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她來才抬起眼眸。
月魄著急地扯住她的高領內襯往下扯,她才忽然勾起唇,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言語間幾分戲謔:“怎麼?看什麼?”
“剛剛跑得這麼快,現在又迫不及待扒我衣服?”
她的手心冰涼,月魄聽到她這話隻覺得腦子裡轟隆一聲巨響,又看到她脖子上鮮明的紅痕,是她剛剛在沈晚誓脖子上吮出來的。
果然......
她腦子裡一團亂麻,最終隻能猛地退後兩步,又坐到一旁,垂眸開口道:“我等你下班,我們三好好聊聊......”
順便,算算賬。
感情她倆一直在演戲逗她玩?
還一演就演了十幾年。
她們瞞著她這件事她理解,畢竟事關重大。
可是這段日子分明就是在戲弄她,一下這個和她曖昧,一下那個變成狼,還兩個都和她做。
她倒是要問問她們,到底是為什麼?
當她皺眉沉思時,裴夙言卻頻頻看向她,邊翻閱電腦上的東西,邊道:“我覺得你可以先回家,你就那麼丟下沈晚誓走了,留下一堆爛攤子給她,床單被子都沒換,她還渾身都是痕跡,爬不起來,現在正趴在床上哭呢,因為你走了。”
月魄一聽,耳朵紅了。
不是說是一個人嗎?可她總覺得裴夙言這種語氣很違和。
而且,如果真的把她們代入成一個人,她那話就是在抱怨她走了,把她一個人留在那裡,暗示她現在在哭,她還不回去哄哄她?
月魄的腦海裡浮現出沈晚誓滿眼是淚的樣子。
甚至是兩個沈晚誓流淚的樣子,一個是她之前的模樣,一個是她今天露出的真麵目。
她在心裡歎了口氣,最後起身了。
臨走前,她朝裴夙言道:“你早點回來,我等你,如果一直等不到,我就再來找你。”
她的背影消失在門後。
裴夙言還在處理公務,等到那門關上,才抬眸望過去,眸光變得幽深,唇角徹底沒了弧度。
真走了......
她將手捂上心口,覺得這是種很奇怪的感覺。
很不舒服。
她這是被沈晚誓感染了?有了自己的思想?
這麼多年來,她們都完全把彼此看做是彼此的一部分,是一個人,連意識和想法都一樣,如今這是變得不一樣了?
倒是有趣。
裴夙言垂眸,繼續簽文件。
直到助理打電話來:“老板,沈老爺子打來電話,說等會兒過來。”
她動作一頓,眸光變沉。
......
此刻玄門總部。
掌門沈已摸著自己白花花的胡須,眉頭緊鎖:“電話還是打不通嗎?”
“是的,小姐大概關機了。”
“又不知打哪兒玩去了,那走吧,去我那好義女那兒。”老頭杵著拐杖站起身,一雙犀利的眼睛極為冷漠。
沒過多久,一行人便被迎到了裴夙言公司的會客室裡。
裴夙言一身筆直西裝,高領內襯將修長的頸項包裹,戴著眼鏡,拉開對麵的椅子坐了下去。
“老爺子可是很久沒來過了,今日大駕光臨不知是為了何事?”
她神情淡漠,還跟以前一樣,見誰都是那副冷冰冰的樣子。
沈已鬆開了眉頭,開始和她好言好語地寒暄起來,隻是言語間透露了一點墓山封印和冥婚的事情。
“哦?那女鬼被壓在底下竟還有本事和人冥婚?而且封印竟有鬆動的跡象?這不應該啊,按理說沒有解封秘法,封印是不可能會有問題的。”裴夙言皺起眉,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樣子。
老頭子便又道:“我也覺得奇怪,她好生生地待在裡麵,怎麼可能有人和她冥婚?思來想去大概也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有人刻意給她舉行了冥婚儀式,想將她弄出來,但最奇怪的就是,就算冥婚了,也不應該影響到封印才是。”
“而解封秘法我隻傳給了晚誓一人,而且她還隻學了個五成,這秘法不學個十成十是不管用的。”
“所以我懷疑,幫她的那人一定掌握了什麼邪惡的秘法。”
“也不是不無可能。”裴夙言點點頭,又問道:“所以你是來找我幫你調查此事?”
“也不完全是。”老爺子咳了兩聲,便繼續道:“我過來還想問魔瞳的進展,從那些個小輩口裡聽聞顧月魄最近在弄什麼直播賣符,而且符咒都很管用,她怎麼會這些?莫非......”
“我也不知。”裴夙言神情冷漠,淡淡道:“可沒見到天色有什麼異變,大概是她學了她父母遺留下來的那些書籍,我也沒過多約束她。”
“畢竟,學習這些說不定對魔瞳的降世有幫助......”
她點到為止。
沈已深思熟慮了一番,最終點點頭:“那倒也是,那便隨她去了,總不會煮熟的鴨子到頭來卻跑了不是?”
“既然問清楚了,我也就走了。”
“慢走。”裴夙言垂下眼睫,親自起身送人。
等人走後,她唇角才勾起一抹嗜血的弧度,眼裡是淺淺的紅色。
......
月魄本想回去,但出公司大樓時正好看見了沈老爺子的車,於是她在樓下等著,期間還給沈晚誓發消息。
【床單被子放著我回來洗,你......休息一會兒,我很快回來。】
她等沈已下來又偷偷跟上他,果不其然,對方沒直接回去,而是去了一家茶樓。
很快,又有幾輛車來了,她還看到了老熟人——沈辟。
詢問係統過後,她利用氣運值兌換來的金手指將竊聽符隱藏在沈辟身上,然後蹲在外麵偷聽。
係統已經麻木了,麵對她又忽然多出的好多點氣運值,隻是一個勁地誇她。
然後她告訴了她一個不爭的事實:“裴夙言和沈晚誓其實就是你說的女主......”
【什麼?!】
係統消化了很久,最後才默默道【我倒是沒什麼,就怕大人你出小世界後捶胸頓足,畢竟,您可是要清心寡欲修道的啊!】
月魄有些失笑:“出了這世界,就跟我沒關係了,再說了,喜歡一個人是克製不住的。”
【對!要是人家也能找到喜歡的蚊子就好了~】
她勾起唇,剛想祝福係統,卻又瞬間嚴肅起來。
因為她聽到那群人竟然在商量著要開始對付裴夙言。
沈已還道:“再等等,看看她能不能找出幫那女鬼的人,但是可以布局起來了,我懷疑就是她在動我們的封印。”
此時,沈辟開口了:“我倒覺得是沈晚誓呢,就她學了解封秘法。”
“你閉嘴,她是我們沈家的孩子,怎麼會吃裡扒外?”
......
月魄甚至聽到了他們布局的細節,這一趟算是沒白來,隻是到家的時候已經天黑了。
她推開門,發現大廳的燈亮著。
然後......
大廳裡的兩個女人聽到聲音也側過頭看她,她們都坐在沙發上,一個還穿著正裝,一雙清冷的眼看過來,顯然等了蠻久,另一個更是隻穿著吊帶睡裙,滿眼控訴地看向她。
麵對兩人的視線,月魄的後背無端端發涼,連忙關上門,又走上前,尷尬地沒話找話:“怎麼都坐在這裡?”
“等你。”沈晚誓眼裡含了淚:“你說很快回來的,我等你好久......”
裴夙言的一雙眼裡則像盛了火光,定定地看著她:“去哪了?”
月魄:“......”
怎麼搞得像三堂會審,哦不,二堂會審。
但她很快從手上提著的袋子裡拿出一個冰淇淋。
沈晚誓微偏頭,還沒哄呢,就勾起了唇來,站起身想接過冰淇淋,但視線一轉,便看到袋子裡是空的,也就是說月魄隻買了一個冰淇淋。
以前,她都會買兩個,給她和裴夙言一人一個。
她的動作頓住了,瞳仁微微泛紅,沉沉地道:“你準備給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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