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有間食肆(1 / 2)

想到開陽出的主意,殷玠以手掩麵輕咳了一聲,將銀票往容妤那邊推了推,“這裡是三千兩銀票。”

三、三千兩?

容妤懷疑是自己聽錯了,目光忍不住往那遝銀票上瞟了兩眼,唔,百兩銀子的麵額,三千兩就是三十張,難怪能有這麼厚。

隻是——

容妤麵露詭色,忍不住問,“殷公子這是想將我這酒樓買下來?”

這麼大手筆可不像是來投資的,簡直就是要擠掉她自己上任的節奏啊,她懷疑他的潛台詞是,拿錢走人,酒樓我承包了。

隻是這酒樓也不是她的啊,不過是暫時租了來做生意,要是想買店麵就該去找原店麵東家。

見容妤臉色變來變去十分糾結的樣子,唯獨沒有聽到有大額投資的欣喜,再聽容妤的問話,殷玠沉默了一下,“容娘子誤會了,隻是想著入股與你合夥做生意罷了。”

“做生意?”容妤挑了下眉頭,“殷公子的意思是說,想與我一起將這小酒樓發揚壯大最好開成連鎖的往後能日入鬥金?”

容妤一長串話說出來氣都不帶喘的,目光定在殷玠身上,想聽他的答案。

說真的,容妤沒有那麼遠大誌向,開間小酒樓生活無憂,養崽逗鵝做做飯沒事再邀上三五好友出去遊玩一番,這種退休悠閒生活很合她的心意,至於開連鎖酒樓奔首富什麼的她還真興趣不大。

殷玠愣了愣,立馬搖頭,“當然不是。”咳了一聲,覷著容妤的臉色,想了想又添了一句,“當然,如果容娘子有這個想法的話我也可以助你一臂之力,生意上的事兒我不大懂,但人脈銀財這些我應當還是能給些幫助的。”

按照開陽說的,酒樓的男女主人聽起來可比食客與老板的關係親近多了,前者連蹭飯都能理直氣壯,畢竟一家人不是?殷玠覺得這十分有道理,忙讓他將府裡的現銀清點了就都帶出來了。

像是看出了容妤的疑慮,殷玠默默又道,“生意上的事兒我不擅長,所有的決策容娘子你自己決定就好我絕不插手,至於利潤分紅,容娘子看著給就是,要是酒樓有需要幫忙的地方,不論是人還是錢財都我這邊出,容娘子隻管專心做吃食......”

清冽溫潤的男聲起初還有些拘束,將他的想法娓娓道來,容妤卻聽得有些恍惚,總而言之總結下來就一句話——

讓我入股,你隻管做你愛做的事兒,其他的雜活我包圓了你不用管!

等殷玠說完,容妤目光落在他臉上,上上下下打量,直到看得殷玠臉頰有些發熱,才終於忍不住問,“殷公子,你這不是投資是做慈善啊,我這小店就值得您這麼費心?”

殷玠不懂慈善是什麼意思,但從字麵上理解也能猜出個大概,看到容妤懷疑的樣子,殷玠眼神飄忽了一下,當然值得費心,“容娘子做的吃食滋味十分好,殷某甚愛之。”

後麵兩個字說的有些輕,容妤沒怎麼聽清,注意力全在前一句話上了。

所以,這是覺得她做的吃食好吃,想找個長期飯票,嫌分期付款麻煩乾脆投資做合夥人?

想明白了他話裡的意思,容妤突然理解了,看殷玠似乎是有些不大好意思的模樣,甚至還覺得有些莞爾,因為這種事兒當年她也做過。

從前蒼蠅胡同裡有一家小飯館,叫不出名字,店主人是一對老夫妻,不比其他店裡花樣繁多,這家店裡就隻賣一碗雞湯麵。每天雷打不動三隻老母雞熬湯,不像一般店裡的濃湯都是用醬油調的味,他家隻用鹽,湯底呈現出意式濃湯般的濃厚度,雞的鮮味和香味完全被鎖在濃厚湯底裡。麵也是自己純手工做的中粗麵,一口麵條帶起一口湯,整個飽滿的味道在口腔中展開,吃著回味無窮。

這家店這碗雞湯麵對她來說不光是一口美味,更是整個學生時代最讓人念念不忘的青春記憶,後來這家店因為租金大漲生意也不怎麼好開不下去了,知道這事兒後,她與幾個常去店裡吃麵的食友就乾脆出資盤下了這店麵,將兩位老板又請了回來,也是跟殷公子說的一樣,店裡一應雜活瑣事他們都不用管,賺多賺少也都無所謂,隻要能讓這美味延續下去。

朋友知道後還笑她瘋魔,她卻不以為意,子非魚,安之魚之樂。

沒想到如今她也碰上了。

見容妤遲遲不說話,殷玠又掏出了昨晚擬好的契款,“大概條款我列了一下,容娘子看看有哪些不合適的地方,還可以再改。

容妤接過來粗粗一掃,頓時就更加無語了,怎麼說呢,越看越覺得這不是做生意而是搞慈善了,怎麼看殷公子都是血虧啊!

“殷公子是認真的?”容妤問。

殷玠點頭。

容妤盯著手上那張薄薄的紙,再看看桌上那一遝銀票,委實有些糾結,這條件實在是過分優厚了,對她簡直就是百利而無一害,平白得了個得力幫手不說自己這邊還沒什麼損失,畢竟人家讓連分紅都是看著給的,相當於就是多了個掛名掌櫃。

糾結了半響,容妤終於點頭,“好,隻是有些地方還得再商量商量。”

“沒問題。”殷玠答應的很快。

相比殷玠簡單的意圖,容妤想得要多些,殷公子的來曆她雖然不十分清楚,但看他的大手筆就知道肯定不是缺錢的主兒,而且和淮安知府葉大人還是親戚,這年頭背靠大樹好乘涼,容妤雖然不至於趨炎附勢,但人情社會有關係總比兩眼一抹黑啥靠山都沒有強,加上人家誠意都這麼足了,不答應都不好意思啊,橫豎她這連店麵都是租的破酒樓也沒什麼好圖謀的。

兩人各有心思,在通力合作的事上雖然出發點不同,但好歹也來了個殊途同歸,一拍即合。

將細節都討論清楚,兩人直接達成飯桌同盟。

容妤將他引到書房,白字黑字都寫清楚了,又各自簽上了姓名按了手印。

“殷玠?”容妤看著紙上的簽名,念了一聲。

殷玠下意識的應了一句,這還是他頭一回聽容妤叫他的名字,或者說,以他的身份整個大慶朝夠膽子直呼他姓名的人寥寥無幾。

容妤總覺得這名字似乎是有些耳熟,但又想不起來在哪兒聽過,既然想不起來容妤也就不糾結了,衝殷玠眨了眨眼,笑著調侃,“那日後是不是也該叫殷公子一聲掌櫃的了?”

掌櫃的這稱呼倒是新鮮,“容娘子隨意。”

容妤忍不住笑了,“既然都這麼熟悉了也不必太客套,殷公子要是不介意的話直接以姓名相稱就好,子彥?”她記得殷公子的字好像是這個來著。

殷玠目光閃了閃,端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點頭,“好,容妤。”

“哎!”容妤歡歡喜喜的應了一聲,比起容娘子什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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