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伯特輕咳一聲,提醒道:“衣服。”
“?”
奧羅拉無聲的回頭瞥了他一眼,眼中滿是疑惑。
“我是說……內衣。”
阿爾伯特提醒道。
“哦。”
奧羅拉頓時恍然,明白了阿爾伯特的意思。
而她簡短的答道:“沒事。”
——這能沒事嗎?!
阿爾伯特有些煩躁的抓撓了一下自己本就亂糟糟的頭發。
就恨自己不是她的學姐,沒法把她抓走去自己臥室,細細去談“這種事不存在沒事”的教學……
但是阿爾伯特本就不太擅長說話。這種話題他光是想一想就要感覺到巨大的壓力——彆說是涉及到私密的話題,甚至平時他都不太敢跟奧羅拉搭話。就害怕對方突然提出來什麼他一時沒法回答的話題。
看著阿爾伯特這樣,奧羅拉的嘴角微不可見的上揚了一瞬。
“我不傻。”
她突然開口,輕聲說道:“謝謝。”
“……不客氣?”
阿爾伯特有些迷茫。
他能感覺到,奧羅拉的意思是“你不用管,我自有想法,但還是謝謝你”。
但他看著奧羅拉那還不到肘部的袖口,想了想還是從自己身上脫下了長袍,搭在了奧羅拉身上。
阿爾伯特嚴肅的說道:“回去的路上冷……”
但他心裡其實有另一個想法——那就是希望奧羅拉不要走光給彆人看到了。
哪怕在通靈塔,大家一般根本不會打量路過的其他人。彆說是單薄的睡裙,甚至哪怕真是光著走、最後也就是好奇的瞥上一眼便如常離開……然而阿爾伯特卻仍舊冒出了這樣的念頭。
雖然光是把這袍子給奧羅拉,他就有些害臊——畢竟因為忙著做實驗,他已經有一個禮拜沒洗袍子了,如今上麵滿是飯菜與屍體的味道……
不過奧羅拉倒也不嫌棄,反倒是伸手緊了緊垂到自己小腿的長袍,將自己裹在裡麵。
她那空洞的眼神打量了一下阿爾伯特,歪著頭想了想。
於是奧羅拉將自己的頭擰了下來,遞給了阿爾伯特。
“……嗯?”
阿爾伯特有些遲疑的接過了頭,一隻手扶住底端、另一隻手下意識的用手指梳理了一下那柔順的頭發:“乾嘛……是要我幫你洗頭嗎?”
那倒是也行。他還沒幫其他厄難拚接師洗過頭呢。
“我想看你做實驗。”
他懷裡的奧羅拉腦袋仰著臉,開口答道。
——但你想讓我回去。所以我把我的頭擰下來陪你,我身體先回去。
阿爾伯特迅速明白了奧羅拉的意思,頓時有些繃不住。
“倒也不是一定要讓你回去的意思……伱沒眼睛的話,身體怎麼走回去啊?純靠感知嗎?那你回去不無聊嘛。”
他有些無奈的將奧羅拉的腦袋重新插了回去,順手拍了拍把它重新壓實:“要看實驗的話,跟我一起走就行了。”
“哦。”
奧羅拉有些失落的應了一聲,亦步亦趨跟在阿爾伯特身後。
“那,我想給你洗頭。”
她突然冒出來了一句。
“不用,我自己能洗……”
阿爾伯特歎了口氣。但看著小學妹明顯的有些失落,他還是把自己的腦袋也向右轉動並擰了下來,遞給了奧羅拉:“你實在想要的話就先玩著吧。”
雖然他對自己聰明的大腦頗為看重,但如果奧羅拉的話、他倒也願意將自己的頭顱拱手送上。
“哦!”
奧羅拉高興的接過了阿爾伯特的頭,把它抱在懷裡親昵的摸了摸。
——這是隻有兩個“厄難拚接師”才能達成的恐怖雜技。
而親自感受到了奧羅拉胸口的柔軟,阿爾伯特
之頭的麵色頓時再度一變。
就在阿爾伯特思索著如何巧妙而禮貌的提醒她的時候,平時總是寡言少語的奧羅拉卻主動開口道:“我看了新聞。兩天前的。”
“啊,那你跟我說說吧。我忙著在做最新的課題,也好幾天沒看新聞了。”
阿爾伯特隨口說道:“不過兩天前的應該叫舊聞……”
“國王死了,紅相殺的。”
奧羅拉接著說道。
“……什麼?”
阿爾伯特怔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