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放她走?(2 / 2)

心機美人 阿扶光 12118 字 4個月前

雲酈盯著紅匣,心裡也有些好奇是什麼,她看裴鈺安一眼,緩緩打開紅匣。

入目是一張身契,雲酈再一細瞧,上麵寫著雲酈二字,還是良民身契。

她在國公府做丫鬟,一直都是賤契。

雲酈目光恰到好處流出愕然之態,看向裴鈺安,“世子,這是……”

!裴鈺安立在她身旁,溫柔道:“你看看身契下麵是什麼?”

雲酈眸子微眯,拿起身契,身契下則是地契房契田契,還有數張銀票,粗略一數,起碼近萬。

裴鈺安對自己真是有幾分上心,可惜的是,這些東西並不是雲酈心底最想要的。

她沉默了片刻,臉上笑容消失:“世子,你不必對奴婢這麼好的。”

這是句好話,可裴鈺安覺得下一句不是他想聽到的。

雲酈擠出抹苦澀笑意:“奴婢已經說過,既然是奴婢做出的決定,奴婢就認命。”

說完,雲酈朝裴鈺安伸出手,去解他的腰帶,低聲道:“世子,你要歇息嗎?奴婢伺候你。”

今夜如履薄冰的好心情終於消失,裴鈺安黑眸如墨,緊緊地盯著雲酈垂下的腦袋,卻發現有東西啪嗒一聲落在地板上。

雲酈僵持著,不願抬眸看他。

但力氣懸殊太大,片刻後,雲酈整張臉落入裴鈺安的視野中,她纖長濃密的眼睫被眼淚打濕,似乎想忍住不哭,但又控製不住情緒,大滴大滴的眼淚從麵頰滑過。

那眼淚像有極高溫,猛地燙在裴鈺安的心口處,他輕輕地問:“酈酈,你為什麼不相信我?”

“我沒有。”雲酈道。

小騙子,裴鈺安心底暗罵一聲,他盯著她的臉,眸光漸漸幽暗,不過當初給過她離開的機會,她自己要往他麵前衝,現在反悔,可來不及了。

裴鈺安閉了閉眼,直接打橫抱起雲酈,雲酈隻覺天旋地轉,人就被壓在了床上。

他親了親她的額頭:“酈酈,我們生個孩子。”不等雲酈應聲,他的手就伸向她的腰間。

雲酈不想現在和裴鈺安做,當初用這一招,就是因為她沒懷孕,昌泰郡主也不再那麼著急想看見裴鈺安的後嗣,如果今夜恩愛,萬一就中了呢。

但現在這個情況,她也不好讓裴鈺安停下。

雲酈心緒飛快,她眨了眨眼,目光呆滯地望著淺青色的帳幔,一滴眼淚從眼角滑落,當感受到胸口傳來一陣涼意時,雲酈似是認命一般開始逢迎裴鈺安。

雲酈雙臂環上他肩,裴鈺安動作微愣,他抬眸,便看見雲!雲酈那張不停流淚的臉。

一刹間,恍若一盆冰水兜頭襲來,裴鈺安緩緩停下所有動作,他看著她問:“雲酈,你要怎麼樣才能相信我。”

雲酈搖頭,輕聲道:“我一直都相信世子,世子很好。”

“隻是我後悔了,我想出府,嫁個我喜歡的郎君,夫妻恩愛,攜手白頭。”

原來歸根就底,原因在這,後悔的不是做他的妾,而是不喜歡他!

裴鈺安呼吸冰涼,看她半晌,猛地起身,啪地一聲推開雲酈的房門,又哐地一下砸攏。雲酈眨了眨眼,思考裴鈺安剛剛的表情,她心狠是心狠,不過見裴鈺安那樣,還是有些心疼的。

雖然是騙來的感情,可他的確是除了姐姐外對她最好的人。

但她,就是要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所以,他喜歡她,隻給他能力範圍內的東西。

可當今陛下的貴妃還是二嫁之身,康源伯的夫人曾是豆腐西施,既然如此,她為什麼不賭一把,為什麼要滿足一個妾侍身份。

雲酈琢磨,覺得裴鈺安現在的狀態,和她繼續在國公府糾纏極有可能。

不過到底是放她出府,還是繼續糾纏,她都想好了下招。

但微微意外的是,第二天黃昏,翠屏道:“雲姑娘,今日刑部出了件大事,世子已經連日離京,恐怕要些日子才能回來。”這是讓彼此冷靜冷靜?雲酈知道翠屏肯定會向裴鈺安彙報她的動向,她坐在鵝頸欄杆上,呆呆地道:“我知道了。”

翠屏見她如此,黑眉暗皺。

裴鈺安是第十日回到國公府的,恰好是三月初,外書房門口的梨樹潔白若雪,翠屏跟在他的身邊低聲稟報:“雲姑娘每次除了向昌泰郡主請安,陪三姑娘玩耍,其餘時間都留在房間裡,偶爾魂不守舍。”

裴鈺安大步走進外院,朝後罩房瞧了片刻,略作洗漱,換好衣裳,先去榮正堂,隻是等走到榮正堂門口,他忍不住又往後罩房看了眼。

等裴鈺安從榮正堂回到外書房時,天色已經徹!底黑了,今夜繁星密布,明月皎潔,倒是將國公府籠罩在一片銀輝之中。

裴鈺安思度片刻,起身去後罩房,雲酈的房間有燭光透出,裴鈺安敲了敲門。雲酈拉開門,看見雲酈的那瞬,裴鈺安頓了頓,因為雲酈瘦了些,鵝蛋臉尖尖的,那雙杏眸越發水潤清澈。

而雲酈看著裴鈺安,也微微愣了愣,裴鈺安這十日消瘦不少,周身的溫潤之氣漸消,多了幾分冷厲。

她側了側身,裴鈺安入內,已是夜間,雲酈也沒給他倒茶,就立在一側,似乎等他吩咐。

雲酈看了匣子一眼,又抬起頭看著裴鈺安,裴鈺安將匣子塞入雲酈手裡:“打開看看。”

雲酈伸手接過,緩緩推開木匣,入眼的是一個彩繪陶人,陶人是小姑娘的模樣,穿石榴紅的裙子,杏眼桃腮,很是可人。

裴鈺安解釋道:“在榕城看到它時,我就覺得它和你像,你喜歡嗎?”

雲酈握緊陶人,輕聲應道:“我很喜歡。”

雲酈雙臂發僵,垂下眸說:“奴婢都聽世子的安排。”

裴鈺安握緊圓桌上一個茶杯,黑眸漆黑,聲音卻很溫柔:“這是你的未來,我想聽聽你的想法。”

他這幾天莫不是在外頭受到什麼刺激了,雲酈思考合適的回答:“奴婢,奴婢……”

“想走?”裴鈺安接住雲酈的話茬。

雲酈沒應。

裴鈺安看著她,輕聲反問道:“嗯?”

雲酈聲音細弱蚊吟:“嗯。”

裴鈺安輕輕放下手裡的茶杯,目光溫和地看向雲酈,他苦笑了聲:“既然你想走,我尊重你的意思。”

雲酈驚愕地抬起頭,裴鈺安笑了笑:“你一直說我是個好世子,我總不能勉強你。”

雲酈似是驚呆了,眼神不敢置信。

裴鈺安溫聲道:“我那日給你的匣子你收好了嗎?”

雲酈眸子暗光微閃,一時拿不準裴鈺安是大徹大悟後忍痛放她離開,還是彆有所圖,她順著他的話道:“收好了。”

“你的身契已經改成了良契,不用再去官署,至!至於匣子裡的東西。酈酈,夠你這輩子用了,然後匣子裡有兩張房契,城南長順街的宅子安靜精致,院裡種桃李石榴,還有桂花臘梅,很適合你住,且一直有人打掃,你明日收拾好,我後日就派人送你過去。”

雲酈似徹底愣住:“世子……”

裴鈺安笑著問:“怎麼了,還有什麼需要的東西嗎?”

雲酈咬了咬唇,她轉身打開衣櫃,取出紅木匣子,遞給裴鈺安:“這些東西太貴重了,奴婢這些年也有些積蓄,就……”

“可是……”雲酈糾結。

裴鈺安溫和道:“你收下便是。”

說著,他又提醒道:“還有,你一個弱女子孤身在外,若是在外頭遇見什麼麻煩,隨時可以來國公府找我,若是我不在,尋扁餘翠屏也可。”

雲酈似是被感動了,啪嗒兩顆淚從麵頰滑落:“世子,都是我不好,是我出爾反爾,是我背信棄義,是我……”

“世子……”雲酈抬起頭,淚眼婆娑地看著他。

裴鈺安伸手,似要擦掉她的眼淚,下一瞬,又克製地收回手:“酈酈,我先出去了。”

他轉身往外走,雲酈趕緊送他到門口,裴鈺安回眸道:“夜裡冷,關好門。”

雲酈雙眼朦朧地看著他,半晌後才關了門。

隻關了門後,雲酈眼淚儘消,神色複雜。不管裴鈺安是什麼主意,隻要他喜歡她,那麼出府就是她贏了。

裴鈺安則往前走了幾步,然後頓住腳步,最後回眸盯著雲酈的臥室。

他靜了靜心,是雲酈先纏住他的,這十天他無數次地想放她自由,他想她事事順心,可在看到她的那一瞬,他……忍不住反悔了。這次,就讓他偷偷自私卑鄙一次。

裴鈺安回到書房後,就叫來扁餘。他立在窗口,手裡握著一對陶人,那對陶人是一個石榴紅襦裙的小姑娘緊緊地抱著一個玄衣男子。裴鈺安盯著它,神色晦暗不明:“後日送雲酈去長順街的宅子。”

扁餘低聲應諾。

“還有,我要她三個月後遇到不能解決的麻煩。”裴鈺安頓了下,望著漆黑的夜色道:“然後回府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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