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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景易洗過澡之後一直捏著手機看。
這個時間段,裴彥差不多已經知道金卡被凍結了吧?外麵天氣已經進入初冬時節,已經很冷了,裴彥無家可歸,應該跟他求饒才對。
於敏看他心不在焉的樣子:“你在等什麼?”
夫妻兩個看了一眼,
心裡的都明白了什麼。
世界上沒有那麼便宜的事兒,他相信裴彥肯定很煎熬。
但是萬一蘇老爺子出手幫助裴彥呢?
想到這裡,裴景易心臟重重的一沉。
不排除這樣的可能性啊。
現在裴彥猶如被囚禁的小獸還沒有見過世麵,這種懲罰可以讓他屈服,可是等他羽翼豐滿就不好辦了,真要是蘇老爺子出手幫助裴彥,那就……
所以裴景易給蘇老爺子打開了電話。
沒想到蘇老爺子那邊滴水不漏,好像根本就跟裴彥聯係,也對公司的事兒不感興趣,一副置身事外的樣子。
裴景易心裡豁然開朗,覺得那就有希望。
他相信裴彥連這一晚都熬不過去,就能跟他跪地求饒。
等待的時間異常難熬,裴景易等了一個晚上,甚至夜裡都幾乎沒有睡著,但是一個電話都沒有。
裴景易:……
還有這等事?
於敏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雖說她知道裴彥這一次離家,毅力好像是挺大,那他金卡被凍結,沒錢沒朋友,他晚上住哪兒?
夫妻兩個吃完早飯,趕緊來公司上班。
然而一到公司,他們就感覺出了哪裡不對。
員工們看他的眼神兒也不一樣。
裴景易:……
於敏:……
出什麼事了?
難道是員工們都知道公司換了新總裁了?昨天董事會才剛做出決定,那消息這麼快……
這兩口子正在遲疑的時候,就見自己以前的助理高展,急匆匆迎出來,表情異常的怪異。
“副總您可來了,我怕您走錯辦公室,特意過來迎著您。”
裴景易:……
這什麼意思。
“你有什麼話直說。”
高展道:“咱們公司的新總裁昨天晚上就已經到了,所以您的辦公室搬到了十一層副總辦公室。”
裴景易的臉頰一點一點的黑透了。
“你等等……你什麼意思?裴彥來了?把我的辦公室占了?”
高展一副莫名的樣子,他心想董事會不是裴景易親自主持的嗎?公司高層易主的事兒,難道不知道?
“對呀……裴總確實已經來了?”
他是照顧他的麵子,所以才沒有說那麼清楚的,裴景易自己非要打破砂鍋問到底,問也是那麼一回事兒,不問也是那麼回事兒。
果然,裴景易的臉色更加難看了。
裴彥來了?
原本以為裴彥昨天晚上露宿街頭無家可歸,沒想到人家居然來公司了?還把他的辦公室占了,他的辦公室堪比五星酒店,裡麵生活設施一應俱全。
裴景易感覺到自己臉上挨了一記重錘。
“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這時候他不能發火,真要是鬨翻了,沒臉的還是他自己。
昨天的董事會已經敲定了的,裴彥現在已經成為了公司總裁,自己沒有資格反對。
雖然自己知道這回事兒,但是接受起來太難,裴景易根本接受不了。
“好好好。”
裴景易冷著臉去了副總的辦公室。
公司一共四個副總,四個副總全在十一層,各自有各自的辦公室,但是辦公室的條件自然是不能跟總裁辦公室相提並論,裴景易現在成了這四個副總之一。
其實就算是副總,裴景易也勝任不了,他除了善於權謀,挑撥離間之外,對於公司的經濟發展毫無建樹。
他本身就沒有什麼能力,但是貪婪的**確實很強的,尤其是嘗過權力的滋味兒之後很難放手。
被人擠成了副總還不算,還被高展這個助理弄個沒臉,裴景易差點犯了心梗。
這個實在有些丟人。
裴景易硬著頭皮進了辦公室。
公司裡早就有人八卦這事兒,這都不新鮮了,反而對總裁裴彥的身份和經曆還是很感興趣了。
尤其是新總裁到底什麼模樣?帥不帥?什麼星座,有沒有女朋友?
裴景易在辦公室打砸一頓,最後還是要跟裴彥見見麵的。
“進!”
裴彥坐在寬敞明亮的辦公室裡,桌子上增加了幾盆綠植,他悠閒地轉動著大班椅,手裡的筆隨意的刷刷點點。
裴景易:……
這間辦公室本來是他的,這張桌子也是他的,現在換了人坐在裡麵,而且這樣平淡的跟他說話,他怎麼能受得了?
裴景易額頭上的腦筋蹦起,眼眸深處逐漸布滿血絲,嗓音暗啞:“恭喜你呀?”
現在他已經不能把他當個小孩子看了。
裴彥停下手中的筆,忽然間用銳利的眸峰對準了他,嘴角肆意的上揚:“謝謝。”
哪裡還有懦弱卑微的樣子?
裴景易隨機也冷哼了一聲。
“我的辦公室你住著還習慣嗎?你昨天晚上就過來了嗎?”
裴彥:“嗯,挺好的,我挺喜歡,早知道這麼舒服,我早就應該過來了,對了,我爸爸當年留給我的錢,還在你那裡吧?我昨天晚上發現它被凍結了。”
裴景易:……
他幾乎是不可置信的看著裴彥,像是頭一次認識他一樣。
當然了裴彥也不太在意。
因為他們來就撕破臉了,再裝下去也沒有啥意思。
乾脆就直接來個徹底的吧?
他爸爸給他留得東西,被裴景易霸占十多年,現在也應該歸還了吧?
裴景年當年的身家已經百億,還不包括三家上市公司和一些世界名車名表,還有幾棟彆墅。
裴景易夫妻兩個借著收養的他的名義,把這些東□□吞了,也就算了,逢人就說,他們一家人受了多少辛苦,吃了多少虧,惡心不?
他家所有的錢和財產全都被裴景易收入囊中,平時給原身很少的零花錢。
原身覺得對方已經對他很好了,很滿足了,其實他不知道,同樣是孩子,裴鴻一個月的開支是多少?他自己一個月的開支是多少?
原身一個月才花兩千多塊錢,再多了就沒有了,裴鴻一個月二十萬還不夠,最多的時候一百萬都不夠花。
那些錢都是哪裡來的?裴景易家裡以前就守著一個快要倒閉的小公司,一年的收入沒有三十萬,他哪裡有錢給裴鴻揮霍?花的還不是裴景年的錢嗎?
所以現在裴彥穿過來第一件事兒就是把他們家的房子和錢全都要回來。
當然了裴景易不會輕易給他的。
這一點裴彥不會懷疑,但是由不得他。
裴景易就像是幻聽了一樣:“你說什麼?”
這就好像是一個特彆好玩的玩笑。
裴彥:“怎麼了?不想歸還是嗎?”
我爸爸去世前,他的資產都是受過公正的,這你應該知道吧?當年你收養我的時候都是有公證的,我爸爸有多少流動資金,多少固定產業,多少公司股份明明白白的。
還需要我找律師出來對質嗎?”
這些話太厲害了,一下就把裴景易堵死了,他以為裴彥肯定不知道這事,畢竟那已經是快二十年的事了,沒有人提起,誰還會說這事?隻要裴彥不追究,這事兒就過去了。
裴彥冷笑了一下:“怎麼?這錢在你兜裡時間久了就成了你的了?我已經向法院起訴了。
這是一把殺手鐧。
裴景易:“你真要這樣嗎?我好歹養了你一場,沒想到你是個白眼狼,當年你爸爸媽媽不在了,是我收養了你,教你做人,供你上學,沒有想到你居然這麼對恩人,?知道這樣當初就應該讓你自生自滅。”
他以為說完這話,裴彥能夠改變心意,但是裴彥不以為然。
“你收養我?我得感謝你?所以我爸爸那百億身家都得歸你了嗎?你在我身上花了多少錢,我有賬單。”原身早就被他養死了,還感恩個屁!要感恩讓原身去感恩吧,他可沒有那個義務。
一碼歸一碼,既想要人家的錢,又想立牌坊,哪有那麼好的事兒。
裴景易到現在快要被氣得失去理智。
“你真行啊,好好!”
他說完就想走,裴彥道:“那你這幾天注意點,被準法院的傳票就到了。”
裴景易以為裴彥可能是嚇唬,但是沒過幾天居然真的收到了法院的傳票。
他頓時吃了一驚,意識到裴彥是真的來狠的了。
裴彥手裡人證物證聚在,他爸爸去世時確實做了財產公證的。
有些錢是可以吞掉的,但是有些是沒有辦法吞掉,就比如說明麵上這一些,雖然裴景易轉移了一些財產,但是那麼大數額的變動,是能查得出來的。
裴景易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早知道這樣,他挑釁裴彥乾什麼?
現在那麼多的財產都要拿出來,等於要了他一條命。
誰願意把吃下去的東西吐出來?
現在公司裡已經回到了裴彥的手中,但是那些財產……
裴彥給裴景易打電話:“叔叔一定要準時出席,不然的話強製執行,你一定會沒有臉麵的。”
但是要拿出那麼多錢來,確實太心疼,裴景易想死的心都有。
裴景易森冷的眸光盯著裴彥:“你真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