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十九章(2 / 2)

“彆急啊,等人齊了把事辦了,我就放人。去個人,看看許族長到了沒?”

許老夫人隻聽到她的拒絕,沒有注意到她最後那句,“我叫你立馬放人!”

沈繁花沒搭理她,徑直坐到一旁的炕上,給自己倒了杯茶水喝了幾口解渴。

“賤人聽到沒有?!”看她那樣子,真的讓人肝火大動,許老夫人一手拍在炕桌上。

沈繁花撩了撩眼皮,“賤人喊誰?”

“賤人喊你。”

許婉扯了扯她娘的袖子,提醒道,“娘,你罵了你自己。”

反應過來的許老夫人氣得拿手指指著她,“你你你——”她氣得直捂胸口,天啊,她這是造了什麼孽哦,一把年紀還要被惡媳婦指著鼻子罵。

沈繁花完全不為所動,氣唄,比起被他們逼死的原主,這點氣算什麼?

許婉在一旁說道,“弟媳婦,你這樣就不對了,有什麼事不能好好說的呢,你看看你今天乾的事,傳出去,世人要說沈家沒家教的。”

沈繁花喝著茶水沒搭腔,和這種雙標的人沒什麼好說的。

她的漠視讓許氏母女更氣了。

“來人哪!”許老夫人就不信了,府裡那麼多人還製不住一個人,還讓外人在他們的地盤上撒野?

“娘,彆——”

許老夫人最初是心疼他,現在是正在氣頭上,沒聽他的。

在許老夫人的命令下,侯府的下人護衛們和沈繁花的人各站一旁對峙著。

就在這時,許氏族長許寰終於到了。

今天他和幾個老友聚會。沒多久德鑫茶樓的事傳得沸沸揚揚的,思及當時幾位老友訝異的目光,他臉都紅了,臊的。他那些好友,都是穩重自持之人,已經很少有什麼事能讓他們聞之露出異樣了。

他當即就結束了聚會返回家中。回到家,越想越生氣,連晚飯都一口沒吃。一直等在家中,想著許君哲安撫了家裡,定然會登門和他解釋一下這事的。哪裡知道左等等不來,右等等不來,最後等到的是沈氏的人來請?

等到了永平侯府,看到雙方對恃的那一幕,許氏族長更頭痛了,這鬨的,怕是無法善了。

沈繁花請了他上座,然後才讓人提著許君哲坐在另一張椅子上,他人依舊被製著就是了。

沈繁花沒廢話,一開口就直奔主題,“許族長,我欲與許君哲合離,這次請你過來,是想請你做個見證。”

“和離?我們許家不同意!”許老夫人第一開口。

“不同意和離那就接休書吧,對我來說沒差。”沈繁花說這話時,很平靜,一點脾氣也不帶,但誰都沒法忽視她話裡的分量。

許氏族長遲疑道,“這——沒有回寰的餘地了嗎?”

“今日德鑫茶樓的事,想必你也知曉了,這隻是導致和離的一個原因。更多的原因,我不便告知,但我必須強調的是,在這樁婚姻裡,我自問做到了我能做的,無愧於心。”

許君哲冷笑,“是嗎?你今天設了一個好大的局,汙蔑自己丈夫與彆的女人私通,這就是你說的問無無愧?”

許家的三人愕然。

“原來是你!”

許氏母女是憤恨。

許氏族長是不解,她這麼毀她丈夫,圖的是什麼啊?

沈繁花一點也不見慌亂,“你有證據嗎?”

許君哲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既然敢做,怎麼不敢承認了?”

“好,退一步說,就算是我做的那又怎麼樣呢?許君哲,你敢說你為什麼娶我嗎?還有,成親後,你怎麼對我的,你心裡清楚。你做的這些,可都是為了她呢。難道我就活該任由你們欺負?”人家娶妻是為了好好過日子,一起將整個家經營起來。他許君哲倒好,標新立異。

許君哲色厲內荏地道,“你這是汙蔑!”儘管他從剛才兩人的對話中猜到她知道很多,但也沒想到她全都知道。

“汙蔑?你敢說你對她沒半點心思?你敢說不是為了她才娶的我?如果你說你敢,那你發誓,就說如果你口是心非,讓姓向的不得好死。許君哲,你敢嗎?”

許君哲不敢。哪怕知道誓言當不得真,他也不敢拿她冒險。

姓向的,許老族長心一突。德鑫茶樓那事,關於女方的猜測方向,他也聽過一些,自己也會琢磨,現在聽到這三個字,再加上兩人避諱的樣子,讓他心中不詳。

看他那慫樣,沈繁花輕哼一聲,然後轉向許寰,“許族長,我與許君哲成親本是結兩姓之好,現在既然過不下去了,那就分開,以免結怨結仇,我覺得這對對方都是一件好事。”

許寰沒說話,他在思考,和離一事對許家來說當然不是一件好事。要知道有些心狠的人家,寧願有早逝的原配,也不想出現和離婦。但沈氏明顯不是軟柿子,永平侯府欺不得她。而且彆忘了,她還有個皇帝表叔,

這麼一想,可能真如她所說的那樣,和平和離,對許家而言不中不差,勉強算是好事吧。

“這是我第二次和許君哲提和離了,第一次是在鳳祥銀樓,當時皇上也在場。隻是關鍵的時候,許君哲他暈過去了,不然也不必麻煩許族長。”沈繁花並不諱言這點,這對她有利,乾嘛不說。

許寰還不知道許君哲今天唱完德鑫茶樓那出戲之後,還趕場到了鳳祥銀樓又唱了一出捉奸的戲碼。但他一聽,她提和離的時候皇上也在場,便知這事皇上都不反對.而且皇上人品貴重,他既不反對,那麼,他這侄子定然是犯了什麼他不知道的大錯。

“阿哲,將和離書簽了吧。”許氏一族也是當初跟著皇帝打江山的老人,目前出仕的在衙裡當差的人很多,他們可不想因此見隙於皇帝。

許君哲抿著嘴,沒說話。

“來人,筆墨伺候。”不想和離,早乾嘛去了?

許寰這族長在許氏一族的威望還是很高的,加上事情到了這一步,許君哲即使再不願意承認,也知道自己阻止不了和離這事了。最終他心不甘情不願地簽了和離書。

終於拿到了和離書,沈繁花的心情很好。

“和離了你也是我兒子穿過的破鞋,你以為和離了誰還會要你?”許老夫人見不得她這樣,嘀嘀咕咕道。

沈繁花就當她是一條老狗在吠。

許氏族長額頭凸凸的疼,和離都和離了,逞這口舌之快乾嘛,怕沒得罪夠人吧?

不想讓她再犯蠢,他喝道,“你閉嘴!”

沈繁花看了他幾眼,從這一點上來看,許氏家族還是有正常人的。

於是在許寰離開時,她多說了兩句,“許族長,看在曾經親戚一場的份上,我最後說幾句吧。許君哲刑部侍郎的官職已經被罷黜了,鑒於德鑫茶樓那事,我建議你勸他上折子,外調吧,皇上會允許的。”

對許寰來說,這話的信息量很大,方才某個一閃而逝的猜測又浮上心頭。

離開前看了一眼忙忙碌碌的院子,許寰莫名地想到鳳鳥離巢這幾個字。

最後他是搖著頭離開的,多大的福分,都被他許君哲作沒了。他堅決不承認是他們許氏一族沒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