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欲迎還拒的第三十六天(2 / 2)

心機美人 阿扶光 12203 字 4個月前

裴鈺安看著那汪泉,心跳卻猛地快了快。

“陸公子,你可以回去了。”雲酈再次道。

可陸霽卻一直沒有動,隻是直直地看著雲酈,雲酈歎了口氣,想要再度說話,這個時候裴鈺安理了理衣擺,從假山後出來。

雲酈一愣:“哥哥?”

陸霽也看向裴鈺安,呐呐地道:“徐大哥。”

裴鈺安掃了眼雲酈,而後幽深眸光凝向陸霽,“陸霽,該問的話你問完了,你該回去了。”

陸霽心有不甘地看向雲酈,雲酈卻垂下頭避開他的目光,裴鈺安見狀,仿佛隨意地往前走了一步,卻恰好擋住陸霽看向雲酈的視線。

陸霽低下頭,駝著背似地遠去了,但走了沒幾步,他突然轉過身,目光炯炯有神:“我會努力向徐大哥學習的。”

雲酈一怔,驚詫地抬起頭。

“徐姑娘,雖你現在不喜歡我,但我不會放棄的,我會努力!穩重成熟,為你遮風擋雨。”

“徐姑娘,你等著。”他擺了擺手,夕陽下笑得燦爛誠懇。

雲酈似是呆愣住,傻傻地看著陸霽遠去的背影,裴鈺安麵色複雜地目送陸霽離開,然後他便瞧見雲酈愣愣地看著陸霽遠去的方向。

“秀秀!”他聲音略沉。

裴鈺安口氣略冷:“陸霽年齡小,做事隻憑衝動,什麼都沒有便向姑娘提親,你不要被他的花言巧語騙了。”他用了花言巧語這個不正確的詞。

“不會的,不會的。”雲酈連忙擺手道。

裴鈺安審視她的舉動,仿佛要看清她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半晌後他對雲酈道:“你跟我來書房。”

雲酈跟著裴鈺安離開花廳,往他的書房走去,但沒走幾步,雲酈便不由自主地往陸霽的方向看了看。

他沒說完,雲酈已經懂了裴鈺安的意思,否則陸家已經收押入獄。

她猛地低下頭,低聲道:“世子,奴婢知道的,奴婢知道……陸霽下場可能不會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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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勉強地笑了下,“奴婢承認我是有些將他當成朋友,為他難過,但世子你放心,奴婢不會耽擱你的正事……”

她雙眸略有些泛紅,音色越發低小,裴鈺安按了按額頭,雲酈心地柔軟善良,或許最開始他就應該嚴厲拒絕他們往來。

裴鈺深吸口氣,“你這段時間不要外出了。”

雲酈她努力地掩飾住自己的失落和難過,重重地嗯了一聲。

裴鈺安看著她纖瘦遠去的背影,卻忍不住突然叫住她,“雲酈……”

雲酈回過頭。

裴鈺安狀似無意地道:“你剛才對陸霽說你喜歡……”

“奴婢說那些話,是想打消他的念頭,畢竟世子你的性格和他截然不同。”雲酈輕輕地道。

裴鈺安收回視線,淡淡地嗯了聲。

雲酈見他不再多言,便抬腳離開書房,隻離開書房後,雲酈垂下眸,因她的美貌對她示好的男!子自然不少,可陸霽卻是其中最天真真摯的。

即使這份赤誠熱忱,或許維持不了多久。

可現在,她是真的有些喜歡這份真心。

可是,很多東西不是她喜歡就能有好結果的,陸霽善終的可能性極小,思及此,雲酈搖搖頭,將陸霽搖到自己腦子外麵,而開始想裴鈺安。

雲酈心裡歎了口氣,其實倒也不意外,裴鈺安是個極克製自律的人。

他做事,隻做對的事,而不是想做的事。

他對自己有清晰的認知,他是來查案的人,處理私茶涉案人員,雖然陸霽天真單純,不曾做任何惡事,雖然陸霽對他推心置腹,視若兄長。可他能理智地認知到,若是他真因私交而網開一麵,恐怕回京之後他也不能善了,所以哪怕他其實對陸霽隱有同情,都克製住了。

就如同他對她的感情一樣。

因為理智覺得不合適,不應該。

但越是這樣,雲酈便越發期待,是人都有**,裴鈺安壓抑的**到底有多濃,她真的很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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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著間,便見扁餘匆匆自身邊走過,飛快竄進書房,對著裴鈺安耳語幾句。

雲酈抿了抿唇,現在她不太想關心私茶的事,她腳下的步子加快,匆匆回了房間。

而此時,扁餘給裴鈺安說的卻不是私茶的事,卻是前幾日失蹤那個探子回來了,其實也不是失蹤,而是他發現了江州的驚天大秘密,江州城北五十裡外的走馬山,藏著一座金礦。

而探子則是因發現金礦,加上走馬山戒備森嚴,一時才沒能準時出來,發出信號。

“金礦?”裴鈺安愣了愣,起身擰眉問道:“金礦麵積多大?有多少人手。”

探子道:“依屬下查勘,約摸十畝地,人手近千。”

此時裴鈺安終於明白江州少的人去了哪,原來都是去挖黑礦,此事不宜打草驚蛇,裴鈺安略作忖度,而後對扁餘道:“我們去一趟走馬山。”

走馬山是座深山,附近十公裡內並無居民,其實五六年前有的,但因附近人口老是失蹤,有熊吃人的傳聞,再加上所謂高僧說走馬山位置不好,不適居人,村民便遷走了。

裴鈺安幾人做了準備,第二天黃昏出發,夜裡便到走馬山,在走馬!馬山小心藏匿兩日,裴鈺安發現走馬山的確和探子描述無二,戒備森嚴,七步一崗,若不是他們本就就是查案中的佼佼者,恐怕走進走馬山時,便會被人發現。

兩日後,數次險些被走馬山巡邏的人發現行蹤後,裴鈺安終於大概摸清了走馬山的較具體的規模,也確定走馬山和陸紛、江見寒脫不了乾係。

幾人立刻回了江州,裴鈺安擰眉半晌,直接對扁餘道:“去給蔣同知遞個信。”

他參與到陸紛私茶一事後才知道他們經營私茶已有七年,七年而不事發,這背後的水極深,若不是幾個月前新上任江州同知的蔣平察覺不對,向上密函,還不知這私茶還會被遮蓋多少年。

不過金礦的事蔣平也一無所知,要去包剿金礦,估摸還需要蔣平的人手。

但如今知道私茶後麵的秘密是金礦,裴鈺安心稍定,直接對常餘吩咐道:“去吩咐陸家的探子,今夜搜尋陸紛書房,最好是能找到他的賬本。”

在私茶行當裡,裴鈺安已經打聽到了現階段能得到的所有消息,要真和他們背後的靠山見麵,恐怕得要兩三年。不過幸好如今他心裡已經有了幾個名字,而且也得知陸紛應該有份和京城來往的賬簿。

隻是他怕打草驚蛇,因為陸紛書房他曾經偷偷去過一次,在他剛到江州的時。那夜他已極儘小心不挪動陸紛書房裡的任何東西,但第二天似乎陸紛還是察覺到,他書房附近的護衛再度加強,至此之後,裴鈺安便隻讓人盯梢。

就算沒找到賬本,今日打草驚蛇後,說不準會露出彆的線索。

思及此,陸紛對扁餘命令道:“派人盯著陸霽……”他遲疑了下,還是神色冷靜地說:“若是陸紛察覺到異常,先將陸霽羈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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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主子。”

陸霽是陸紛的弱點,但有了陸霽,隻能說掣肘,他不一定能供出真相,那人背景極深,既如此,陸霽恐怕會擔心說了後陸霽!結局更淒慘。

及至扁餘退下,裴鈺安揉了揉這兩三日高速運轉的大腦,他頭靠在椅子上,想到私茶金礦陸家等人,腦袋越來越疼,他忽地起身離開書房,走出房門,裴鈺安又回頭往書房去,折身兩步後,他再度飛快掉頭,去了後院。

到了雲酈的院子,雲酈正坐在葡萄藤下,手裡拿了本書,目光一眨不眨地落在上頭。

裴鈺安慢慢走近她,卻發現雲酈眼睛雖然在書上,可心卻沒在書上,眼神半天都沒動一下,不知道再想些什麼。

“你在想什麼?這麼入迷?”裴鈺安皺眉道。

“沒什麼沒什麼。”雲酈略顯驚惶地擺了擺手,而後見裴鈺安的手落在太陽穴上,雲酈趕緊道,“世子,是不是頭不舒服,奴婢給你按按。”

裴鈺安這次沒有拒絕雲酈,直接在凳子上坐下。

雲酈見狀,匆忙將話本子放在涼椅上,而後挽起袖子走到裴鈺安的背後,輕軟的手指落在穴位上,裴鈺安被那股淡淡的桃子香包圍,便覺得心裡舒暢了不少。

“話本子。”雲酈低聲道,說完她沉默了下,又忽然道,“世子,你是不是也覺得夫妻之情比子嗣重要?”

“怎麼突然問起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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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酈手頓了頓,而後垂眸說:“昨日奴婢看了個話本子,非常驚訝,裡麵的男主和妻子鶼鰈情深,至死不納妾,但因為妻子無子,最後他母親設計男主醉酒和彆的女人有了肌膚之親,後來那女子懷孕,但男子依舊讓那女人打掉了孩子。”

她遲疑了半晌,好奇地問,“如果你是男主,你也會這麼做嗎?”

裴鈺安沉默須臾,答道:“就算沒有親子,族中子弟甚多,過繼也不會絕了香火。”

他這也是想給雲酈灌輸些新的東西,瞧她因這話本子驚訝,便知雲酈的觀念也是子嗣重要。他承認子嗣是重要,可若夫妻恩愛,自然有辦法解決這個問題,她將來的丈夫若是因子嗣納妾,思及此,裴鈺安眉頭狠狠一皺。

雲酈聞言,動作不由自主地停了下來,裴鈺安扭過頭,卻見她的手正落在她的小腹上。

裴鈺安雙眸一眯,眼神落在她小腹上,眼神突然銳利:“雲酈,你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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