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欲迎還拒的第三十四天(2 / 2)

心機美人 阿扶光 12087 字 4個月前

這話出口,兩個人不由得都是一僵,氣氛頓時微妙,雲酈便趕緊說起了另外一件事:“世子爺,奴婢要麻煩你一件事。”

裴鈺安把心神從雲酈那句話裡抽回來:“說。”

雲酈道:“你能不能幫我打聽那位陳夫人。”

雲酈深吸口氣說:“奴婢懷疑她是我的大姐,我大姐或許沒死。”

“你大姐?”

雲酈喝了酒,雖神智七分清醒,到底有三分茫然,她的記憶似乎回到了幾年前,她輕輕地說:“五年前,我大姐去山上采藥,說好了最多兩日就回來,可我和二姐等了三日都沒蹤跡,去尋她的時候。”說道此處,雲酈雙手揪緊裙擺,低下頭:“村民們說大姐掉下懸崖,但我和二姐在懸崖上找了一個月,都沒有大姐的蹤跡。”

她沉吸口氣,目光充滿期盼:“我大姐的眼睛長得和我很像,而且她左眼下有顆小黑痣,那位陳夫人和她的特征一樣!”

雲酈身體繃緊了下,下一瞬,她急急地道:“或許她失憶了,有不得已的苦衷,或者受製於人。”

裴鈺安心底歎了口氣:“我能幫你去打聽。”不等雲酈答話,他多添了句,“但不要抱太大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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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酈的眼神暗了暗,但她笑著點了點頭:“奴婢多謝世子。”

等裴鈺安話落,雲酈便揉了揉腦袋,似乎三分酒意有些上頭,而後她頭便偏在一旁,閉上眼睛休息,裴鈺安移開目光,深深地吸了口氣。

她現在是他妹妹,而他是疼愛她的兄長。

這邊兩人在馬車上氣氛尚好,而陸家的馬車裡,氣氛卻有些不洽,陸霽低著頭坐在一側,從上馬車開始便一言不發,要知道來居月樓前,他可是馬車上的話癆。

陸紛有些疲憊地閉上眼睛,靠在車壁上閉目養神。

及至馬車到陸宅停下,陸紛陸霽二人穿過花園,因居住的院子不同要去相異方向,陸紛叮囑了陸霽一句好好歇息外,便轉身離開。

陸霽本就不是個藏得住心思的人,見陸紛態度也不是很熱烈,猛地叫住他:“大哥,你今天為什麼要那麼對徐大哥和徐姑娘?”!”

陸霽垂下眸,神色隱藏在昏暗的夜間,陸夫人看了他們兄弟幾眼,正欲啟唇,陸紛擺擺手,示意她先回去,陸夫人欲言又止,最後還是走了。之後陸紛回過頭,對陸霽道:“你跟我來。”

兩人進了書房,陸霽幾乎是迫不及待地道:“大哥,你今天說的那話就好像是懷疑徐大哥不懷好意,彆有居心一樣。”

“陸家從一個小鋪子到今日江州都赫赫有名的大茶商靠的是什麼?是是生意夥伴間的推心置腹嗎?”陸紛道,“靠的是識人之明,徐墨想繼續和我們陸家做做生意,且是大生意,既如此,我定然要衡量他這個人是不是可以信任。”

陸紛的眸光變得銳利。

陸霽聲音越來越小:“徐姑娘身體不好,宿醉的感覺很難受。”

陸紛深吸了口氣,想著就見陸霽小心翼翼地問,“哥,那現在你可以相信徐大哥了嗎?”

他沒問徐墨值不值得信任,而是直接問可以相信了嗎?帶有強烈的徐家兄妹可信任的立場,陸紛抬眸多看了陸霽片刻,而後垂下頭道:“目前可以。”

陸霽踟躕半晌,直到陸紛忍不住開始攆人離開,陸霽還是沒勇氣把那句話說出口,等陸霽走後,陸紛便去了後院,陸夫人王子妍已拆了發髻首飾,見陸紛歸來,忙使喚丫鬟打水伺候他洗臉。

等外人退去,房門合上,陸紛捧一盞暖胃的湯,問王子妍道:“你可打聽出什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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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妍搖搖頭,“什麼話都沒從徐秀秀嘴巴裡套出來。”

“她是真醉還是假醉?”

“應該是真的,那狀態很難演,而且那青梅釀純度高,我喝五六杯都受不住。”

陸紛垂下眸,回憶著今晚的一切,今晚是有些打消他對徐家兄妹的懷疑的。其實灌醉酒從徐秀秀口裡套話本來他就沒指望,因照麵就看出來了,徐墨將他妹妹保護得很好,即使他不乾淨,恐怕他妹妹也不知道那些事,他的目的主要是用徐秀秀醉酒觀察裴鈺安的狀態,如今確定徐墨是真的在乎他妹妹就成。

思及此,整夜高度精神的陸紛疲憊地閉上眼睛,王子妍看著陸紛眼下的青紫,她忍了半晌,還是忍不住道:“那些事你就不能收手嗎?”

陸紛猛地睜開眼,抬起眸看向王子妍。!。

王子妍歎了口氣,憂傷地在陸紛旁邊坐下,“我是心疼你,阿紛,你一個……”

“子妍!”陸紛打斷她的話。

陸家發生何事雲酈並不知曉,她此時此刻腦子裡都被姐姐填滿,她夢見大姐笑著站在她跟前,說她不是故意失蹤的,而是撞壞腦袋,忘了她。

然後她又笑,說秀秀居然長這麼大了,她對不起她,沒有陪她長大。

雲酈猛地睜開眼,入眼是皎白的紗帳,石榴紅的被褥,她聽見自己砰砰砰直跳的心贓聲。

老實說,昨日陸紛夫妻提到那位陳夫人時她雖有些激動,可理智告訴她,那個人是她姐姐的可能性隻有一成不到,相似的人太多,她沒在山底下找到大姐的屍體,可卻找到她衣裳碎片,上麵沾著血跡。

後來在馬車上,三分醉意上頭,裴鈺安摟她時那緊繃的身體,讓她不由得想多多示弱,激發他的憐愛感。

可此時那個夢境好似是她親身經曆,她的大姐失蹤的時候十六歲,五六年沒見,她夢中的樣子變得成熟穩重,她也不是當年的黃毛丫頭,而是如今亭亭玉立的模樣。

兩人想遇,激動欣喜難過苦澀的滋味一一彌漫在心頭,仿佛是她自己體驗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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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酈換了身衣裳,用過早膳,便去見裴鈺安。

得知裴鈺安已經外出,雲酈隻好回來,眼瞧到了黃昏,估摸他該回來了,雲酈便去他院子等他,就坐在他選裡的石桌旁望著那顆桃子樹。

她知道大姐活著的可能性極小,心理也知道不能太多指望,但她不介意在裴鈺安麵前表現出更多的期盼。

裴鈺安或許動了心,但那心太少,他的理智隨時可以把他拉回來。

思及此,雲酈垂下眼,是該用彆的東西加深裴鈺安對她的印象了,恰好今日便可以開始鋪墊。

就不知道到了最後,裴鈺安會不會表現出失望來。

等聽到腳步聲響起,雲酈倏地起身,朝裴鈺安看去,“世子爺。”雲酈笑容燦爛,似超過了漫天橘紅的夕光。

裴鈺安揉著腫脹太陽穴的動作停下,他愣了愣,而後問道,“頭還難受嗎?”三分醉酒也容易頭疼的。

雲酈搖搖頭,說不難受,而後笑道:“我做了幾樣點心給你嘗嘗。”

裴鈺安!安頷首,往書房走去,忍不住又按了按太陽穴。

雲酈趕緊跟上,見他臉色不好,臉上的笑意消失:“世子爺,你頭不舒服嗎?”她邊說邊把兩盤點心放在紫檀木方桌上,她今日做的是桂花糕和豌豆黃,豌豆黃一直都是裴鈺安最喜歡吃的點心之一,至於這桂花糕,如今已是初秋,有些早開的桂花已經開的非常好了。

裴鈺安撚了塊豌豆黃,“無妨,可能是有些累著了。”

他今日心情有些不爽利,他雖初步進入了江州私茶腹部,但江州明顯不隻是私茶一個問題,畢竟那些失蹤的壯丁總得有個說法,就算是死,也不至於屍體都無。

尤其是直覺告訴他,江州附近的深山老林肯定藏著他不知道的事。

但他派去的探子失蹤了一個,屬下失蹤,裴鈺安自然心情好不了,即使他是被陸紛抓住,也不必擔心他暴露,因為他的屬下第一個要求就是忠心。

“那我給世子按按吧。”雲酈挽起衣袖說。

裴鈺安拿著豌豆黃的動作微凝,雲酈笑眯眯地道:“奴婢也很久沒有給人按了,正好也熟悉熟悉,免得回到國公府後技藝便生疏了。”

而雲酈按摩的技術的確是好,腦子本來有些脹痛的,被她這樣搗鼓後,半刻鐘後,那股脹痛感消了不少,裴鈺安閉上眼睛,暫時沉淪在這難得的愜意中,任憑女子的馨香包裹自己。

他想,能控製自己,就比如他幼年時養過一匹馬,很是喜歡,恨不能同吃同睡,日日照料,但到了去讀書習武的日子,再不舍他也可以離開它,不會沉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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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後,裴鈺安覺得差不多了,便想讓雲酈停手,他睜開眼。

雲酈問:“世子,是力道不合適嗎?還是需要按按彆的穴位?”

裴鈺安頓了下:“就這樣便好。”

雲酈應聲,繼續將十指擱在裴鈺安的腦袋上,力道合適的揉捏。

裴鈺安重新閉上眼睛。

還是雲酈估摸差不多了主動停下手,邊收手雲酈邊看向裴鈺安,眸子裡的笑意都隱藏不住。

頭腦清明,裴鈺安心裡那股不爽利也淡了,他活動著胳膊問:“今天有什麼事?這麼開心?”

雲酈看著裴鈺安,似乎腸胃不舒服,突然乾嘔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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