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欲迎還拒的第二十七天(2 / 2)

心機美人 阿扶光 9756 字 4個月前

裴鈺安記憶過人,仔細回想後,他抿眉道:“那日城西長平街命案,我雖經過城南東巷,但並未駐留於此。”因那次作案手法特殊,他一直記憶深刻。

劉青燕見他神色坦蕩,不由一頓,下一瞬,她瞪著他道:“總而言之,我是親眼看見的。”

而此時,陳氏突然道:“姑娘,我記得那日下午,你是去了城南東巷,但一直有人作陪,流魚紫雀都跟著你,你還見了柔安郡主,你說你看見世子有不軌之舉,你是如何擺脫她們三個人的?”

劉青燕一愣,這時心口突然窒疼,陳氏見狀,連忙取了定心丸給她,及至吃下定心丸,疼痛漸消,而裴鈺安看著劉青燕的神色,皺著眉說:“我會去查為什麼你會看見那些東西,不過我可以保證我沒做過。”

說完,他定定地看她幾眼,便轉身就走。

劉青燕呆呆地看了看他的背影。

陳氏看著劉青燕的神色,猛地再度跪下,“姑娘,老奴作證,那小產藥是流魚所為,老奴現在就把她叫回來,讓她向你坦白。”流魚是她的獨女,也是和劉青燕一起長大的貼身丫鬟,因年齡漸長,去歲劉青燕放她出府家人,如今長子已滿兩月。

這也就是她這兩年來一直猶豫是否想說出真相的原因,她不介意自己被姑娘厭棄,但她不舍得流魚幸福的日子化成泡沫,隻是如今……

陳氏苦歎了一口氣。

劉青燕聞言,雙手緊攥成拳。

裴鈺安剛回前院,便見春雲送拎著藥箱的大夫離開,他頓了頓往房間走了幾步,而後定住腳步,等春雲歸來叫住她。

春雲忙躬身行禮。

裴鈺安沉默了下,皺眉問:“她身體怎麼樣了?”

春雲自然知道世子爺問的是誰,“大夫說,雲酈再幾天便能康複。”

昨日回鎮國公府,他和雲酈並沒做同輛馬車,這是昌泰郡主安排的,她說雲酈病情未愈,若是傳染則不妙。

想到昨日上馬車時瞧見的卡白的小臉,裴鈺安眉心微緊,他往臥室走去,隻走了幾步,他腳一拐,去了後罩房。

他輕輕地敲了敲門。

下一瞬,他聽見腳步聲在房內響起,雲酈拉開門,笑說:“春……”頓了頓,她福了福身道:“世子爺。”

因為病中,本就白嫩的小臉上多出幾分慘白,但少女眉眼清麗,笑容溫婉,那股病弱的哀頹慘淡氣色略少幾分,反而多了幾分病弱中可憐。

裴鈺安頓了片刻道:“你這幾日好些了嗎?”

“好多了。”雲酈笑道。

裴鈺安站在門口,沉默片刻,抬眸說:“若是有什麼想吃的,便讓廚房做。”

瓷白小臉漫出笑意,雲酈點頭道:“我知道了。”

裴鈺安嗯了聲,似還想說,這時一陣晚風襲來,夏末秋初的晚風帶了寒涼之氣,裴鈺安鎖眉:“回屋吧,我走了。”

雲酈頷首。

裴鈺安轉身而走,雲酈看著裴鈺安,在他走兩步後,她突然咳嗽起來,她似想將那咳嗽聲抑製住,於是便愈發咳嗽得厲害。

裴鈺安轉過身。

雲酈連忙捂住唇道:“世子,咳咳,奴婢沒事,奴婢先回房了。”她連裴鈺安眼睛都不敢看,說完立刻關上門。

裴鈺安盯著那合上的門,佇立良久。

等再聽見那腳步聲遠去,雲酈閉上眼睛。

雖時間已經過去了小兩年,可隻要發生過就有痕跡,而裴鈺安根據劉青燕所說,查了幾天,卻根本對不上。

她說的時辰地點那日是一群士子詩會。

“不,不可能。”劉青燕不相信地看著裴鈺安。

裴鈺安閉了閉眼:“你若是不信,你可以自己查。”

銅製熏爐中的暖香縈繞在鼻端,劉青燕深吸幾口,意圖冷靜,感情告訴她裴鈺安是個徹頭徹尾的無恥小人,而前兩日陳氏和流魚所言,似乎墮胎真不是裴鈺安的做的。

可這怎麼可能?

想著,她麵色瞬間慘白。

裴鈺安皺了皺眉:“去叫大夫。”

大夫很快就來了,診查結果是怒火攻心,開了安神靜心的藥便離開了。

裴鈺安麵色冷淡地立在床邊,劉青燕不像是胡編亂造陷害她,畢竟這對她也沒好處,更重要的是她那天的態度顯而易見就是認為他是這樣一人。

思及此,裴鈺安再度叫人叫大夫,不僅是京城名醫,甚至太醫都被他叫來了幾個。

但這群人都說世子妃是急火攻心,兼之這段時間鬱結於心,略做修養,便無大礙。

裴鈺安揮了揮手,示意人走。

留燕居來了一串大夫太醫的事自然瞞不過其他人,晚上昌泰郡主便把裴鈺安叫去問了一番,她雖如今不喜劉青燕,但她終究是鎮國公府的世子妃。

裴鈺安想了下,說道:“無事,就是些小毛病。”

既無事,昌泰郡主便懶得管她。

“雲酈這幾日身體也大好了,你們抓緊時間給我生個孫子才是。”雲酈已去裴鈺安身邊兩個多月,若是以前,還是腹中空空,昌泰郡主恐怕忍不住再塞人了,但想到她不顧危險進山去找裴鈺安,昌泰郡主覺得可以再多給她些時間。

劉青燕記憶的情況未明,裴鈺安不可能此時給昌泰郡主說和離,既不說和離,便不能提將雲酈送走的事。

他嗯了聲,回前院去。

雲酈自然也知曉今日大夫太醫都去留燕居的事,在國公府幾年,雲酈人緣頗好,何況這時國公府也沒傳令瞞著,稍加打聽,便知是劉青燕身體不適,不過並無大礙。

雲酈深吸了口氣,銅鏡裡的臉已無任何病弱之態,肌膚細嫩,眼若春水,眉若遠黛,她摸了摸這張臉,然後挑了件粉白襦裙。

裴鈺安剛進書房坐下,閉眼沉思,突然有輕輕的腳步聲響起,他半睜眼,雲酈笑吟吟的望著他,“世子,奴婢做了些芸豆卷,你嘗嘗。”

她將瓷盤放在裴鈺安手邊。

裴鈺安睜開眼,仔細打量雲酈後道:“你的身體好了?”

“那當然。”雲酈篤定地道,說完她擔憂地看著裴鈺安道,“不過世子今日的氣色有些不太好。”

裴鈺安拿了塊芸豆卷,聞言抬眸,“有嗎?”

話落,他揉了揉眉心道:“許是今日有些累。”

“不如奴婢給你按按頭吧。”雲酈挽高袖口,“應該能讓世子舒服點。”

露出的那截晧腕白賽霜雪,裴鈺安當即意圖拒絕。

雲酈的指腹卻落在頭部穴位上,輕輕按捏,一道輕盈水潤的桃香頓時來襲。

裴鈺安整個人一僵,“雲酈。”

雲酈緊張道:“世子,是不是奴婢的力道輕重不對,你有哪兒不舒服。”她放在他頭上的手頓時不敢用力。

裴鈺安閉上眼:“沒有,你繼續按。”

就讓他沉淪一下,一下便足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