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泡椒鳳爪(2 / 2)

話沒說完,就見開陽燦爛一笑,露出一排大白牙,“既然好言好語勸不開,那當然是直接揍啊!”這話說得非常流暢自然顯然一點都沒覺得有哪兒不對,都說先禮後兵,禮解決不了的事兒那就武力來唄。

不得不說開陽不愧是殷玠的得力下屬,處事作風都差不離,能動手的就絕不動口,怎麼簡單怎麼來,彆看開陽在容妤她們麵前笑嘻嘻一副好說話的樣子,在軍中的名聲可比殷玠好不到哪兒去,帶兵操練手段一點不含糊。

開陽安慰,“容娘子放心,揍就揍了,沒缺胳膊斷腿,有事兒我們王,啊,我們爺頂著呢。”屬下揍人老大頂鍋,就算是告到衙門不還是有葉大人撐著呢,開陽表示,都不是事兒。

容妤,“......”瞧這雲淡風輕的樣子,難不成這就是有後台的底氣?那她是不是也得想辦法抱大腿?

“祁大夫,我阿爹怎麼了?”房間裡,英娘看著雙眼緊閉躺在床上的裴秀才,眼眶已經紅了,但還是強忍著沒讓淚流下來。

“應該是感染了風寒,但是沒有得到及時醫治眼下病情有些惡化,加上憂思過度鬱結於心,就靠一口氣吊著,眼下這口氣一

鬆人也就撐不住了。”祁大夫收回手,“沒什麼大事,不至於要命,就看著駭人,好好養一養,心情好了人也就好了。”

“有病就得治,不能硬抗,彆看這風寒不值得什麼,但要是鬨嚴重了也是能要人命的。”祁大夫一邊絮絮叨,一邊寫方子。

英娘默默嗯了一聲,哪裡是不想治,是那趙家人放了話,誰敢上門診治就砸了誰的攤子,趙家莊偏遠,正經醫士難請,一般都是附近的遊醫,但趙家人是十裡八鄉出了名的不好惹,家裡頭又有做官的人,沒有誰會為了給一個窮教書先生看病去得罪人。

還有即將進行的秋闈,雖然阿爹沒提,但她知道,她沒應承趙家的婚事,這次秋闈名單裡不會有阿爹......

英娘越想越難過,越想就越自責,眼淚忍不住就滾了下來。

“英娘,彆哭。”有些虛弱的男聲響起,英娘驚喜抬頭,就見裴秀才已經睜了眼,有些費力的抬手想去摸她的頭發,英娘再也忍不住撲到他懷裡放聲大哭。

裴秀才被她哭的心中泛酸,眼眶也有些濕。

實在是見不得父女兩個抱頭痛哭的場麵,祁大夫趕緊將藥方寫完往湊過來的開陽懷裡一塞,然後緊趕著就出了房門,其他人自然也不會這麼沒眼色就在這兒乾站著看兩人哭,也都識趣的退了出去,將空間留給好不容易見麵的父女倆。

“容丫頭,英娘這父女兩個到底怎麼回事?怎麼一個個的都愁成這樣?不知道的還以為就是生離死彆呢?”幾個人蹲在廚房門口無聊啃雞爪子,祁大夫有些疑惑的問。

開陽也跟著點頭,“我也納悶呢,今日陪她回去的時候不是被人堵了車麼,為首的那個死胖子口口聲聲說英娘是他未過門的媳婦兒,我瞧著怎麼都不像啊。”

“媳婦兒?”祁大夫啃著雞爪口齒不清,“英娘這丫頭才十三歲吧,這麼早就定親了?”

“我瞧著不是。”

見這兩人猜來猜去一副十分好奇的樣子,容妤想了想,將從前英娘給她透的底說了。

“也就是說,那姓趙的秀才仗著家裡有人脈,用裴先生的前程做籌碼來威脅想讓英娘嫁給他,然後裴先生不同意,讓英娘遠遠避開,那要是真如趙姓秀才威脅的那般

,豈不是裴先生這次就無法下場應試?”祁大夫搖搖頭,“可惜了。”

比起祁大夫感歎居多,開陽則更加警覺,“就憑他一個鄉紳秀才就可以左右朝廷科舉學子應試名單?”開陽下意識偏頭去看殷玠,果然見他臉色已經是冷沉一片。

往小了說這是私人恩怨,可往深了想這就是明晃晃的濫用職權行舞弊之事啊,眼下可以除了學子考試名額,那下次是不是就可以透題甚至是直接冒名頂替?

大慶律法,科舉舞弊乃重罪,一旦查出來抄家流放都是輕的。

不過這事兒也說不好,總不能隻聽英娘的一麵之詞。

容妤的想法跟開陽差不多,隻是這種事兒她們想要查顯然也不大容易,官場上的事兒還得找專業人士才行,容妤心中大概有了主意,但還是決定先與裴先生談一談,看他是做什麼打算。

結果還沒等她去尋裴秀才,英娘自個兒就找過來了。

父女兩個在房間裡說了大半天的悄悄話,眼下都已經入夜了,英娘一個人過來敲了容妤的房門,剛開門讓她進來,“砰”地一聲,少女雙膝一彎,竟直愣愣跪在了容妤麵前。

“你這是做什麼?”容妤被嚇了一跳,趕緊讓她起來,英娘卻不肯,或許也是知道自己要說的話有些為難人,英娘聲音有些低,“掌櫃的,英娘想求您一件事。”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容妤劈頭打斷她的話,按了按額角,“你先起來。”

英娘現在來為的無非就是裴秀才,但講真的,官場裡麵的彎彎道道太多了,先彆說她現在隻是一個小小的酒樓掌櫃,就算還擔著國公府小姐的身份都未必能做什麼,隻是她不能做的,旁人未必就不能。

容妤親自扶了她起來,又給她拂去衣裳上沾的灰,笑了笑,“我與殷公子商量過了,後日會在府裡宴請葉大人。”話隻說到這裡,剩下的意思英娘都懂。

英娘確實都懂了,臉上頓時浮現出驚喜的神色,哽咽著道謝,“多謝掌櫃的。”

容妤拍了拍她的肩,安撫道,“這兩日你不必去店裡了,就好好陪陪你阿爹。”

父女兩人相依為命這麼多年,都不容易,想到下午見到的兩人抱頭痛哭的場景,容妤隻覺得心中

悶得慌,緩緩吐出一口濁氣,安慰了英娘兩句,等她走了,容妤發現自己心情開始抑鬱了。

一閉上眼,前世今生家人的音容樣貌就在眼前浮現,容妤幾乎是一夜未眠,第二天頂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進店的時候將狗剩幾個唬了一跳,“掌櫃的,你這是熬夜偷菜去了?”

容妤,“......”周公解夢去了。

前後腳跟進來的殷玠順著狗剩的話去看容妤,果然見她眼眶周圍有些泛青,在瓷白肌膚的映襯下顯得就格外明顯,殷玠皺了皺眉,攏在袖中的手指不下心觸及到一個略顯尖銳的物體時,眉毛就皺的更緊了,這東西,送,還是不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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