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養崽準備時(2 / 2)

心機美人 阿扶光 14392 字 5個月前

雲酈朝隔壁瞥去,驚訝地問:“世子?”

常餘頷首,又壓低聲音,“你收下,這是我的任務,你若是不收我沒法對世子交代。”

等常餘離開,雲酈看著手裡的藥瓶,勾了勾唇。

這晚,雲酈半夜就起了床,此時不過醜時,小鎮還籠罩在一層層的黑暗中。雲酈去了廚房,約莫兩三個時辰後,大家才斷斷續續起身。

裴鈺安去客棧大廳用早膳,剛坐下,扁餘就端了早膳過來。

裴鈺安瞧見早膳就是一愣,捏的圓潤可愛的大肚燒麥,還泛著香甜的油香,熬煮得清甜可口的薏仁粥,光聞一聞,就能品到香稠和甜蜜。

這不是客棧做的早膳。

扁餘自然是個貼心人,“是雲酈姑娘一早起來為世子準備的。”

裴鈺安拿起筷子,淡淡地嗯了聲。

扁餘窺探了眼裴鈺安的神色,隻見自家世子爺繃了一天的臉色變得和緩。

片刻後,裴鈺安似是隨口在問:“她人呢?”

“雲酈姑娘昨兒半夜起的床,現在應該回房收拾東西去了。”

“半夜?”這麼兩樣早膳用得著半夜起來?裴鈺安眉心一皺。

“雲酈姑娘做了上百個包子,還有黃山燒餅,她說大家趕路,本就疲累,隻吃饅頭乾餅有些無味。”

上百個包子燒餅她那雙手得累成什麼樣?裴鈺安猛地起身,走了兩步,他折身坐下,將麵前的早膳用完。

扁餘瞧著自家主子略有不愉的神色,心裡不由得歎了口氣,雲酈姑娘是第一個能不動聲色地控製世子情緒的人。他是真有些佩服雲酈姑娘,但不知為何,他又總覺得雲酈姑娘不如表現出來的單純無害,可如果硬要讓他挑錯,扁餘又說不出一二。

裴鈺安用過早膳後,車隊已經整裝待發,見雲酈上了馬車,他!他冷著臉也上了馬車。

雲酈瞧見他進來,叫了聲世子。

裴鈺安目光落在她麵頰,果然瞧見她眼下淡淡的青色,她的指節也有些泛紅。

裴鈺安坐下,片刻後,馬車緩緩啟動,雲酈先笑了笑,“世子,謝謝你的藥,奴婢今日沒什麼不適了。”

但裴鈺安心裡卻有巨大的不快,他淡淡開口:“你昨晚去乾什麼了?臉色這麼難看。”

雲酈杏眸一彎:“奴婢昨夜起床做了些乾糧。”

做了些乾糧?上百個包子燒餅就叫一些?

裴鈺安心底複雜,麵色不改:“一路上自有負責采買的人,不用你操心。”

裴鈺安緘默不語。

雲酈又瞥了他眼:“而且奴婢騎了幾個時辰的馬,就很是不適……”

聽到這句話,裴鈺安袍子裡的手動了動。

“大家一路騎馬,肯定更不舒服,而且還要看押罪犯,奴婢沒什麼能做的,就隻能做些可口吃食,大家吃得好些,路上也更舒泰些。”雲酈聲音越來越低。

雲酈一直是個很能為人著想的姑娘,裴鈺安心裡想。

雲酈等了半晌,見他不動,便扯了扯他的袖子,裴鈺安眼神微動,雲酈討好地望著他,語氣軟綿綿的,“而且奴婢想著白天可以在馬車上補眠。”

裴鈺安低頭看著她,雲酈又湊到裴鈺安身邊,“世子,奴婢還做了豌豆黃,紅豆糖酥,你要不要嘗嘗?”這兩樣是裴鈺安最喜歡的點心。

裴鈺安目光落在雲酈泛紅的手上,雖他母親偶爾脾氣不好,但是個講道理的人,她的性子討母親喜歡,這幾年才沒多受罪,但采容也一直欺負她。剛進府的時候,在廚房做事,聽說很被管事嬤嬤穿了小鞋,這樣善良的性子,如果離開國公府,離開他身邊,真的不會受委屈嗎?

尤其是外麵的人心更加可怕。

裴鈺安強迫自己冷聲道:“不必了。”

他想,他必須得把雲酈這個過分善良的毛病扭回來,他寧可她自私冷漠些。

! 思及此,裴鈺安周身一僵,善良柔軟不好嗎?旋即他搖了搖頭,這當然好,他不是讓雲酈變壞,隻是想她能保護自己。

對,就是如此。

雲酈一僵,小聲地說:“世子,奴婢特意為你做的,隻給你一個人做了。”

裴鈺安忍住鬆動的態度,他垂眸不語,儘可能不去看雲酈失落的表情,半晌後,雲酈惆悵地低下頭。

如果隻用說的,雲酈記憶不深,就不容易改。

這樣,就算以後離開國公府,她也能過得好些。

畢竟,他就算能照看她,也不能時時顧著她。

兩人相顧無言,等到夜間,又是在野外留宿,雲酈小聲叮囑:“世子雖然身體好,但夜間也要蓋厚些,免得著涼了。”

雲酈略顯失落地回了馬車,這裴鈺安的行為出乎了她的意料,按理今日她的所作所為應該讓他感動,激起保護欲啊,今兒這反應怎麼回事?雲酈頭疼地拍了拍腦袋。

裴鈺安掃了眼雲酈纖細的背影,眼底略過一絲複雜,他沉吸口氣,叫來扁餘:“夜間巡邏的侍衛安排好了嗎?”

“已安排妥當。”扁餘說。

裴鈺安頷首,望著漆黑夜色,他眸光沉了沉:“務必讓大家打起精神。”

一夜無事。

雲酈當夜沒睡好,勾搭裴鈺安是有風險的,可他愛上她後她的回報太高。雖雲酈從不敢保證她能成功,但想到結果,雲酈願意賭一賭,且一直以來,裴鈺安的行為都在她的意料中,而今天這類似的事她以前也做過,可他以前的反應在意料中,今兒卻完全不對勁。

雲酈輾轉反側,第二天早上從馬車出來,她眼神無助地看向裴鈺安,裴鈺安則避開她的目光。

雲酈隻好去河邊洗漱,她戒備意識很強,尤其是大家看似不顯,但隊形井然有序,裴鈺安也耳提麵命過回程路上不如來時安全,有什麼女子方便之事,她都會和翠屏一起去。

早晨去河邊洗漱也是,河邊距離紮營的地方約一公裡,女子和男子略有不同,大家洗漱便拉開距離,不過就在百米內,目能所及。夜間和趕路途中最有可能出事,大家的戒備心都很高,可此時,早晨才醒,戒備心低,精神頭也不高!高,當然,出事的概率也極低。

雲酈剛打了水,身邊的翠屏突然說:“小心。”

雲酈狐疑地抬起頭,便渾身陡然一僵,隻見一陣劍風破空向她刺來。

翠屏一個閃身來到雲酈身前,雲酈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翠屏拔出長劍,揮退一個黑衣人。

一切快的雲酈始料不及。

有黑衣人似乎看準她毫無反擊之力,朝著她而來,雲酈整個人繃緊。

而此時彆的護衛距離她們還有一些距離,雲酈心中一轉,果斷往旁邊跑,才兩步,冰冷的觸覺襲來,雲酈一動不敢動。

她垂下頭,長刀架在她的脖頸上,隻要她往前稍稍一動,便能割破她的喉嚨。

與此同時,黑衣人偷襲營帳那處,護衛猝不及防,陡然一亂,根本沒時間支援。

“往前走。”挾持雲酈的黑衣人如是說。

雲酈深吸了口氣,聽話地往前走去。

裴鈺安見黑衣人蜂蛹而至,片刻後,不由自主朝河邊看去,便瞧見被刀架在脖子上的雲酈。

他手裡的長劍差點都握不住。

江見寒眯了眯眼,營帳處雖然他們攻其不備,略占上風,但裴鈺安一行極快地反應過來,他的人連囚車都靠不近,江見寒心裡生急。這個時候瞧見裴鈺安這個眼神,江見寒朝他的方向看去,便瞧見被挾持的雲酈。

他猛地前走幾步,到雲酈跟前,尤其見他的人又被打到幾個,他抬頭看向對麵的裴鈺安,出聲道:“裴大人……”

裴鈺安眸光幽深地看著他,一個黑衣人襲來,常餘一刀刺去。

扭過頭,裴鈺安目光幽冷地看向江見寒,“江大人。”

說話時,江見寒的幾個黑衣人又被擊倒。

江見寒凝向裴鈺安,直接說:“裴大人,你若是不停手,這位姑娘……”

黑衣人會意,刀刃往裡一靠,雲酈深吸了口氣,感覺到有血從自己的脖頸滴落,她身體忍不住抖了抖。

裴鈺安背後冒出冷汗,但他沒動。

黑衣人的刀刃又往裡靠了點。

雲酈則一動也不敢動,老實說,她就算覺得她在裴鈺安心裡有些地位,可萬一呢……

裴鈺安繃緊脊背,片!片刻後,他冷著臉擺了擺手,示意大家暫時停手,他看著數米外的江見寒,目光陰冷。

雲酈抬眸望向裴鈺安,裴鈺安則抿緊了唇。

江見寒見他的人停手,心裡鬆了口氣,直接道:“陸紛呢?”

雲酈臉色慘白,裴鈺安扭過頭,看扁餘一眼,扁餘會意,折身回到營帳中,片刻後,他的刀抵在陸紛脖頸處帶了人來。

“陸紛,”江見寒渾身繃緊,叫了她一聲,而後咬牙對裴鈺安道,“你讓陸紛過來……”

裴鈺安冷冷地盯著他:“你讓她們兩個過來……”

江見寒搖了搖頭:“陸紛若是不來……”他對控製雲酈的黑衣人使了個眼色,那人手又往裡靠了點。

疼痛襲來,雲酈忍不住嘶一聲,旋即她忍著疼,無所謂地看向裴鈺安。

他叫扁餘一聲,扁餘手裡的刀也劃破陸紛的脖頸。

“你……”江見寒忍不住身體前傾。

裴鈺安眼神冷漠。

江見寒心緒飛轉,剛剛看反應,裴鈺安對這個婢女肯定不一樣,可陸紛是朝廷要犯,和裴鈺安的前程息息相關,這個婢女雖然美貌,可沒了她還能有許多人。

握緊拳頭,江見寒冷冷一笑:“陸紛若不過來,這位姑娘立刻就要人頭落地。”

裴鈺安雙眸陡然一眯。

雲酈抬眸,想瞪死江見寒。

江見寒卻緊緊地盯著裴鈺安,裴鈺安要帶陸紛回京,不可能要她命,他完全可以賭一把。

裴鈺安屏住呼吸,他看向雲酈,雲酈的脖子一片鮮紅,他對上她的眼睛,雲酈倒是非常想說裴鈺安放陸紛,但她知道,她不能說這句話,於是咬著唇堅定道:“世子,你不必管……”

“嗚。”話未說完,雲酈覺得胳膊一疼,江見寒直接割破了她的左臂。

裴鈺安不由自主往前邁了一步。

“裴大人意下如何?”江見寒再問。

“你……”裴鈺安握緊拳頭,片刻後,看向扁餘,扁餘挾持著陸紛往前走去。

就在這個時候,兩道箭聲破空而去,剛好射中雲酈身邊的兩人胳膊。

兩人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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