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5章】(1 / 2)

一個月後。

長相俊美的男人站在辦公室的落地窗前,看似溫和的氣質卻帶著一種超脫的冷冽感。他金絲眼鏡上的細鏈從兩側晃蕩下來,微微漣動的光亮襯著他那雙狹長的桃花眼,更顯深邃迷人。

叩叩,敲門聲響起。

“時總。”

“進來。”時錚轉過神來,身形在西裝的包裹下顯得格外健碩。他修長的指縫正夾著一支雪茄,眯眼挑看向來人。平日裡的溫和感全方位的消散,周遭被強大的鋒銳感所取代。

女秘書剛走進門,就被他的氣勢給震懾住了。

她明明已經在男人的手底下工作了幾個月,可直到今日,她還是不敢正視自家老板。女秘書快速將手中的文件放在桌子上,始終和男人保持著適當的距離,“時總,你交代的‘陷阱’已經布置好了,就等魚兒上鉤了。”

時錚薄唇微張,吐出一口迷離的煙霧。指腹間的雪茄才燃了一個開頭,就被他往煙灰缸裡一送,狠狠掐滅了。他不是一個有很重煙癮的人,隻不過在某些特殊時期,他習慣用濃鬱的煙草來鎮定心神。

時錚指尖挑動文件夾,微微眯起的雙眼底下透出一抹嚴謹。幾秒後,他才頷首道,“知道了,下去吧。”

“是。”女秘書如釋重負,立刻轉身就走。她剛打開辦公室的門,就見到一張眼熟的麵孔,“喻先生。”

喻懷寧勾唇,視線躍過她落在室內男人的身上,“我來找時總。”

女秘書立刻騰開位置,臨走前還不忘追問一句,“喻先生,您需要紅酒嗎?”

“按老規矩給我開一瓶吧。”

“是。”女秘書沒有任何多餘的不滿情緒,認真應下。

喻懷寧雖然是掛名的‘總裁助理’,可他和男人的關係已經成了公司內公開的‘秘密’。再加上青年的身份和名聲同樣不小,所以公司內部的員工都對他帶著幾分特殊的尊敬。

辦公室的門被識時務地關上。

時錚聞聲抬眼,對上青年那雙含笑的眼眸,嘴側微泛,“小少爺可算舍得來找我了?”

喻懷寧也笑了,快步走近,語氣中藏著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輕快,“這段時間南川籌備公司產品,我總得花些精力,幫幫南川。否則隻投資不做事,我真成了甩手掌櫃了。”

南川在這個方麵畢竟隻是新手,喻懷寧才借著朋友和投資夥伴的雙重名義,幫助他步入正軌而已。

喻懷寧將身子倚靠在辦公桌上,敏銳的鼻子嗅到了一絲殘留的煙味。他的眼瞼微微下垂,有些驚訝,“……你抽煙?”

問話時,還小幅度地蹙了蹙眉頭。

“偶爾。”時錚仔細打量著他的神色變化,隨口一問,“怎麼?你不喜歡煙味?”

“不喜歡。”喻懷寧回答得一本正色,用命令的語氣說道,“所以以後當著我的麵彆抽,害人害己的東西。”

他絲毫沒意識到自己這句聽似平常的話藏了多少感情。

以後?

時錚怔了三秒,像是被這個詞彙給取悅了,忽地輕笑開了,“好。”

“笑什麼?”喻懷寧湊近,拽住時錚的領帶,指尖他的喉結上反複流連。

喉結是一個男人最敏感、致命的地方,要是外人觸碰到這個領域,時錚早就動手反控了。可對象換成青年的時候,他反而有些迷戀對方指尖上的溫度。

時錚一手將煙灰缸裡雪茄和煙末往垃圾桶裡倒,另一隻手圈住了青年的腰,偏頭吻了吻他柔細的發絲,“許久沒見小少爺,想念得緊。”

喻懷寧悶哼低笑,他順從著男人的動作揚了揚下顎,將腦袋埋進男人的臂彎處,合眼貪戀地吸取著對方身上獨有的木質香調。

這幾天,他和南川姐弟待在研發室裡聞香上百種,差點聞得鼻子都要過敏了。男人身上的味道,就是賦予他靈魂的洗滌劑,衝刷了他暗藏了一切煩躁和不安。

氣氛漸漸升溫。

兩人剛準備放縱之際,辦公室的門再度被人敲響,女秘書的聲音打斷了一切,“時總,我可以進來嗎?”

時錚眼底透出一抹不悅,沉聲問道,“什麼事?”

“喻先生要的紅酒到了。”即便是隔著門,女秘書似乎都察覺出男人的不悅,連帶著音調都降了一個度。

“是了,我向她要的紅酒。”喻懷寧輕笑著開口,卻又湊近了男人些許。彼此間,似乎能感受到呼吸交融的味道,“好久沒去時總家了,今晚方便讓我借宿嗎?”

時錚垂頭啃咬著青年的溫熱的唇,隱忍著迸發,“晚上再收拾你。”

“好呀。”喻懷寧完全不怕他的‘威脅’,反倒退出他的懷抱,挑釁了一句,“拭目以待。”

女秘書端著酒托盤揣揣不安地等了好一會兒,才見喻懷寧笑著開門,將紅酒拿了進去。

……

喻懷寧靠在沙發上,一手端著酒杯,一手翻開著男人給他的文件,微微上挑的眼尾流露出明顯的玩味笑意,“終於舍得對喻氏動手了?你這一招要是成了,喻氏還不得掉下一塊肉?”

“時總可真夠狠的。”

時錚修長的雙腿疊交在一塊,正坐在青年的邊上。他聽見對方的評價,沉默地喝口紅酒。他掰過青年的臉頰,垂頭將酒液渡了過去。

“嗚。”酒液順著親吮的唇瓣低落,沾染了兩人潔白的西裝襯衫。喻懷寧被動地享受著這個親吻,原本放在腿上的文件早就掉落在地上,他另一隻舉著酒杯的手正微微晃動,時不時蕩出幾滴酒液來。

時錚聽出他急促的呼吸聲,這才微微撤離,放他一馬。他摩挲著青年被酒液浸染的紅唇,心下滿足,可口中卻逼問道,“小少爺是覺得我對付喻家的手段太狠了?”

他已經看青年是喻家人的份上,降低了打擊程度。否則,喻家受到的打擊會是滅頂之災。

喻懷寧仰頭將紅酒一飲而儘,眼角還沾著幾分情-欲的紅,更顯豔麗。他暴-露在空氣中的喉結小幅度地滾動,展現出致命的性感魅力,“我說過了,不摻和喻家的破事,隨你怎麼折騰。”

喻懷寧是實話實說,他雖然占了原主的身子,可從沒覺得自己是喻家的一份子。喻家的人裡誰真心對他,他就掛念誰。南川有了自己的事業,而喻菁才剛剛接手公司事務……即便男人這邊動了手腳,喻氏姐弟也能及時抽身。

“這針對喻氏的計劃,你打算找誰下手?喻衛國?”

“不,喻衛國雖然性子不果斷,可總歸是在公司裡曆練了這麼多年,多少有點警覺性。”時錚將酒杯放下,眼中閃過一道算計的光亮,“有個新出爐的替罪羔羊,我覺得很好用。”

喻懷寧眼色凝了一瞬,“喻羨?”

話出口的那一刻,就得到了男人的點頭。

“真可憐,時總明擺著欺負人。”喻懷寧眉梢微挑,突然對喻羨感到了一絲絲憐憫。剛剛遨遊在商海的小蝦米,還沒來得及長大,就被男人這條吃人不吐骨頭的大白鯨給盯上了。

時錚不為所動,聽似淡然的語氣中暗含殺伐果斷,“如果他發現了微妙,避開我跳下的陷阱,那就沒關係了。商場是戰場,適者生存,有什麼好可憐的?即便沒了他,我也能拿彆人開刀。”

喻懷寧笑了笑,頷首。

是啊,從古至今,適者生存。喻羨在溫室裡長大,可現在的他沒了喻氏的庇護,這回又撞上了男人。這‘逃出生天’的幾率基本為零。

……

又是半月,初夏的夜風總是帶著幾分透人心脾的涼意。喻懷寧和時錚剛從一場性-事中回過神來,彼此間的呼吸還帶著幾分灼熱感。

喻懷寧推了推身側的男人,用慵懶無比的嗓音說道,“你先去洗澡,我點份外賣。”

時錚沒有推拒,徑直走進浴室內。喻懷寧盯著男人後背上被自己撓出的血痕,重新將腦袋埋進枕頭內,堵住那聲未出口的輕笑。他又緩了片刻,剛準備起身拿手機,結果南川的來電顯示就先響了起來。

這都快晚上十點鐘了,好友怎麼還給自己打電話?

喻懷寧眉心閃過一絲疑惑,快速接通電話,“喂,南川?”

“懷寧,你休息了嗎?”南川問話,語氣裡帶上了一絲少有的急切感。

“還沒。”喻懷寧起身靠在床背上,慢條斯理地問話,“發生了什麼?公司出問題了?”

“不是我們公司的問題,是喻老爺子,他剛剛被送進急救室了。”南川輕歎一口氣,將了解到的事情說出。

今天在喻宅裡,喻老爺子和喻羨鬨得很凶,不知怎麼的,老人家就倒了下去。南川和喻菁姐弟原本還在公司忙產品外包裝,半個小時前接到了木管家的電話,這才急匆匆地趕去醫院。南川見喻懷寧不在,總歸是記著他的身份,所以想著打電話通知一下。

喻懷寧聽見這道意外狀況,情緒無悲無喜。他看了一眼時間,說道,“你把具體地址發給我,我收拾一下去看看情況。”

“好。”

話落,衝洗完畢的時錚從浴室裡走了出來。他隱約聽見交談聲,發問,“怎麼了?”

“應該是你的陷阱起效了,聽說喻羨和喻老爺子鬨了一通,老人家被氣進了急救室。”喻懷寧丟到手機,不緊不慢從衣櫃裡扯出一套衣服,臉上沒有半點焦急,“我去衝個澡,你等會兒陪我去一趟,我沒力氣開車。”

時錚點頭,神色十分平靜,甚至還夾雜著幾分漠然。等到青年走近浴室後,他才暗下眼色,給遠在A國的時銘發了一條社交簡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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