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養崽準備時(1 / 2)

心機美人 阿扶光 14392 字 5個月前

江見寒又低聲說:“他們人多,大家雖武功不凡,但我們不必直接廝殺……”

黑衣人略有不解:“大人的意思是……”

“可以先捉幾個人質在手裡,牽製他們,尤其是那個不會武功的人。”

“那位裴大人可不如我們心狠手辣。”江見寒冷聲笑道。

裴鈺安敲了敲客房門,雲酈拉開門,見裴鈺安手裡拿著個紅木小匣子,她眨了眨眼。

裴鈺安走進雲酈房間,將東西遞給她。

雲酈伸手接過,又好奇地問:“世子,這是什麼?”匣子大小適中,約摸她一個半手掌。

“你打開瞧瞧就知道了。”裴鈺安說。

雲酈嗯了聲,將匣子放到木桌上,拔起撥片,推開匣蓋,然後雲酈就愣了愣,她怔怔地看著裴鈺安。

“世子,你不是買來要送給蔣姑娘的嗎?”這是那天她在裴鈺安麵前表現得非常喜歡的套娃。

裴鈺安隨口說:“後來我想意朵應該會很喜歡,便想帶回京城給她。”

雲酈一愣,忙把匣子往裴鈺安跟前推,“奴婢怎麼能要三姑娘的東西呢?世子收回去吧。”

她彎了彎眼,笑吟吟地看著裴鈺安,“世子能記得奴婢,甚至安慰奴婢,奴婢就很開心了。”

裴鈺安皺了皺眉:“無妨,我還給意朵帶了幾樣禮物。”他沒說假話,難得去江州一趟,他的確給家裡人選了些禮物。

雲酈好笑地搖頭,“可三姑娘收到的禮物越多,三姑娘會更開心的。”

裴鈺安看著雲酈善解人意的模樣,心緒複雜。

俄頃,他口氣略沉地道:“朵兒不缺一副套娃。”

“可是……”雲酈還想說話。

見她一直拒絕,裴鈺安打斷她的話,“你收下便是。”

雲酈一僵,她沉默了下,“那奴婢就多謝世子好意了。”她一副不太敢拒絕的樣子,裴鈺安眉頭微擰,最後隻是道,“明日還要趕路,早些休息。”

雲酈輕輕地嗯了聲。

裴鈺安看了她眼,便轉身出去了。

雲酈目送他的背影走遠,她輕輕拉上門,聽到背後響起關門聲,裴鈺安回頭看了眼,片刻後,他抬腳走遠。

雲酈回到圓桌,取出色彩絢爛的套娃,一個一個將它們擺在自己眼前,她手撐在桌子上,趴著頭,眼神奕奕地看著它們。

半晌後,她摸了摸最小那個紅衣裳套娃,偏頭朝門外看去。

翌日一早,洗漱過後,在客棧用了並不太好吃的早膳,大家便繼續趕路,雲酈上了馬車後,裴鈺安也上了來,雲酈低低地叫了聲世子。

裴鈺安黑眸看向她,嗯了聲。

裴鈺安坐在正對車廂門的那側,雲酈坐在車廂門左側,四目相對,雲酈飛快地低下頭,裴鈺安也垂下眸。

上午趕了三個時辰的路,兩人所說之言不超過三句。

午時,用過乾糧,略做休整,便又要繼續趕路,裴鈺安先一步上了馬車,雲酈眸光閃了閃,跟上去說:“世子……”

裴鈺安腳步微滯,扭過頭來。

雲酈笑了笑:“奴婢想騎騎馬,所以剛才和翠屏商量了下,她讓奴婢等會兒和她同乘一騎。”

難怪今日一休息她就往翠屏那湊,裴鈺安神色冷淡,“不耽擱路程就成。”

雲酈頷首:“不會的。”因後麵還有押送罪犯的馬車,大家走得根本就不快。

裴鈺安掃了雲酈一眼,腦門上的青筋不受控製地跳了跳。

雲酈眯了眯眼,連裴鈺安上了馬車,她心情略好地去找了翠屏。

深秋的天已經很冷,南方雖不如北方有鵝毛大雪,但它的冷是無法避免的濕冷,往骨頭縫裡鑽的冷。雲酈不太喜歡這樣的天氣騎馬,如今她身子骨不錯,但這是她精心調養出來的,比不得身強體壯的護衛。

而除了囚車和裴鈺安的馬車,車隊裡還有幾輛馬車,那些馬車上的人雲酈都認識,但雲酈正經想了想,還是騎馬好。

雲酈和翠屏同乘一馬,她坐在翠屏背後,不一會兒,常餘騎著馬便走到她的旁邊。

雲酈笑著引了個話題,之後常餘便滔滔不絕,雲酈時不時附和一兩句,再加上翠屏,偶爾周圍的人也笑說兩句,氣氛倒是異常和樂歡喜。

聽著馬車外的聲音,裴鈺安臉色沉了沉。

笑笑鬨鬨便到了晚上,今夜沒遇上村落,一行人隻好在野外露宿。

雲酈對此已經不陌生,上次來江州時,也不是每日都能遇到住宿的地方,但還是有些不習慣,來的時候是夏末,氣候舒暢,現在深秋臨近初冬,山裡氣溫低,太陽一落山,冷風刺骨。

天色晚時,大家便找地方安營紮寨,雲酈和翠屏常餘一堆,用過些溪水熬煮的米粥,便從馬車上取了厚毯子出來。

裴鈺安坐在距離雲酈不遠的另一個火堆旁,瞧見她的動作,濃眉微擰,他起身走過去。

雲酈剛從放她行禮的車廂內取了厚毯子,轉身就瞧見站在她背後的裴鈺安,她咬了咬唇,“世子。”

“你要睡哪?”裴鈺安盯著她問。

雲酈低下頭,“我去和翠屏她們睡帳篷。”女護衛的人數少,可也能湊一個帳篷。

世子的馬車結實厚沉,比起帳篷更為保暖,雲酈做出想也不想地拒絕姿態,“還是世子去吧,天漸漸涼了,萬一世子受了寒……”

裴鈺安直直打斷,“我的身體沒這麼脆弱。”

雲酈愣愣地看著裴鈺安。

裴鈺安按了按太陽穴,口氣略僵硬,“你去睡。”

裴鈺安沒走,就站在雲酈麵前,雲酈好像他不動她就不敢動,兩人僵持半晌,裴鈺安臉色沉沉地先轉身離開。

雲酈這才垂著頭,抱著毯子上了馬車。

裴鈺安扭過頭,看了看雲酈的背影。

裴鈺安的馬車車廂是最大的,且側邊條凳還可收起向上,雲酈收起後,鋪上毯子,覺得和架子床的大小也差不多。

毯子一半蓋一半睡,雲酈姿勢規矩,倒是睡了頗為美妙的一覺,翌日,聽見外麵有動靜便爬了起來,在溪水邊略做洗漱,隨意用過早膳,就繼續出發。

雲酈還是繼續和翠屏騎馬,許是一個人在馬車內有些無聊,裴鈺安乾脆從馬車出來,也騎馬趕路。

裴鈺安的駿馬在前方,雲酈望著他的背影,眨了眨眼。

等用過午膳,冷風越來越大,雲酈便對翠屏說去坐車。

翠屏當然沒意見,雲酈是個弱女子,比不過她習武之人,寒風冷冽,生病就不太好了。

雲酈回了馬車。

裴鈺安瞥了眼坐回馬車的某人,翻身上馬,沒回車內。

當夜大家到了個小鎮,小鎮雖小,也有客棧一間,便在此地借宿。

雲酈從馬車上下來,剛下地,她的表情就微微有些扭曲。

她往前走了幾步,裴鈺安瞥見她的姿勢,眉頭下壓,他站在原地沒動。

常餘和雲酈關係向來很好,他沒顧忌地上前,問道:“雲酈,你怎麼了?”

雲酈苦笑了聲:“我就是沒想到騎馬!馬會膈到皮膚。”

雲酈皮膚白嫩得像剝了殼的雞蛋一般,常餘瞬間了悟,這是騎馬磨到大腿根,“那你還是坐馬車,彆騎馬了。”

雲酈笑了下,“倒也還好,略有些不舒服,估摸一兩天就好了。”

看她的樣子不像是很嚴重,常餘摸了摸腦袋,沒多問。

在客棧稍做休整,用過晚膳,天就全黑了,或許是因為來時雲酈要充當他妹妹,她房間一直在他隔壁,回程時,扁餘也是如此安排。

裴鈺安瞥了眼隔壁緊閉的房門,拉開自己的門。

半晌後,他叫了聲常餘,常餘扁餘的房間就在他隔壁,常餘的功夫尤其好,這點隔音關不住他的耳朵,片刻後,常餘推開門進來。

“主子。”常餘立在裴鈺安跟前。

小瓷瓶落在常餘手中,常餘嗅了嗅,一股子藥味,塗抹外傷的藥味。

“主子?屬下沒受傷,你給屬下這乾什麼?”常餘滿臉茫然。

裴鈺安淡淡地看向左側牆壁。

那麵牆有什麼好看的?沒窗戶沒風景沒掛畫。

常餘伸直脖子,學裴鈺安那樣看。

裴鈺安深吸了口氣:“給她送去。”

“她是誰?”不能說名字嗎?常餘茫然。

裴鈺安磨了磨牙:“隔壁。”

隔壁住的不就是他和扁餘嗎?他們兩個可沒受傷,常餘心裡如是想,裴鈺安的目光又往左側牆壁看去,不對,世子的右側住著他,左側住的是……雲酈!

“屬下遵命。”常餘朗聲說。

他走向門口,幾步之後,他忍不住扭過頭,自家主子垂眸坐在圈椅上,神色在搖曳的燭光下有些晦暗。

常餘琢磨了下,直接開口:“主子,以後你有什麼吩咐能直接說嗎?猜來猜去多浪費……”

裴鈺安緩緩抬起頭,目光詭異地看著常餘。

常餘渾身一激靈,難得聰明道:“屬下知道主子是想鍛煉屬下的反應速度,使屬下才思敏捷,主子放心,屬下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

話一落,便飛快地竄了出去,裴鈺安閉了閉眼。

而常餘躥出來,合上門口,按了按自己被嚇得狂跳不止的心臟,!,他冷靜又冷靜,才去敲雲酈的門。

雲酈打開門,見是常餘,輕聲問道:“常餘,找我有事嗎?”

常餘把瓷瓶塞給雲酈,“這個給你。”

雲酈低頭看著手裡的小藥瓶。

“謝謝。”雲酈笑著推辭,”不過我抹了藥了,你拿回去吧,明天就沒事了。”

“那可不成,這是世子讓我給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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