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生病(2 / 2)

大夫住在東街,就算她這會兒跑去,來回怎麼也得大半個時辰,家裡就留了小少爺一個人,要是有什麼萬一......

紅豆緊抿著唇,轉身就朝隔壁跑去。

“有人嗎?天樞大哥?

開陽大哥?殷公子?”紅豆死命的錘著門,也顧不得是半夜了,隻管扯著嗓子喊。

不消一會兒,那扇緊閉的紅木大門就被人打開。

“天,”紅豆一喜,剛要喊人,就發現來開門的這個人自己並不認識,不由得心焦,“這位大哥,請問天樞或者開陽在府上嗎?”

今日上值的是開陽手下的侍衛小六,見門口女子十分狼狽,口口聲聲叫著兩位老大,小六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你是?”

“我是隔壁府上的,我家小姐病了不大好,想麻煩人幫忙請一下大夫,”紅豆語帶哀求,“能麻煩您幫忙叫一下天樞大哥嗎?”

隔壁府上的?

小六眸光一變,立馬道:“你等會兒,我馬上去叫。”

不一會兒,紅豆就見那位小哥匆匆出來了,身後還跟著天樞。

“紅豆姑娘,容娘子怎麼了?”天樞出來眼見紅豆狼狽的樣子,不由得也是一驚。

“小姐不大好,天樞大哥,我腳程慢,家裡隻有小少爺一個人我不放心,能麻煩您忙著走一趟請大夫嗎?”紅豆見了他仿佛見到救星,哽咽著嗓子開口。

“沒問題。”天樞一口應下,小六早就極有眼色的去牽了匹馬,“你家小姐可有相熟的醫館與大夫?”

“東市永安巷頭一家,祁大夫”紅豆趕緊道,後又加了一句,“要是祁大夫不在家,隨便找個醫館也行。”

天樞點點頭,一邊翻身上馬,一邊道:“你先回去,我馬上將大夫請來。”

紅豆再三道謝,才擦了把眼淚往回跑。

*

容妤迷迷糊糊中隻覺得身上冰火兩重天,埋在大腦深處的記憶走馬觀花般的在腦中放映,滿地鮮血殘肢的酷烈場景,哪怕明知是夢境依舊讓人忍不住心生戰栗,容妤眉心緊皺,抓著薄被的手指捏得有些泛白。

“祁大夫,我家小姐沒事吧。”紅豆看著床上的人兒不安顰起的眉,神色有些焦急,但觸到床邊安靜施針的白胡子老翁時,再多的話都給憋了回去。

“好啊,怎麼不好?”祁大夫慢悠悠插著針,嘖了兩聲,“你家小姐身體可好了,再吃兩筐螃蟹都沒問題。”

紅豆張了張嘴,看著他那一排閃閃發亮的銀針,沒敢吭聲。

這些年她們與祁

大夫打交道的次數不少,彆看他一派仙風道骨的模樣,脾氣可不怎麼好。

“調理了這麼些年,眼下倒好,幾隻螃蟹全給我吃回來了。”祁大夫沒忍住翻了個白眼,一邊施針,一邊碎碎念,“老夫行醫這麼多年,不說妙手回春絕世名醫,但勉強也算藥到病除吧,沒想到招牌就砸你們家小姐手裡了......”

紅豆賠笑,“哪能呢,祁大夫您醫術精湛,就算華佗在世也不過如此。”

當年小姐生產大出血,幸好碰見了這位祁大夫,不然老早人就沒了。

祁大夫斜了她一眼,“少吹。”

隨後又嘀咕,“吃螃蟹都不叫我,這年真是白疼了。”

紅豆:“......”

過了一會兒,大概是沒人說話,嫌無聊,祁大夫咳了兩聲,“紅豆丫頭,門口那小子你打哪兒找來的?”

“隔壁鄰居,我不大好出去,請他幫忙請大夫。”見祁大夫臉色不怎麼好,紅豆疑惑,“怎麼了?”

“小子忒無禮!”祁大夫冷哼了一聲,“要不是聽說是來你家治病,早將人打出去了!”大半夜的竟直接破門而入將他從床上拎起來,哪有這樣請大夫的?

紅豆訕訕,“天樞大哥也是著急。”

祁大夫收了針,見容妤方才還煞白的臉色漸漸有了些紅潤,順了把胡須,“這幾天好好養著,藥還得跟著喝。”

紅豆忙點頭。

將要叮囑的都囑咐了,祁大夫扭頭看見縮在一邊的小團子,嚴肅的臉瞬間笑綻了花,衝團哥兒招招手,“團哥兒來,讓祁爺爺看看。”

由於素日裡來往算多,團哥兒對這位祁大夫也還算熟悉,默默從床上爬下來走到祁大夫跟前,乖乖伸出了小手。

祁大夫搭了搭脈,讚了一聲,“團哥兒身體不錯,比你娘強多了。”

見團哥兒臉上還掛著淚,祁大夫嘖嘖了兩聲,還有些稀奇,從前來也沒見這孩子跟他娘有多親近,眼下看起來倒是親熱。

熟練的揉了揉團哥兒的頭發,祁大夫從懷裡摸出幾個小瓷瓶塞給他,“改良版的山楂丸子,拿著沒事當糖豆吃。”

從前祁大夫過來沒事總愛給他塞些自製的吃食,但這次團哥兒卻有些猶豫,看看還躺在床上眉心的阿娘,又看看那幾個小瓷瓶,一時沒

接。

“怎麼了?”祁大夫好奇,小娃娃明明想要,怎麼不拿呢。

紅豆尷尬的笑了笑,小聲道:“大概是小姐不許他隨便拿旁人給的東西吧。”

合著他還成旁人了?祁大夫頓時氣得吹胡子瞪眼,將小瓷瓶往團哥兒衣兜裡一塞,“拿著,你娘要是問就說祁爺爺給的。”

等好不容易將祁大夫送走,紅豆揉了揉耳朵,嘟囔道:“大半個月不見,祁大夫這脾氣怎麼越發躁了呢?”不是說好修身養性的嗎?

折騰了半夜,天樞回府立馬就去了書房。

雖然已經是深夜,但書房仍舊燭火通明,天樞推門進去,看見還在埋首書案處理公文的殷玠,不由得有些佩服,王爺不愧是王爺,都不帶睡覺的。

殷玠一邊處理盛京送出來的公文,見天樞回來,抽空問了一句,“容娘子什麼情況?”

方才小六來叫人的時候他正在書房當差,隔壁的消息自然殷玠也知道。

想到那位脾氣不大好的醫者的回答,天樞咳了兩聲,含糊道,“不是什麼大病,休養兩天就好了。”

殷玠皺眉瞥了他一眼,“說話彆藏藏掖掖的。

天樞老實回答,“女兒家每個月總有那麼幾天。”

殷玠手一頓,批好的公文上頓時暈開一團墨漬,半響才聽他開口,“出去!”

“哦。”

作者有話要說:殷玠:一點眼色都沒有

天樞:是你要問的委屈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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