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欲迎還拒的的第三十七天(2 / 2)

心機美人 阿扶光 11637 字 6個月前

“可他的身份我派人打聽清楚了。”江見寒皺眉,徐墨應該沒有絲毫虛假。

陸紛卻低低地笑了一聲:“外人可都以為江州茶商陸紛是個男子。”

江見寒一滯,愕然地看向陸紛,陸紛!擺擺手:“思來想去,徐墨的嫌疑是最高的,還有兩人雖有嫌疑,卻比不過他。”

“現在不能耽擱時間了,不管徐墨是敵是友,我們都不能留了。”陸紛淡漠地道,若徐墨就是朝廷的人,至今都沒發難,可想而知他一定是還想從他們手上得到更多的線索。

多做多錯,不如他們趁最後的時間,毀屍滅跡。

思及此,他看向江見寒。

裴鈺安臉色一沉,合上賬本道:“發消息給蔣平,讓他派人控製走馬山,而後帶一隊人進城,我們收網。”

扁餘皺眉道:“不等了?主子?”

裴鈺安搖搖頭:“再等下去,恐怕我們就成了他們的甕中之鱉。”雖他是朝廷派來的命官,但身在江州,江見寒手裡人手比他多,若真是破釜沉舟……

裴鈺安抬腳往前走,走了幾步,對常餘道:“讓宅子裡的人注意安全。”

看來陸家很快便要結束了。

她坐在葡萄架下,十月初,葡萄葉已泛黃,雲酈手拿筆在草紙上繪花樣,翠屏從雲酈身旁經過,好奇道:“姑娘,你隻小老虎畫的真可愛。”

雲酈描的花樣子是一隻爬樹的小老虎,技藝不算栩栩如生,但老虎的兩隻眼睛炯炯有神。

雲酈停下筆,輕輕笑了下:“很適合做小孩穿的虎頭鞋。”

翠屏點頭附和,卻見雲酈的臉色突然變得憂傷,下一瞬,雲酈將這張紙揉成一團。

翠屏茫然:“姑娘?你這是……”

雲酈笑容勉強:“小老虎的形態沒畫好,我重新畫一張。”

接下來的兩日,後院的雲酈安穩度日,可有時走出前院,便能見裴鈺安的護衛來去匆匆,雲酈問翠屏現在情況如何。

翠屏低聲道:“奴婢也不清楚,好像陸紛已經被捕入獄,而江大人失蹤了。”

雲酈想了想,輕聲問:“陸霽呢?”

翠屏看了雲酈一眼,搖頭道:“這我也不知道。”

雲酈在房間裡坐了半!半晌,眼見天色漸暗,她出了小院,去了裴鈺安的書房,還沒到書房,便見書房守備森嚴,還有著軍衣兵卒守在兩側。

雲酈便站在書房外旁的榕樹下,約莫一炷香後,雲酈瞧見一個熟悉的人影從小徑上過來,她連忙叫住他:“常餘。”

常餘瞧見站在榕樹下的雲酈,他幾步上前:“雲酈,你怎麼來了?”

“許久沒見到你們了。”雲酈朝書房門口看了看,蹙眉問道,“陸霽被捕了嗎?”

雲酈唔了聲,正準備說話,突然察覺有道目光注視自己,雲酈抬眸望去,卻是裴鈺安立在書房門口。

如今裴鈺安的身份已經暴露,倒也不用遮掩,雲酈屈膝行了個禮:“世子。”

裴鈺安這三日都忙著江州諸事,沒見過雲酈,此時見她,卻發現她的氣色略有憔悴,正準備開口,雲酈先道:“世子繁忙,奴婢就先告辭。”

及至雲酈纖弱的背影走出裴鈺安雙眸,他擰眉問常餘道:“她剛剛和你說什麼?”

裴鈺安眸色沉了沉,但他也可以理解,即使雲酈早有準備,真到了這一天,心情自然也會不好,裴鈺安思忖半晌,還是決定給她幾天時間。

當務之急,是尋找失蹤的江見寒,自那日蔣平進城開始,他們便嚴苛防控江州城門,出城搜查十分嚴苛,江見寒很有可能還在城中,但搜索兩日,江見寒依舊不在城中。

除了沒找到江見寒外,彆的收尾工作有條不紊地進行,這日他午時回了府,卻瞧見翠屏,裴鈺安問了句什麼事。

翠屏道:“主子,雲酈姑娘這兩日病了。”

“病了?”裴鈺安拿著公函的手一頓。

翠屏麵有難色:“是的,雲酈姑娘病了,但她不願意看大夫。”她要是願意來看大夫翠屏就不會給裴鈺安說,雲酈再如何也隻是個丫鬟,可相處小兩月,雲酈脾氣好,以前還經常給她做點心荷包香囊,翠屏就想著主子去勸一勸她。

而裴鈺安聞言,心裡不由有些惱火,他能體諒雲酈重情,可不能體諒因為一個男人!連自己的身體都不顧。

陸霽於她,就真的這般重要嗎?

“去請大夫。”裴鈺安冷聲道。

等翠屏應是後,裴鈺安提步往後院走,麵色黑沉。

裴鈺安目光在院子裡轉了一圈,沒瞧見雲酈,有敏銳的丫鬟懂得裴鈺安的意思,躬身道:“世子,雲酈姑娘在房間裡休息。”

裴鈺安便直接去了雲酈房間,正準備敲門,門從後麵打開,雲酈屈膝行了個禮,笑著說:“世子怎麼來了?”

她今日穿著一條粉色交領襦裙,精氣神卻非常不好,精氣神不看她的眉眼,而是看她骨子裡散發出來的氣兒。

裴鈺安眸光鎖住她:“翠屏說你病了,也不看大夫。”

話剛說完,仿佛便有一陣乾嘔湧上喉頭,雲酈連忙避開裴鈺安的眼神。

“這就是你說的沒病?”裴鈺安冷笑一聲,而後邁步走進雲酈閨房,在南窗前的圈椅坐下,一眨不眨地盯著尷尬地立在原地的雲酈。

雲酈還在掙紮:“就最近吃食有些不當,不礙事的。”

裴鈺安淡淡地道:“等會兒大夫就來。”

“我不看大夫!”雲酈渾身一顫,想也不想地拒絕道。

裴鈺安差點捏碎桌角,他凜聲問:“雲酈,你就這麼在乎陸霽,你連自己的身體都不顧了?”

雲酈忙搖頭道:“不是因為陸霽。”

裴鈺安才不信她,若不是因陸霽,她最近怎麼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樣,思及此,裴鈺安克製著怒氣道:“那你為何不看病吃藥?”

雲酈垂眸說:“是藥三分毒,奴婢不想吃藥。”

“我會信你的鬼話?”裴鈺安冷嗤一聲,難得強令道,“你今天看也得給我看,不看也得給我看。”

他隱有薄怒,呼吸微快,雲酈心裡略過一絲果然,他到底是個人,不能一直維持冷靜自持的樣子,這不一個婢女因一個男子不吃藥的想法在他心裡生出後,他便帶了怒意。

想著間,門外響起翠屏的聲音,是說大夫來了。

裴鈺安幽暗目光立刻凝向雲酈,雲酈肩頭微!微顫,她苦笑了聲,抬起頭道:“世子,奴婢看大夫就是了。”

裴鈺安眼神微眯,卻見雲酈規規矩矩地坐在太師椅上,等大夫入內,便將手腕擱在脈診上。

見大夫在對麵落座,雲酈心跳漏了一拍,雖然她自那夜之後,便開始準備,但這東西還是第一次用在自己身上,不知道有沒有用。

想著間,便聽大夫詢問她近來的身體情況。

裴鈺安見此,心情終於略好了些,不過是一個男人,難道還要因他要死要活。

大夫的手指落在雲酈手腕上久久,低聲說:“依老夫之見,這位……”他看了看雲酈並未完全成髻的烏發,“這位姑娘是有喜了。”

裴鈺安猛地一下起身,他愕然道:“大夫,你說什麼?”

“老夫說這位姑娘有喜了。”

“應該兩月左右。”大夫看了眼雲酈,道:“姑娘你還有些受寒,這滑脈有些虛浮,不能估計出具體月數。”

裴鈺安沉默了片刻,大夫又下去開藥,等大夫走後,屋子裡就隻剩下雲酈和裴鈺安兩個人,翠屏剛剛聽到雲酈有孕的消息也是大吃一驚,但轉念一想,國公府裡雲酈好像就是世子的女人,此時便也退下了。

安靜,冷靜,寂靜,所有靜字有關的詞語都可以用在此刻。

裴鈺安呆呆地在房間佇立,他的目光落在雲酈平坦的小腹上,半晌後,他低聲道:“你早知道了?”

雲酈頭也不抬,小聲說:“也就這兩天。”

想想,她補充道:“奴婢近來是有些擔心陸霽,但不願看大夫還是因為……”她手擱在肚子上。

裴鈺安想到她突如其來的乾嘔,和落在小腹上的手,他閉了閉眼,然後輕聲問道:“為什麼不告訴我?”

雲酈沉默片刻,她才慢慢地抬起頭,清澈的目光看向裴鈺安,“奴婢沒想好怎麼跟世子說,不過世子現在知道了,奴婢想也好,這件事便交給你。”

她說著深吸了口氣,仿佛下了極大的決心似的:“世子,奴婢知道你這個孩子沒在你的意料之中,如果你不想要,奴婢打了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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