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行了呢,腿都在抖,阿魄你真棒~”
女鬼輕柔的聲音恍若在耳畔低語,冰冷的氣息吹拂在她肌膚上。
微偏過頭來,鼻尖便碰到了她的臉頰,甚至像貓咪一樣,將臉頰貼過來,親昵地蹭著她的臉頰。
她的臉冰涼又柔軟,整個人都掛在了她身上,在她懷裡輕蹭,細軟的長睫遮掩住如同墜入星辰的眸子,唇角勾著笑,渾身都洋溢著快樂。
“阿魄,我好喜歡你~”她低聲呢喃著。
聽著她的聲音,感受到她的柔軟,月魄心臟狂跳著,竟不自覺勾起了唇角,又很快反應過來克製住。
你清醒一點,人家誇你一句說一句喜歡你,你就淪陷了?
她可是女鬼,說的那些話說不定都是騙你的,還是先找到小媽確定一下......
她這樣催眠著自己,可是隨著沈晚誓整個身子的晃動,她更加清晰地感覺到了連接著兩人的針管,讓她臉頰越來越紅。
真是要命!
因為之前身處幻覺之中,眼前是一片漆黑的,所以耳邊的聲音和觸覺便更加令人印象深刻。
此刻她腦海裡竟回想起對方的喘息聲,低低的呻.吟聲,回想起手心裡冰涼的絲綢觸感。
她瞟了一眼不遠處櫃子上的鬨鐘,時間竟然已經過去了好幾個小時,現在是傍晚。
那也就是說,她弄了那麼久?
在那期間也不知道衝出去多少次,隻知道一直在往前衝。
她此刻如同煮熟了的蝦米,連忙再次起身。
可同樣掙脫不開,甚至沈晚誓微微皺起了眉,收緊了絞住她的雙腿,將臉頰埋到她頸間,委屈道:“我想把阿魄給我的都吃掉,可是你起來了,就會落下來......”
月魄聽到這句話,瞬間耳朵又紅了一層,隨即故作冷漠拒絕道:“不行,這東西又不是到肚子裡去了......隻能放出來。”
這話說完,她也沒退開身子,而是強硬地伸手將之前那個針管給拿出來了,才發現這是個粗碩的雙頭注射器,中間甚至還有個開關,隻是之前沒發現。
拿出來的瞬間,針管裡的‘藥液’,包括沈晚誓嘴裡含的藥就都緩緩流了出來,鬨得她手足無措,想起身去處理,然而沈晚誓已經紅著眼睛要拿她自己的手去堵了。
她連忙握住她手腕,隻見她瞳仁微紅,眼裡含著淚地瞪她,道:“我就要!”
即使長相不一樣了,但她身上那股熟悉的氣息,還有她那熟悉的目光都讓月魄動容。
月魄見她眼神執拗,猶豫半響,最終還是妥協了。
隻是她拿針管又紮進去之後,沈晚誓忽然伸手掰開了那個開關。
於是下一秒,便有如打汁機一般嗡嗡的聲音響起。
“原來還能這樣。”女鬼一雙眼裡透著濃濃的好奇。
月魄則恨不得將那個東西甩出去,想伸手關掉,可沈晚誓又貼了上來,甚至吻住了她的唇,低低喚她:“阿魄......”
她一張臉泛著薄薄的紅,眼眸中透著半醉般的無害,探出腥紅舌尖輕輕舔她的唇,讓唇上沁著一層水光,如同妖魅般低語:“剛剛都落出去了,現在肚子空了,還想吃東西。”
“把我喂飽好不好~”
她開始在她懷裡胡亂蹭著撒嬌。
若是有條尾巴,月魄都能想象得到,她此時一定是甩著尾巴,或者連尾巴都已經纏了上來。
若她不答應,就死死纏著她不放開。
這一刻,心臟狂跳著,她感覺自己開始發燒,也不知自己是怎麼想的,就已經被迷得七葷八素,瞬間喪失了思考能力,衝動地吻了上去。
她一隻手緩緩上滑,托住了她的後頸,又一寸寸吮吸著她的唇,舌尖瞬間探入她亳不設防的唇,又纏住了她冰冷潮濕的舌尖。
“阿魄~”沈晚誓含含糊糊地喊著,酥麻感從舌尖蔓延開來,她卻不停晃動著舌尖,讓舌尖和女人滾燙濕軟的舌尖攪在一起,瘋狂地攪動著彼此的舌,又吮吸著彼此的唇瓣。
混合在一起的津液被吮吸吞咽進喉中,冰冷與炙熱的呼吸交織在一起。
月魄真覺得自己瘋了,或者這一刻,她是在發泄著自己那慌張不已的情緒。
她明明心中已經肯定了對方說的話,明明僅通過對方身上的氣息就能確定小媽和沈晚誓根本就是一個人,可她卻又慌張不已,她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去麵對這一切,在她眼裡,從小到大裴夙言和沈晚誓都是兩張不同的臉,兩個不同的人。
如今這樣了,她以後該怎麼和她們相處?把她們當成一個人處?
麵對這個問題,她選擇性逃避,所以催眠自己,說不定女鬼都是騙她的......
但是就算是騙她的她現在都已經和對方冥婚了,以後再也無法離開對方。
想到這,她心中一橫,似乎便豁了出去,直接對準針管的另一頭紮了下去。
針管如同訓練器。
接著,她來到了一個廣闊的操場上開始訓練,攜帶著訓練器拚命前衝。
她速度極快,一次次從狹窄跑道的起點線衝到終點,撞到終點線,迎著天邊淅淅瀝瀝的雨水,前衝奔跑時一次次濺飛起點線的雨水。
訓練器在不停顫動,整個跑道入口也完全關不上了,流出雨水。
跟著她的沈晚誓仿佛在渡劫,一道道雷劫擊打在身上,電流躥過脊骨。
她受不了如此高強度的鍛煉,也受不了如此‘折磨’,一雙腿不停晃動,仿佛在掙紮,整個身子也隨之小幅度顫動著,如同生病了一般,胸廓劇烈起伏著喘氣。
到最後,仿佛病入膏肓,整個背部忽然繃直,如同將死之人最後的爆發,一瞬間天空暴雨傾盆而下。
也就在那一瞬間,月魄猛地衝到終點,給她灌入了大量滾燙的藥物。
藥液從含著針管的唇衝入腹中,燙得沈晚誓渾身顫抖。
月魄則吻著她,安慰她,舌尖仍舊不停地攪動著她的舌尖,冰冷的舌和滾燙濕軟的舌糾纏在一起,極致的溫差仿佛冰淇淋在炙熱的天氣中烘烤,即將融化。
她長睫低垂,捧著她的臉頰吮吸她的唇,與她唇舌交纏,喉部不斷滑動著,到後來,終於緩緩鬆開唇瓣。
唇間拉開幾根絲線,她又舔去對方唇角的銀絲,隨後用指腹輕輕擦掉對方眼角的淚,吻她的臉頰。
“飽了嗎?”她問。
沈晚誓還在急促呼吸著,冰冷的呼吸吹拂過來,但紅豔的唇勾著,眼裡全是淚光,主動吻她唇:“嗯,好燙,好飽~”
尾音緩緩落下,帶著一股子嬌媚感,讓月魄忍不住也親吻她。
兩人互相輕啄彼此,有時候依依不舍地吮吸,傳出響亮的聲音。
但下一秒,月魄眸光一閃,忽然低頭狠狠吮了她脖子一口,接著便趁其不備迅速起身,連忙跳下了床。
她甚至有心思給對方蓋了下被子,隨後從地上撿起衣服,一邊穿一邊往門口跑,邊道:“我有事先離開一會兒。”
這時候她能有什麼事?
但沈晚誓沒追,又或者,她的腿還在顫,根本爬不起來,隻是眸光忽然變得幽深,啞著聲可憐巴巴地看著她:“你去哪?”
“我去找小媽。”月魄出門前隻說了這一句,便迅速關門離開了,她雖然也有猶豫,但很快又堅定了起來。
隻是沒看到留在房間裡的沈晚誓雙眼漸漸變得血紅,陰翳。
她肯定喜歡裴夙言多一點吧?一口一個小媽小媽,和她睡了明顯不想負責,也不想和她交往,和裴夙言睡了卻主動要交往。
為什麼?明明都是她啊,為什麼對裴夙言更好,更喜歡她,為什麼在這種時候都要離開去找裴夙言?
這一刻,沈晚誓忽然感覺到心裡出現了一種奇怪的感覺。
酸酸的,澀澀的,甚至就算裴夙言也是自己,卻想殺死她,想將她毀滅,讓她消失在阿魄麵前,這樣就再也沒有人可以打擾她們了......
沈晚誓將針管拿出來,將還在不停抖動的針管折斷了。
一瞬間,藥液濺地到處都是,她嘴裡含著的藥也大量流出。
她眼裡含著淚,麵容卻變得冰冷至極。
“你瘋了是不是?想殺我?”
辦公室裡,裴夙言半靠在沙發上,她的西裝褲搭在一旁的桌子上,此刻的狀態和沈晚誓如出一轍,沙發墊仿佛被傾倒的茶液浸透,屋裡全是馥鬱的芳香。
她滿臉冷漠,目光也變得冰冷至極,緩了會兒才走向浴室。
出來時穿著高領內襯和包臀裙,又取下架子上的西裝外套,一邊穿一邊道:“下不為例,我勸你不要產生什麼彆的思想,阿魄是我們共同的。”
......
此時的月魄一邊開車一邊看著遠處血紅的天幕,心跳微微加快。
那個方向是墓山......
若有百年以上的惡鬼與人冥婚,惡鬼所在地的天空就會出現詭異的血紅,給予預示。
她出來也是忽然想到了這一點,既是想出來確認一下,也是擔憂。
她知道如果沈晚誓說的是真的,那麼血紅天幕會出現在墓山,畢竟沈晚誓的身體還在那裡,她還將大部分鬼氣留在了身體裡,所以她當初逃出來時才沒有驚動玄門。
可是她們冥婚也會驚動玄門,這樣如果想得到解封秘法就更難了.......
她死死皺起眉,趕往公司。
......
其實公司裡還有很多人不知道她已經減肥成功,所以當她一路暢通無阻地去到總裁辦公室時,許多人都著重多看了她幾眼。
但她隻是一進辦公室就往裴夙言麵前衝。
此時的裴夙言正端端正正地坐在辦公桌前處理文件,戴著一副銀邊眼鏡,麵容冷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