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仿佛魔怔了一般,明明整個溫泉房裡隻有她一個人,卻渾身被蒸騰得緋紅,病到直喘氣,唇瓣張開著,舌尖不斷晃動,唇角也不斷落下銀絲。
直到下一刻,蕭清醞如同被人猛地翻了個麵,整個人趴在了岸邊。
她喘著氣,後頸依舊發癢著,腿間的尾巴忽然消失後,大量茶水傾落,掀起心中一陣空曠,病症也越發嚴重。
彆走......
她無助地攀住岸邊的岩石,便立刻又感覺到被人從身後緊緊抱住。
她流著淚,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她的長發仿佛被掀開,露出了一節泛紅的後頸,又泛著一層水色,散發著濃濃的香味。
這一刻,她仿佛從溫泉房裡來到了正德殿溫瑰的身體裡,感受到後頸猛地被含住,被輕舐。
可溫泉房裡的她隻是柔弱又狼狽地趴在岸邊,身邊沒有一個人。
隻有後頸被霧氣蒸騰得緋紅,不斷滲出水珠,而後忽然出現了鮮明的齒洞,如同被猛獸咬過,散發出濃鬱荷香。
荷花被獠牙紮破,裡頭的信息素被不斷吮吸而出。
隨著信息素的抽離,蕭清醞的身子在微微發抖,她仿佛虎牙發癢,有了溫瑰的感覺,更感覺到溫瑰拽住了女人的手,一口狠狠咬了下去。
就在這時,一根冰涼的玉簫忽然抵住了她還未徹底合上的唇瓣,沾了些許茶水,隨後猛地往前,讓她含住了玉簫。
女人也含住了玉簫,仿佛要和她來一曲合奏。
蕭清醞早已病入膏肓,不斷咳嗽起來,孱弱地趴在岸邊,十指攥緊石塊,仿佛在期待著。
很快,她的期待徹底實現,因為女人如同瘋魔的樂曲家,忽然開始瘋狂地往前敲打玉簫,兩人的玉簫便發出了陣陣聲音,發出的聲音如同潺潺的水流落玉盤,清脆悅耳。
那聲音如同幻覺,遙遙傳來,讓她孤零零地趴在溫泉房裡不斷發出‘痛苦’的□□,在哀淒地求救,不斷咳嗽喘氣,淚水不斷滑落,如同下一刻就要死去,卻又像死了又活,連魂魄都去了。
那聲音又如同魔音,讓正德殿裡的溫瑰犯了病,雙手死死攥緊,渾身小幅度顫動著。
她中毒頗深,隻要聽到這聲音,便會渾身止不住地顫抖。
聲音越來越快,也越發催動了她身體裡的毒素,讓她不住地落淚喘氣,額角細碎的發也早已被汗濕。
仿佛有茶壺被撞翻,不斷有茶水傾倒在被褥上,浸透褥子,玉簫的聲音也越發響亮起來,如同魔音貫耳。
沒過多久,發病到不停喘氣的溫瑰便傾倒了大量茶水出來,但隨即,也被對方灌入了更為滾燙的藥物。
對方給她灌藥,想治好她的病。
她聲音已有些許嘶啞,被大量滾燙的藥物燙到失聲。
那些藥物仿佛衝進了腹中,讓她下腹微微鼓脹,也讓她渾身如同浸泡在溫泉水中,整個人暖洋洋的,病症被緩解了一瞬,渾身舒服得不得了。
但很快,溫泉房的蕭清醞便隻顧哭泣了。
霧氣將她大半的身子遮掩,她仿佛又聽到玉簫響亮的聲音。
已經瘋魔的女人孜孜不倦,又迅速讓玉簫響起聲音,聲音接連不斷,讓蕭清醞又體會到死了又活的‘痛苦’。
她病入膏肓,在空曠的溫泉房裡不斷發出‘痛苦’的聲音。
可經此一次,卻仿佛適應了下來,覺得心中越來越暢快,就好比渡了劫,一次次的雷電擊打到身上,從脊骨掀起陣陣酥麻。
一**的茶水也隨之傾倒下來,她仿佛找到了自己想要什麼,仿佛已經和溫瑰合為一體。
身子下意識不斷往後,和對方一起瘋狂地奏響著玉簫。
正德殿中的溫瑰雖然已經病到喘不上氣,卻仍舊和著這美妙的樂聲發出聲音,逐漸譜寫出一首動人的曲子。
這仿佛是她的救贖。
所以也不知多少次發病,吐出茶水,又被灌入滾燙的藥物,她唱到聲音都啞了,渾身顫抖,卻仍舊想繼續下去。
女人則不斷給她治病,給她灌下藥物。
四處飄散著香味,褥子已經因為不停吐出的茶水和落下的藥物而被浸透了一大片,她的背部橫陳著不少疤痕,如今疤痕上又現出一塊塊紅色。
唇瓣也因為不停灌藥而變得紅腫不堪,還在不停落著茶水和藥液的混合物。
正德殿裡回響著她‘痛苦’的聲音。
也不知多久之後,仿佛魔怔了的月魄灌下最後一波藥物,感受到她渾身在發抖,才似乎漸漸清醒過來。
她紅色豎瞳轉為正常的瞳仁,雖然滿腦子還是昏昏沉沉,但已經能基本辨認出此時荒唐的場景。
看到溫瑰的慘樣,她心臟猛地一顫,就抽了自己一巴掌,也是這一巴掌,徹底讓她清醒過來,連忙起身。
她這是在正德殿和溫瑰......
她簡直蠢到家了!竟然犯下這種錯事!
月魄捂著頭,連忙拿出玉簫,又用帕巾將浸滿藥液的玉簫包裹住,最後抱起溫瑰,愧疚地摸她的臉。
“你......怎麼樣?”
她幾乎都不敢看她了,好在她是個太監,腺體沒用了,但溫瑰一個乾元,上次對方潮期就不說了,如今卻又仗著妖力將她欺負成這樣。
她本想和她說抱歉,但溫瑰竟緩緩睜開了眼,眼裡依舊是癡迷,又忽然摟住了她的脖頸,緊緊貼上來,對著她胡亂親吻。
很顯然,對方還沒醒。
月魄雙眼微微發紅,瞟到了不遠處地麵上的各種催.情香囊和之前她找到的那塊東西。
難怪她們藥效那麼厲害,這些東西在不停散發著香味,能不厲害嗎?
她想過去先處理那些東西,但溫瑰竟越纏越緊,雙腿纏住了她的腰,茶水也沾到她身上。
溫瑰渾身肌膚雪白,前前後後卻有不少疤痕,而現在,疤痕被紅色痕跡遮掩,遍布全身。
她摟著她的脖頸,仿佛難受至極,如同發病了,止不住地喘氣。
月魄耳朵泛紅,狠狠一咬牙,隻好抱著她出了床幔,又屏息著撿起地上的那些東西,一股腦扔進某個箱子裡。
在這期間,溫瑰一直意識不清地在她懷裡輕蹭,不停低喚著:“癢~”
“我受不了了。”她一張清冷的臉上此刻全是淚意。
月魄則狠狠心尋來了布料,將它們全部擰成一股繩,隨後將溫瑰放置在榻上,不顧她的掙紮,將她緊緊綁在榻上。
她彆開頭不去看她難受至極的樣子,知道再這樣下去不行。
溫瑰是乾元,受那些香的影響比她厲害,而且她都那樣了,哪裡還經得起什麼。
愧疚之餘,月魄將被褥全部扯下,堆到一起,又穿上衣喚來熱水,幫溫瑰一遍遍擦身,輔之對方之前帶來的小藥丸喂給她。
喂藥又頗耗了一番功夫。
溫瑰不清醒,她哄她吃藥,對方就得寸進尺,咬緊牙關,非說癢,讓她幫忙才肯吃。
沒辦法,她隻能捏著她的下頜喂給她吃,用舌尖抵到她唇中。
卻沒想到對方又用舌尖纏上來,滾燙濕軟的舌尖纏得她毫無辦法,喂個藥,倒喂得自己麵紅耳赤。
她從未見過溫瑰這樣,不知不覺整顆心軟得一塌糊塗,下意識就摟著她輕聲細語地哄她。
沒過多久,溫瑰的難受感似乎慢慢消失,雙眼也漸漸闔上,仿佛累得睡著了。
她便連忙解開綁住她的繩子,又用新褥子將她蓋起來。
月魄衣物被毀了,穿的是蕭清醞的,趁著溫瑰睡著用箱子將那些舊褥子全部裝起來,連同催.情香一起處理了,這才又回到正德殿。
其實她本想就這樣跑了算了,但後來一想想,她到底還不是那麼無恥的人,總歸要等對方醒來和她交代交代。
卻沒想到,這一醒,就躺在溫瑰身邊睡著了。
再次醒來時,是被蕭清醞發怒的聲音吵醒的。
睜開眼,便看到蕭清醞披散著長發,穿著將脖子都遮住的鳳袍,紅著一雙眼將桌上的東西全給砸了。
瓷器碎裂的聲音格外清脆,整個殿內也隻有她們三人。
對方顫著手,指著她怒罵:“你在朕的榻上和溫瑰魚.水之.歡,竟還敢穿朕的衣物,你就不知羞恥嗎?!”
“對,你就是個無恥小人,哪裡知什麼羞恥!”
月魄看著她,忽然有些覺得可笑。
到底是因為溫瑰還是因為她,或者單純覺得她們在她的殿裡乾這種事覺得顏麵無存而生氣呢。
對了,蕭清醞可能會因為溫瑰而吃醋,而擔憂,但就是不會為她這樣。
所有的一切都是她想讓她看到的,到頭來給她的其實隻有冰冷的一劍.......
月魄垂下眸子,也不知為何,就下意識挑釁了一句:“哦?陛下不是說臣這個閹人不行嗎?臣乾什麼了?你又看到了?”
“你!”蕭清醞早已怒急攻心,此時渾身都還有些發軟,從溫泉中醒來後就立刻往這邊趕了。
她被氣得咳嗽起來,邊咳邊罵:“等溫大人醒來,讓她親口說說,朕不會饒了你的,朕要你好看!”
可話音剛落,她就猛地咳出了一口血來,當即眼前發暈,整個身子就往後倒去。
“陛下!”
月魄看得心裡一驚,連忙衝了過去,她將已經倒地的蕭清醞抱進懷裡,一時著急就立刻抱著她往外麵衝,直往太醫院而去。
而她走後,溫瑰才緩緩睜開眼,眼角竟無意識落下一滴淚,嘴角泛起一抹苦笑。
她的心仿佛是碎的,在兩人緊緊相擁,情.難自.抑,熱烈地擁吻糾纏,對方卻無意識喚出‘醞兒’時,就碎了。
很奇怪的感覺,心痛到無以複加。
她終於知道,自己不應該再待在這裡,也不該再摻和她們之間的事。
......
溫瑰獨自出了宮,找到了自己的手下,勒令她們和自己回去。
可卻沒想到為首的勒爾部卻露出極其失望的神色,極力勸阻她:“首領,您忘了我們為什麼來這裡嗎?你忘了您來時的麵貌了嗎?”
“可您現在變得懦弱膽怯,隻顧退縮,將所有東西拱手相讓,這是為什麼?!”
“或者說,您已經不是當初的王了,也不配做這個王的位置!”
話音未落,一把利劍已經橫在了溫瑰的脖頸處。
她微微眯眼,眸色變沉,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對方會背叛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