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加更嚶嚶嚶(2 / 2)

一海法師年紀上來了看不清,可是清聞可看得出來,大驚失色:“糟了!那是供奉在佛祖麵前的那把金剛杵!”

他立刻去看一海法師的臉色,果然,一海法師也是極為驚愕:“什麼?”

原來,這廟雖然不大,名聲也不顯,但也有一樣佛教法寶長期供奉在正殿,佛祖麵前,起碼受了五十年以上的香火浸染,這些和尚輕易不敢動的。

剛才他們出去找尋朗方,苦尋不得隻能回來,結果就撞上這隻狐狸大剌剌衝進去,跳上供桌,將那金剛杵往嘴裡一銜,轉身就跑。

他們都驚呆了,但平日裡生活在大仙廟裡,對這個出入佛門自如的狐仙大人也是心知肚明,雖然從未真切見過,但紅紅並不害人,吃饅頭還給魚呢,兩邊相處得十分和平。

今天乍然見著狐仙如此放肆不敬,頭一次麵對麵就是來偷他們供奉的法寶,和尚們又是驚又是怕,隻能在後頭慌慌張張的跟著攆。

一攆,就跟著攆到了這裡,剛跟著和尚們出去一起找人的捕快也拔出了刀,跟著一起追。

紅紅把個佛門清淨地鬨的雞飛狗跳的,飛一樣衝了過來,然後折身,隻往辛渺身後躲,機靈極了,兩個爪子舉起來,抓著辛渺的裙擺,兩隻後腿連蹦帶跳的躲來躲去。

這下可好,現場唯一一個女子,和尚們連看都不敢正眼去看,各個漲紅了臉,瞠目結舌的不知如何是好。

更不要說靠近了,連那捕快也沒法子了,隻能看向展昭。

辛渺尷尬極了,她也沒想到,紅紅一時間不在,居然去偷了人家廟裡的寶貝,還肆無忌憚的咬著叼著,像是叼骨頭一樣腳底抹油跑了。

“紅紅!你乾什麼呀!”

她的臉頰也在眾人的視線中飛快發燙,羞赧極了。

陸小鳳連忙彎腰去捉紅紅,試圖取下它嘴裡的金剛杵。

紅紅卻腦袋一甩,躲開了他的手,然後吱吱嚶嚶的抱著辛渺的腿蹦蹦跳跳,努力把嘴裡的東西往上送。

你倒是接啊!接啊!

辛渺與它一對眼,也懂了,伸手從它嘴裡取了這金剛杵。

金剛杵又叫降魔杵,本來又是一種武器,在佛教中又象征真如佛性和可破愚妄的智慧,無堅不摧,摧毀業障邪厄。

辛渺握著金剛杵,隻覺得一股涼氣從手心直竄心底。

“果然是妖孽作祟?!”

捕快有些驚恐,聲音發顫:“定然是,否則這狐仙也不會前來示警,又冒著大不敬去正殿偷了法寶出來,是要讓咱們以此降妖的意思?!”

展昭沉聲:“行了,不管到底這是怎麼一回事,先找到人最要緊。”

他的目光轉到辛渺身上:“姑娘,它隻肯將金剛杵給你,是有什麼緣故麼?”

辛渺誠實的搖頭:“我不知道為什麼,不過,我和紅紅是認識的,它天天來我家吃飯。”

她並沒有說前因後果,說得不太具體,但一海法師連連點頭:“怪不得近來廚房裡的包子和齋飯沒有動過,原來如此。這娥鏡山上萬物有靈,狐仙修煉多年,女施主這是與它有緣,想必今日要了結此事,也必然要勞駕您了。”

辛渺看一海法師言辭懇切,並不計較紅紅偷拿金剛杵的事,不由得慚愧:“您彆這麼說,我要是能幫上忙,一定會的。”

她不由得看向站在她腳邊的大狐狸:“紅紅也一定會幫忙的,現在我們要做什麼才能找到司空摘星和朗方呢?”

紅紅聞言,仰起腦袋對她嚶嚶一聲,立刻抬腳就走,眾人緊盯著它,隨後就看見,它居然徑直走向了園中那一株高大茂盛的海棠樹!

紅紅疾步衝向那株靜靜佇立的海棠樹,蓬鬆的尾巴如同一把鮮明的紅色旗幟高舉,喉嚨裡發出嗚嗷嗚嗷的恫嚇低吼聲,一隻爪子舉起來,趾中利刃如刀出鞘般瞬間彈了出來,在昏昏天色下反射出一瞬間的寒光。

眾僧都驚恐至極,這株海棠樹幾乎和大仙廟同歲,長年日久,誰也沒料到天天能看見的一棵樹能成了精怪,朝夕相對,他們居然每日都生活在這麼一個妖精眼皮子底下,不由得後怕至極。

紅紅一爪子下去,正好在那海棠樹根上留下了一個深深的抓痕,樹皮崩裂粉碎,竟然頃刻間滲出點點紅痕,宛如血色斑駁。

清聞嚇得再次一頭紮進了一海法師懷中,旁邊的和尚麵如土色:“果然是它!怪道這樹結了滿樹花苞,卻隻有那一支開了花。”

他抖抖索索的指著伸向朗方禪房窗戶的那一支開滿海棠花的樹枝,後悔不迭:“朗方師弟前陣子忽然把窗子釘上了,我還覺得奇怪,以為他是覺得夜間風大,想來一定是有所覺察,可我這師弟從小修閉口禪,又不願多事,竟然也沒與我們說過。”

一想到這樹已經成了精,再看那一支花,就仿佛是可怕的妖怪猙獰伸出的利爪,叫人不寒而栗。

他正跌足長歎,那邊紅紅已經躍上了枝頭,在海棠樹上,它身型仿佛漲大了一倍不止,渾身毛發如鋼針般根根樹立,喉中發出可怕的嘶吼,一雙狹長的碧眼,仿佛放射出幽幽綠光,鼻頭聳動,長吻咧開露出一口鋒銳尖牙。

辛渺看它這個樣子都被嚇了一跳,和平日撒嬌耍賴的德行大不一樣,根本就是一隻充滿了威懾力的殺傷力十足的林中野獸。

海棠樹在夜風中窸窸窣窣的搖動著,幅度越來越大,仿佛是個開始瑟瑟發抖的人。

作者有話要說:存稿箱哀嚎,寫沒有看快樂,彆的太太日萬保質保量,我菜的日三都保不住自己的存稿(仰天長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