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酸湯粉(1 / 2)

月上中天,皎潔柔和的月光透過枝丫落下一片斑駁黑影,涼風拂過,樹葉沙沙作響,隱約還能聞見早開的桂花香,點點星光將黑夜烘托出一片寧靜祥和。

嫌在廚房裡吃夜宵忒沒意境,橫豎今晚月色上佳,容妤乾脆招呼殷玠一同端著碗坐到了院中石凳上,一邊賞月,一邊往嘴裡喂了個藕粉圓子。

輕輕咬破柔韌而有彈性的藕粉外皮,香甜的五仁餡心頓時流出,細細嚼來還能吃出核桃仁的顆粒感,伴隨著淡淡桂花香味,吃完唇齒間餘香不絕。

比起餡,容妤更愛這細嫩有嚼頭的外皮,略嘗了兩個之後就乾脆扒了餡,隻專心吃皮,不得不說,這藕粉圓子做來倒是與芋圓有得一拚,同樣的香甜Q彈,要是再淋上一勺椰漿,配上酸酸甜甜的芒果,煮的晶瑩剔透的西米,放冰箱裡冷藏一會兒,那滋味彆提多爽快。

可惜了,要啥啥沒有!

容妤啃了一口藕粉圓子,心中有些稀罕,隨即歎氣,算了,藕粉圓子也能湊合了。

“呀,殷公子都吃完了?”容妤無意中瞟了一眼殷玠,見他碗裡方才還滿滿當當的一碗現在都已經空了,“吃飽了麼?沒飽的話我再去做些來。”

“飽了。”殷玠忍住要打嗝的衝動,不是飽,應該是撐,特彆撐!

容妤給他裝的圓子足有□□個,每個分量都不小,他原本隻想著略嘗一兩個了剩下的先擱著,哪成想味道太好,外皮細嫩有嚼頭,餡心甜潤爽口,十足合他一貫的口味,不知不覺就全都吃完了,殷玠現在都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被開陽那小子給傳染了,不然怎麼會這麼克製不住呢,他雖然挑剔,但自詡不是貪嘴的人,但自從來了淮安吃了容娘子送的吃食,十次都八次都會吃撐,這已經突破了他的自我認知。

殷玠心中有些崩潰,但好歹麵上還繃得住。

“對了,殷公子明日有空閒麼?”容妤將剩下的外皮都扒了吃完,突然想起來,問道。

“嗯?”殷玠見她笑意盈盈的盯著自己,一雙杏眼彎彎,眼波流轉在月色下竟顯出幾分魅惑來,飽腹思欲,大約是胃中太飽,殷玠一向敏捷的大腦也有些遲鈍,看著她的笑靨竟不

自覺有些呆,好在發呆也是一瞬,很快的就反應了過來,掩飾性的輕咳了一聲,“有。”

容妤撿了一片樹葉扯著玩,問他,“明日我們打算去雲台寺吃齋飯,不知道殷公子可願意一同去?”

雲台寺?

“好。”幾乎沒有多做猶豫,殷玠立馬答應了下來,“橫豎無事,出去玩一趟也好。”

容妤笑了,一手托著下巴,大概是晚上她心思也有些放鬆,目光落在殷玠白皙清俊的臉上,突然來了一句,“昔有嵇氏子,龍章而鳳姿,殷公子不輸嵇氏。”俗話說美色惑人,比起文縐縐的賦詩,容妤此時更想吹聲口哨來一句,嘿,小帥哥兒!

容妤是有感而發隨口讚一句,殷玠卻頓時僵住,差點失手把碗給摔倒地上,有些不敢置信的去看她,卻見她目光清亮雖含了笑意卻不見絲毫雜欲,十足坦蕩,顯然隻是真心讚美一下他的容貌,並沒有彆的想法。

殷玠也說不出心裡是個什麼感覺,他長這麼大,除了幼時阿娘會誇他生得俊之外,還沒有旁人說過這話,不會說,也是不敢說。

殷玠正猶豫要不要也誇她一句,就聽容妤已經轉了話頭,“你明日早上想吃什麼?”

“啊?”剛說完殷玠就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他今晚一定是吃的太多混了頭,說話都不經腦子了。

“明日乾脆過來一同吃早飯,然後咱們再出發。”容妤邀請,“你想吃什麼?”

又吃?

殷玠覺得胃都快撐開,眼下聽不得吃食兩個字,但容妤既然都問了,殷玠猶豫了一下,“吃麵吧。”

相比其他的麵條做起來要簡單些,也不必太費事。

容妤點頭,“好。”

一頓宵夜吃完時候已經不早了,夜裡又涼,容妤隻穿了兩件單衣,且見她臉上已經帶了倦意,殷玠立馬提出告辭明日再來。

“我送你出去吧。”容妤起身要去前頭給他開門,卻被殷玠喊住了。

“不必麻煩了,”殷玠指了指一邊的牆,“直接翻過去就好。”

容妤眨眨眼,隻聽一陣衣袂摩擦聲響起,眼前人影一晃,方才還在跟前站著的人已經立在了牆頭,似乎頓了幾秒,才一躍而下翻身進了隔壁。

原來這就是所謂的輕功啊,果然是居家

旅行翻牆利器!

看著那兩人高的牆,容妤摸了摸下巴,琢磨著要不要再把牆砌高一層,上麵再插些釘子瓦片什麼的,畢竟大半夜的家裡陡然翻進個人,聽著怪不安全的。

不知道容妤已經被他翻牆的行為給刺激到了,殷玠回了院子,沒急著走,而是在牆根站了好一會兒,才徑直去了練武場。

吃撐了睡不著,隻能想辦法消耗了。

臨近五更,天已經蒙蒙亮,開陽與天樞兩人頂著大大的黑眼圈互相攙扶著離開練武場,一步三拖的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腿斷了。

“你說王爺又發什麼瘋?大半夜的不睡覺將人拉起來練武,這是人乾的事兒?”開陽都快哭了,碰了碰有些青紫的嘴角,頓時疼的齜牙咧嘴,“說好的打人不打臉,王爺怎麼淨往人臉上招呼呢!”

“你可閉嘴吧!”天樞也好不到哪兒去,翻了個白眼,“要你彆瞎折騰。”這不擺明了心情不好拿人撒氣麼。

“嘖,說的那些壞事兒都我一個人乾得似的!”開陽不忿。

“嗬!”

“......”

好不容易回去睡了一會兒,一大早聽見小六來叫人,說王爺在等他們,開陽腿一軟,差點當場給跪了,不會吧,還來?

等兩人顫顫巍巍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去見人,就瞧見他們王爺隻穿了一件中衣,臉色似乎有些,糾結?

“王,王爺?”開陽硬著頭皮開口。

“來的正好,”殷玠瞥了他們一眼,指了指掛著的兩件外袍,言簡意賅,“哪件好看?”

好,好看?

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一黑一白兩件外袍並排掛著,同樣都是用雲錦裁製,金線雲紋作底,一針一線俱是出自宮中繡娘之手,雖不張揚,但讓人一眼就知是好東西。

開陽與天樞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一絲堪稱茫然的情緒。

同樣的款式,隻是顏色不同,這有什麼好糾結的嗎?

見殷玠不耐煩的皺眉,天樞趕緊道,“黑,”剛說了一個字就被開陽截過去了,“白色好看,王爺一直都穿墨色,偶爾穿一次白色更給人耳目一新的感覺,君子如玉,玉樹芝蘭,王爺不管穿什麼那都是天神之姿,讓人不敢直視......”

不敢直視是這麼用的?

天樞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