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羊羹(羊肉泡饃)(2 / 2)

說的是東市頂頭那家賣的糖酥餅的吧,”有人聽了立馬反應過來,嘖嘖笑道:“倒是巧了,前兩天聽說他店裡有了驢火燒,我也去嘗了一回,真不是我嘴挑,便宜是便宜,味道可差遠了。”

聽眾人你一言我一語說起了最近哪家店裡出了新吃食,容妤臉上的笑容收了收。

她沒大關注外頭的情況,沒想到粉絲湯驢火燒這些不過才上了幾天,外麵店裡也有跟著做的了,難怪這幾天看著店裡的客人都少了些,雖然說外麵店裡做的可能滋味差了一點,但畢竟價格要便宜不少,左不過都不過是吃,隻要能過個嘴癮,在一些想省錢的人眼裡滋味不滋味的也不怎麼重要。

容妤默默,東西做出來就是給人吃的,早點又沒什麼很大的技術難度,不過是討個巧罷了,有經驗的老廚吃上兩口就能大致品出其中加了什麼味料,雖說做不到百分百複原,但還原個七八分還是不難的,雖說這些吃食本就不是她自創的,也早料到會有鋪子跟風,但真的出現了不得不說還是有些膈應。

這些早點吃食也就罷了,往後一些核心配料秘方還是得看牢了,總不能白白為他人做了嫁衣。

“不過,說起來,再有一個多月這淮安城裡又得熱鬨起來了。”大概都是些相熟的老食客,在這兒等餐時也就順勢聊起了天。

“你不說我都快忘了,是那折桂大會又要辦了?”有人立馬接過了話頭。

容妤聽得有些疑惑,一邊收錢一邊忍不住問了一句,“折桂大會是什麼?”

“掌櫃的不是淮安本地人吧?”

容妤點頭,“才剛來兩三年。”

“那就是了,”客人嗬嗬一笑,“折桂大會說白了就是廚藝大賽,科舉及第不是講蟾宮折桂麼,正巧這大賽時間又是金秋九月桂花香的時節,乾脆來個好意頭,取名折桂。”

見容妤不明白,其他人也紛紛插進了話:“這折桂大會算是咱們淮安城難得一遇的喜慶事了,每五年辦一次,來參加大賽的都是附近州府有名的大廚,到時候就連知府,各地知縣都會來觀賽,若是有實力運氣又好,一舉奪得前三,有千兩賞銀不說,大廚自己的聲望就不低了,若是會來事兒,就是送進京裡當

禦廚也使得。”

“可不是,當年徐家老爺子不就是奪了第一名才進宮的嗎?瞧瞧人家,廚師出身居然能得禦賜匾額,也算是巔峰了,難怪這些年參加大會的廚子越來越多,隻怕都盼著能走運入宮呢。”

廚子是個熬資曆的行業,一講師門出身,二重手藝創新,能做到大廚的少說也得三四十歲了,一年到頭在廚房裡頭熬著,做的菜好還能得一句讚,若是做的差了食客的口水唾沫都能把人給淹死,能做這行的都是耐得住性子的人。

都說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同樣的,廚子到大廚再到名廚,要是能順著這條道摸上禦廚的天花頂,那算是圓了一個廚子畢生夢想了。

“想當初徐老爺子還是拜師雲家呢,沒想到教會了徒弟餓死師父,百年傳承的雲家酒樓如今竟連地基都被鏟了。”有人不知想起了什麼,突然歎道,“要我說徐家人是沒良心,哪有將人逼到這麼份上的,三天連著出殯四次,好好的一個家硬是給人弄得七零八碎,那場麵如今想來都還覺得心中不忍。”

“行了,”旁邊的人趕緊扯了他一把,肅了臉色,“彆渾說,雲徐兩家糾葛深著呢,有些咱自己心裡清楚就是了,彆自找麻煩。”

先前說話的人撇了撇嘴,倒也沒再說了。

默默支著耳朵聽的容妤見眾人一副諱莫如深的模樣,就算想聽八卦的心蠢蠢欲動,但還是沒問,隻怕問了也沒人答。

不過,徐家她知道,淮安城有名的第一酒樓就是他家的,至於雲家,她似乎從未聽說過,待會兒問問李嬸她們好了。

不提現在客人對那定的價錢如何不滿,等羊肉湯與烤好的饃端上來,一看那碗裡堆得滿滿的一層片好的羊肉,再啜一口熬得色白味濃的羊骨湯,再多的話都咽回了肚子裡。

畢竟麼,一分價錢一分貨,容掌櫃的價定的是較彆處高,可不論是滋味還是分量都稱得上一聲良心價。

容妤十分仔細的又教了幾種不同的吃法,不趕時間的食客一邊掰著饃,一邊與同桌人閒扯上幾句,店裡氣氛熱鬨卻不顯亂,倒也十分融洽。

“呀,容娘子?店裡好熱鬨啊!”容妤正無聊翻前頭的賬本,說起來紅豆做的賬尋

常人還真不好看懂,比如說驢火燒的驢字不會寫,就乾脆畫個四不像的馬,讓容妤生出一種錯覺,這怕不是賬本,而是她兒子的塗鴉冊子,後來她隻能讓紅豆與英娘這兩姐妹互相合作,一個收一個記。

聽見熟悉的男聲,容妤抬頭,瞧見櫃台前立著的青年,不由得笑了,“許久未見了,不知道開陽你這段時間忙活什麼呢?”和開陽也算是熟識了,兩人說笑倒也隨意。

開陽擺擺手,滿臉愁色的歎了口氣,“彆說了,今兒好不容易得了空閒,出來你這兒覓點吃食,不知道可有什麼好吃的?”

說起這幾天的經曆,那就一個字,慘!

如果說從前隻是讓他刷馬桶,那現在就是成功升級為全府清潔捍衛者,每天的任務就是拿著抹布跟掃把全府巡邏,開陽覺得,大概沒有比他更慘的親衛頭子了。

開陽每天都在思考人生,不就是吃了獨食嗎,那也不必乾脆連口熱飯都不給吃啊!

府裡剩下的那點荔枝全被他一個人給解決了,這兩天眼睛都吃綠了,為了去去那股子甜膩勁兒,他連鹽罐子都扒了,今日好不容易刑期滿,趕緊就躥了出來尋點吃食。

等人將羊肉泡饃送了來,見堂中桌子差不多都滿了,開陽乾脆就找個把凳子蹲在櫃台旁邊吃,邊吃還不忘聊上幾句,“對了,容娘子,聽說你前日夜裡病了叫大夫,身體好些了沒?”

“老毛病了,不是什麼大問題,養兩天也就好了。”見他吃的有些艱難,而且這姿勢著實有些詭異,容妤讓他將碗擱到櫃台上來,畢竟,五大三粗的大老爺們兒蹲地上吃,又是在櫃台旁,確實是挺招眼。

開陽不在乎的擺擺手,進食的速度飛快,不一會兒一碗羊肉泡饃就見了底,打了個飽嗝,開陽一抹嘴,一手的油花。

容妤看得好笑,難不成行伍出身的人都這般不羈?

“對了,不知道後天殷公子有沒有空閒?”容妤想起來一事,問道。

“後天麼?大概不行,這幾日都忙得很。”開陽隨口答道,“容娘子有事?”

“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想著搬來這麼久了還沒正式請吃過飯,”容妤笑了笑,“既然後日你們有事,那就改天吧。”

開陽:“......”

猶豫了三秒,開陽當機立斷開口,“或許也沒什麼事兒,要不我先回去問問?”

容妤疑惑,“不是說忙嗎?”

開陽露齒一笑,“或許那天正好就不忙了。”開陽尋思著批公文什麼的哪天不是批,飯錯過了可就不一定能吃得上了。

請王爺吃飯,作為貼身護衛,他怎麼著也能蹭口湯不是!

作者有話要說:看文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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