗯?”

時錚站了起來,將掉落在地的浴袍丟給了床上的青年,“我剛剛出門買了點吃的東西,起床吃飯。”

“……”

喻懷寧慢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一側的眉頭挑得老高,眼中流露出了點滴笑意。原來男人不是‘無情’離開,而是跑去外麵買吃食了?這年頭連約個炮,都要這麼心細周道嗎?

“快點下來,不然飯菜要涼了。”時錚見他無動於衷,又是一聲催促。

喻懷寧勾唇,沒敢否了他的好意,“好。”

……

十分鐘後,喻懷寧舀著香糯的小米粥,饒有興致地盯著對麵的男人,“沒想到時總這麼居家。”

“出門買點熱食就算居家了?”時錚反問。他平靜對上青年的目光,犀利戳破,“是你連自己都照顧不好。”

喻懷寧無法反駁,輕笑著放下碗勺。他將身子微微前傾,刻意勾人道,“這不是有時總在嗎?以後你有一口肉,我有一口湯,這樣總不過分吧?”

時錚喝了口溫水,捏住他的下巴,溫軟的觸感令他的指尖不自覺地摩挲,“要我照顧你的話,我們兩人的角色是不是反了?我的私人助理。”

喻懷寧撥開他的手,佯裝不悅道,“我還以為經過昨晚,時總對我們之間的關係有個重新認識。沒想到,我還隻值‘私人助理’這四字?”

柔滑的觸感突然消失,惹得時錚怔了一瞬。他讀透青年話裡的調侃,笑著追問,“難受嗎?”

“什麼?”

“淩晨折騰到最後,我看你已經吃不消了。”時錚眸色微晃,顯然是記起了什麼趣事,“我幫你處理過了,現在還難受嗎?”

喻懷寧想起自己最後的窘況,欲蓋彌彰地輕咳一聲,“好得很,不勞時總費心。”

話落,餐桌上的手機忽然一亮,喻懷寧瞧見發來的短信,快速掃了一遍。

“我遲點要去公司處理事情。”時錚的聲音傳來,問道,“你呢?要在家裡休息,還是跟我去公司?”

“給我放個假吧,時總。”喻懷寧放下手機,含糊道,“我出門有事。”

時錚停下手中的動作,捉住關鍵,“有事?”

“考駕照。”喻懷寧沉住氣,乾脆說實話,“駕校剛剛發了短信,讓我去場地練習。”

時錚聽見這個熟悉又遙遠的詞彙,怔了好幾秒,才忽地反應過來。他眸底的冷硬緩解,竟是透出幾分真切而細碎的笑意。青年一直以來的表現太過強大成熟,倒讓他忘記了,對方不過是個二十出頭的大四學生。

借著大學實習的空檔去考駕照,的確是很多年輕人都會做的事情。

他悶笑兩聲,是少有的調侃,“聽說華國的駕照不好考?”

“難不倒我。”喻懷寧含著小米粥嘀咕了一句,顯然也覺得頭疼。他在現實世界裡有很多年的駕齡,可到了這兒,卻成了沒了駕照的新手小白。

前段時間,鄭容跟著男人出國。沒了任勞任怨的司機,喻懷寧出門來回都要乘坐出租車,實在不如自己開車來得方便。思來想去,他還是報了一個駕校,爭取在最短的時間內拿到駕照,以後的出行總歸會方便一些。

“駕校地址在哪兒?遲點我讓鄭容送你過去。”

喻懷寧低哼,“好。”

……

一個小時後,黑色轎車在‘銀海駕校’的門口停下。喻懷寧穿著便裝下車,隨意揮手和男人告辭後,就快步走入駕校的訓練場地。

時錚看見青年瀟瀟灑灑的背影,無聲笑了笑。

忽然間,前方的鄭容傳來聲音,“時總,那個年輕人是不是南川?”

時錚被這話吸引了注意力,抬眸看去。不遠處,南川正和一個年紀相仿的年輕男孩有說有笑,一並走入了駕校內。鄭容看見這一幕,猜測道,“他也是來學車的?不會和喻小少爺約好了吧!”

原本鄭容隻是隨口一提,可這份猜想立刻讓時錚暗下了眼眸。

說來也是。昨天在宴會上,喻懷寧一反常態地出門替南川解圍,甚至給他自己惹上了不必要的麻煩……實在不符合青年的‘利己’作風。

鄭容從後視鏡內打量著自家老板的麵色,心間忐忑,“時總?”

時錚沒應答,忽然又想起昨晚電梯裡的短暫對話。

——這個世界可真是不公平,南川和喻羨不僅同齡,好像還是同一天生日?

——什麼?

——用喻老爺子的話來說,我剛剛就在煽風點火。

南川?喻羨?難不成青年是在刻意提醒什麼?

時錚的眼色閃了閃,腦海中忽然浮現起南川和青年、和喻家人那雙都格外相似的眉眼。多年練就的敏銳直覺告訴他,一定有什麼‘蹊蹺’暗藏其中,等待著被人挖出。

更甚至,這事還會引起喻家的軒然大波。

“時總,你怎麼了?”鄭容沒了他的指示,不敢開車。

“鄭容,讓人暗中去查查南川還有喻羨。”時錚皺眉,總覺得事情不簡單。他辦事的手段極其強硬,一旦有了猜想,即便是掘地三尺也要想辦法去驗證,又或者全盤否決。

“查他們兩人?”鄭容不解。他關上車窗,壓低聲音問道,“時總,你是在懷疑什麼?”

作為時錚最得力的貼身保鏢,鄭容對於他回國的目的一清二楚。前者在回國前,就已經把喻家所有人的背景都調查清楚了。

時錚眼中的冷厲透了出來,點撥道,“二十二年前,把他們出生前後的細節都給我調查清楚。特彆是南川,最好想辦法給他和喻家人驗一個DNA鑒定。”

話說到這裡,鄭容便徹底反應過來,“時總,你是在懷疑南川和喻羨……”

時錚打斷他的話,“彆走漏風聲,先去暗查。”

“是。”

……

訓練場內,來往的教練車正在以蝸牛的速度緩慢移動。

喻懷寧一想到自己要在這裡浪費時間,不由將眉頭蹙得更緊了。他剛準備給自己的教練撥打電話,身後就傳來再熟悉不過的聲線,“懷寧,你怎麼也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