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裴彥琢磨鋪子要開在哪裡的時候,鐘叔找到了他。
這次鐘叔也把阿年帶來了。
阿年早就饞裴彥家的餃子了,一來就吵著要吃。
裴彥趕緊讓薑瑞英包了兩碗下鍋裡。
鐘叔喜歡吃梅乾菜的,阿年喜歡吃蝦仁的。
這次來鐘叔四處打量了一下裴彥的家。
就一個非常窄小的院子,房間不大,外麵很簡陋但是裡麵拾掇得很乾淨。
“我都聽阿年說了,你們一家人現在擺攤買餃子。”
裴彥點點頭:“我想著,還是得找點事兒乾。”
鐘叔很讚賞他的氣魄,就是不知道他的手藝怎麼樣。
很快薑瑞英就把兩碗熱氣騰騰的餃子端上桌。
鐘叔沒有想到裴彥這樣簡陋的家裡收拾得乾淨不說,碗筷還十分講究,白瓷碗一點臟汙都沒有,筷子也是新的。
鐘管家這個人是從來不在外麵吃東西的,但是看著夫妻兩人這麼熱情地款待,他還是拿起筷子,跟著阿年吃了起來。
這一吃不要緊,鐘叔居然吃了四個。
他自己都沒有想到裴彥做的餃子這麼入味。
“鮮香爽口,尤其是梅乾菜的酸味兒正好突出了鮮味兒。”
阿年在旁邊驕傲道:“我就說很好吃嘛!”
要說以前鐘管家隻是讚賞裴彥的人品,現在不一樣了,他更加讚賞裴彥的手藝。
就這個餃子就敢稱得上一絕。
鐘管家猶豫了一下馬上道:“要不我可以引薦你給我們東家當廚師。”
東家喜歡吃餃子,他是知道的,要是把裴彥聘請過去當廚師一定不錯。
裴彥搖搖頭。
“謝謝鐘叔,我跟瑞英擺攤子可以給一家人溫飽就知足了,你們府上規矩大,我們這鄉野村夫登不上台麵。”
他給拒絕了,給人當廚師沒有發展空間,裴彥不願意。
他不知道沈家是乾什麼的,卻也知道沈家在這個世界裡生活十分優渥的那種人,裴彥隻想按照自己的想法一步一步按部就班。
雖然按照這個進度,他可能成不了什麼大事,但是養活媳婦和孩子還是沒有問題的。
鐘叔:“我們家沈老爺子以前是開餐館的,但是近幾年身體每況愈下,已經將生意交給大少爺二少爺和三少爺打理了,但是三少爺也就是我們東家對餐館的事不感興趣,所以嶽陽樓的生意也是每況愈下。”
他沒有繼續說下去。
裴彥也知道怎麼回事兒了。
大概就是老爺子不行了,把生意分給三個孫子,但是這個三孫子不會打理酒樓,所以生意眼看就要垮台。
大體就這個意思吧?
實際上老爺子每人給他們一座酒樓打理,是為了考驗三個孫子。
老爺子雖然是開酒樓起家,但是生意做起來之後,他涉獵的範圍就大了,不但房產界,礦產資源界都有老爺子的產業,他在國外還有礦山。
這一份龐大的產業該由誰繼承呢?老爺子就想到了這個辦法。
給他們酒樓就當考驗他們,讓他們體驗一把他當年創業的艱辛。
老爺子覺得的這個主意很好,但是他不知道三個孫子裡老三最不喜歡開酒樓,眼看著生意都被攪黃了。
本來這件事兒輪不到一個管家操心,但是鐘叔是從小看著少爺長起來的,他心裡很是著急,所以今天吃了裴彥的餃子才臨時想起來。
鐘叔:“價錢你定。”
鐘叔一個管家就敢說這話,裴彥一想,他完全可以試試。
畢竟擺攤買餃子要一家人都辛苦,不光累了薑瑞英,還害得兩個孩子都沒有人照顧,他要是能到酒樓上班,可以暫時緩解一下家裡的困難,再者說了他以後發展的路線就是高端餐飲,如果餃子在酒樓把名聲打響了,那不是正好合了他的心意嗎?
說實話以他們現在的實力想在津市開一家酒樓或者是體麵的鋪麵,那還得乾上七八十年。
高檔餐飲和路邊小吃還是有很大差彆的。
他們賣得好,很快周圍就會冒出很多個賣餃子的,但是想要複製一個嶽陽樓就很困難,實力在那裡擺著的。
如果賣餃子的攤販多了,裴彥的餃子又沒有什麼標識,很快也就不那麼顯眼了。
裴彥:“我想再商量一下。”
鐘叔也不著急點頭笑道:“行!”
他破天荒地又吃了兩個餃子,然後帶著吃飽的阿年坐車走了。
薑瑞英很激動,她沒有想到丈夫的手藝居然這麼被人看重。
裴彥也沒有告訴她,他的手藝是從百味食神金手指上得來的。
“那你打算去鐘叔那裡上班?”
周瑞英眼睛亮晶晶的,就像看見了金子一樣驚喜。
裴彥:“我再考慮一下。”
這確實是個不錯的主意。
第三天裴彥告訴鐘叔他願意上班,但是一月工資要五千。
五千塊!
在這個年代那是相當高了,但是鐘管家連遲疑都沒有,馬上就答應了。
“可以,這隻是第一個月的工資,你要是做得好,工資可以加。”
這事兒就這麼說準了。
裴彥回去跟薑瑞英說這事兒的時候,薑瑞英不敢相信,裴彥的工資居然一個月五千塊。
他們在地裡乾活,一年忙到頭能有個和一千多的收入就不錯了,現在裴彥一個月居然有那麼多?
“鐘叔答應了?”
裴彥:“嗯,明天去上班。”
這五千塊不好拿,裴彥心裡頭有數,一個快要倒閉的酒樓想要起死回生很困難。
但是這都不是他能夠想的,第二天裴彥就找了一輛車直奔嶽陽酒樓。
嶽陽酒樓很大,很闊氣,裝潢十分華麗,一看就不是普通人能夠消費得起的地方,但是相反來吃飯的人也寥寥無幾。
來這裡吃飯的人,要麼就是講究牌麵的,單純的就要嶽陽樓的牌麵,不管嶽陽樓的菜品如何他們都願意買單的,還有另一種人就是對著嶽陽樓的菜品來的,能不能讓嶽陽樓興盛起來,還得看有沒有特色菜品。
很顯然嶽陽樓格調是夠了,但是菜品方麵明顯不行,所以來這裡的客人隻會衝著它的牌麵來的。
所以偌大的酒樓,客人並不多。
按理來說這麼大的酒樓聘請的大廚應該不會少,不可能留不住食客。
這時候有人發現了裴彥:“請問您找誰?”
嶽陽樓的管事一眼就看出裴彥不是來這裡吃飯的。
裴彥趕緊跟對方打招呼,然後報上自己的姓名。
管事馬上反應過來,臉上也帶上了和順的笑容:“你是鐘叔介紹過來的?我知道了,你跟我來。”
嶽陽樓的管事姓鄒,人都叫他鄒老三,小輩兒都叫他三叔。
鄒老三在嶽陽樓可以說是說了算的人物了,但是他還是要聽鐘叔的話。
聽說鐘叔介紹過來的,鄒老三二話不說就點頭答應。
最近嶽陽樓不景氣,樓裡的當家大廚高展,提出要漲工資,而且數目很大,鄒老三沒有答應,所以高展連同好幾個大廚接連不乾了,當家大廚不乾了,嶽陽樓又好幾個菜都不能做,所以生意也跟著一路下滑,那些食客們吃不到自己想吃的菜品自然會轉投彆家。
所以嶽陽樓最近生意真是不太好,不過這種事情鄒老三是不會跟裴彥一個新來的廚子說的。
他把裴彥帶到後廚,讓裴彥看了一下後廚的環境。
確實非常豪華,玻璃擦得很亮,處理好的菜品都擺在架子上,十多個廚子們穿著白大褂,帶著廚師帽在那裡忙碌著。
工作環境非常好,人們見到鄒老三的時候也都恭敬地喊一聲鄒叔。
鄒老三就是這裡的管事,對外麵都知道他是掌櫃的,不知道他後麵還有人。
沈家做事一向低調,這個鄒老三就是三少爺的心腹。
鄒老三領著他看完了之後,就告訴他,讓他給一個姓李的廚師打雜。
裴彥:……
裴彥想,他是真不知道鐘叔給他開一個月工資多少錢呀?一個月五千塊讓他來給大師傅打雜?
打雜的小夥計一個月三百塊,他一個月五千塊。
他把鄒老三領到一邊:“鄒管事,鐘叔跟你怎麼說的?他都跟你說了嗎?”
鄒老三詫異地看著他。
他以為裴彥是鐘叔的親戚,就憑鐘叔的身份在他們酒樓安排一個親戚乾活,那根本就不是事兒。
“略有耳聞。”
鄒老三不肯承認自己不知道,還酸了一句略有耳聞。
裴彥哼了一聲:“你知道我工資一個月多少?”
鄒老三又看了他一眼,鄒老三可是人精,他一聽這話就知道裴彥本事可能不小,所以他心裡想,這個數目可能不會小
兩千塊?
小夥計才三百,裴彥就算是鐘叔的家裡人最多也就兩千塊。
裴彥也沒有跟他客氣,或許鐘叔忙,真沒有跟他說。
“鐘叔給我開五千塊。”
鄒老三馬上就知道怎麼回事了。
五千塊,那是大廚的薪水。
“我眼拙,怠慢您了。”
裴彥“那您看著安排吧。”
鄒老三看裴彥談吐不凡,長得也十分周正俊朗,眼角眉梢都帶著威嚴,他心裡也有後怕,差點把鐘叔得罪了,原來他找來的這個人,身手不一般。
不用裴彥說話,鄒老三就給他安排了兩個小夥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