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生煎包(1 / 2)

她這才剛說要收個徒弟呢,你就開始惦記名分讓人叫你師公了?

容妤都不知道是該讚歎他腦子轉的快,還是吐槽他見縫插針不放棄一絲一毫能正名的機會,容妤瞪他,“你就不能想些彆的?”

殷玠去勾她的手,隨口答道,“沒旁的可以想。”眼下最重要的就是媳婦兒與兒子,至於其他的能擱在一邊就擱在一邊,畢竟終身大事最要緊,殷玠想了想,覺得這句話似乎有些乾巴巴的不夠誠懇,不由得又添了一句,“阿妤,我滿心滿眼都是你。”

你怎麼不說我是你的心肝寶貝蜜餞糖兒,擁有我就擁有了全世界呢!

男人的聲音微啞似乎是故意拖長了尾音,勾得人心尖癢癢的,容妤耳朵都有些發燙,這人還真是,一點都不知道含蓄,明明前兩天還純情的不行來著。

看著清雋俊朗的青年一本正經的說情話,明明土味到不行,可被他的目光注視著,任誰都能看得出裡麵滿滿的情意,容妤臉上不禁也浮起了一層紅暈,隻覺得心中歡喜的很,都說眼神是騙不了人的,再聯係他之前的行為分明就是一個情竇初開的小夥子,容妤也很驚奇,在普遍十七八歲就能當爹的大慶居然還真被她撞上了一個大齡單身優質男青年,莫名的突然有一種挖到寶了的感覺。

容妤輕咳了一聲,睨了他一眼,趕在殷玠牽上她的手之前先一步伸出魔爪捏住了他的腮幫子,順帶扯了扯,凶巴巴的質問,“說,這些話都是打哪兒學的?”好的不學偏學這些油腔滑調,彆以為糖衣炮彈就能哄住她,容妤心中輕哼了一聲,光說好聽的有什麼用,多少來點實在的啊。

看著容妤瞪著一雙美眸,白皙的臉上還帶了一絲紅暈,殷玠低笑了一聲,在她驚愕的目光中伸手抓住她作怪的手,偏頭就吻上了她的掌心,溫熱的唇瓣一觸即離,愉悅道,“自學的。”

殷玠喜氣洋洋眸光晶亮,啞著嗓子十分勾人含情脈脈的看著她,“你要是喜歡,我每日都說給你聽。”

開陽說的果然不錯,女子麼,都喜歡聽一些好聽的話,雖然這些話肉麻到突破了他的認知,就是自個兒說出來也有些不大好

意思,但多練練也就好了,殷玠領悟能力不錯,雖然實踐經驗沒有,但通過挑燈夜戰將開陽搜羅來的大幾十本才子佳人的話本子都給看完了,理論經驗積累了一大堆,如今正暗搓搓的挨個兒實踐。

幸好容妤不知道殷玠在書房裡堆了一大箱子的話本以及不可描述的某種圖,不然隻怕會分分鐘炸毛,我就想著甜甜蜜蜜的談個輕鬆戀愛,結果你居然學套路想著把我當紙片人攻略?

眼見殷玠又要湊過來,容妤嘴角抽搐了一下,趕緊一巴掌過去推開了他的臉,“不喜歡,真的不喜歡,你可千萬彆。”要是有人天天擱她耳旁念情話,她非得掉一地雞皮疙瘩不可,到時候恐怕就控製不住自己想要揍人的心情了,話說,她打得過麼?

容妤是真心實意實力醜拒,殷玠卻會錯了意,瞧見容妤有些躲閃的眸光中裡頭藏著的羞意,殷玠恍然,都說女子最愛口是心非,說不喜歡,心中明明就歡喜的很,就像皇嫂,皇兄每回送了她東西總要被念叨說什麼鋪張浪費一點都不實用,結果轉頭就喜滋滋的捧著去兒女麵前炫耀去了,皇兄不止一次拉著他傳授經驗,女人的話啊你隻能信一半,還有一半你得自己去揣摩,但得記住了,多做比不做要強。

從前殷玠還頗有些看不上自家兄長的做派,畢竟是帝王,你不想著怎麼穩固朝綱治理天下,一天到晚就盯著後宮那一畝三分地琢磨著怎麼討皇後歡心,可現在嘛,殷玠看著容妤精致的臉龐,若有所思,或許他可以向皇兄討教一下心得?畢竟當年皇兄能成功抱得美人歸也是費了不少功夫的,還是說,他要不要也學皇兄給阿妤寫一封保證書?

“你老盯著我做什麼?”容妤實在是受不了他灼熱到恨不得將人拆吃入腹的目光,有些惱怒的瞪了他一眼。

“你好看。”殷玠張嘴就來,“一日不見,思之若狂。”

容妤,“......”

深吸了一口氣,容妤忽然衝他嫵媚一笑,眼波流轉若秋水盈盈,笑綻如花,瞬間就晃了殷玠的眼,趁他愣神的功夫,容妤狠狠踩了他一腳,“你就慢慢狂去吧!”還一日不見呢,這兩天就恨不得賴她家裡,要不是名不正言不順隻怕老早就卷鋪蓋

了。

怎麼這就走了呢?

看著容妤毫不猶豫轉身離去的妙曼身影,再看自己鞋麵上印著的一個小巧鞋印,殷玠眼中有些迷茫,這和想象中的有些不大對啊,難不成阿妤生氣了?

容妤說要收雲熠為徒並不是隨口一說,而是深思熟慮的結果,一是雲熠自己能吃苦,到底是家學淵源在廚藝一道上頗有天賦,二則是她日後怕是沒時間在店裡常待,總得找個能接班的,相比於聘用的員工,還是正經拜了師的徒弟可靠些,這個禮法大於天的時代,有了這層關係到底還能給些約束,徐家人之所以名聲臭很大程度上就是因為欺辱同門。

雲熠一時沒給她答複,看得出來小夥子其實挺樂意,容妤心知他顧慮什麼,也不催他,隻說讓他好好考慮清楚,又叮囑英娘不要往外說,畢竟人家正主還沒答應,眼下四處嚷嚷倒顯得是她逼著人家拜師似的。

該交代的事兒都交代了,容妤打算先出去一趟。

“掌櫃的要收你為徒,這多好的事兒啊,你不是一直都盼著呢麼,怎麼掌櫃的真開口了你就在這兒支支吾吾不吭聲了?”等容妤一走,方才還乖巧點頭保證不亂說的英娘立馬變臉,手指戳著雲熠的腦門,一臉恨鐵不成鋼,“若是掌櫃的誤會你不願意當她的徒弟,到時候反悔不收徒了你可怎麼辦?”

少女鼓著腮幫子,眼睛瞪得圓溜溜的,看著雲熠忍不住笑了一聲,搖頭,“你不懂。”他從前是打著想讓掌櫃的收他為徒學手藝的主意,可當真有這麼一天他又猶豫了,阿爺讓他往前看,不要被仇恨蒙蔽了眼睛,可是他永遠忘不了阿爹躺在床上咽氣的場景,還有溫柔可親的阿娘與未出世的妹妹,一向對他疼愛有加慈祥和藹的祖母......

“你想什麼呢?”雲熠正恍惚,突然腦門一疼,下意識的捂住了腦袋,就見英娘叉著腰瞪他,“錯過了這村就沒這店了你知不知道?咱們掌櫃的人多好啊,你還怕她虧待了你不成?”

雲熠當然知道容妤的為人,雖然他現在還隻是店裡的學徒掌櫃的也沒說要遮遮掩掩,更不用說向其他當師傅的一樣把學徒當仆人使,他回去跟阿爺說了之後,阿爺都感歎說這位容掌櫃是個好人,

他還記得當初在大街上被徐家仆人摁著揍,滿大街的人都隻冷眼看著,最後是掌櫃的將他帶了回來,還為他蒸蛋羹,從前阿娘也喜歡給他蒸蛋羹,看著掌櫃的笑臉他差點就以為是阿娘回來了。

雲熠臉上笑容隱去,垂著腦袋,扯了扯英娘的衣角,輕輕的抽了抽鼻子,“英娘,我想阿娘了。”

英娘正挽著袖子打算給他洗腦,咋一聽這句話一愣,見雲熠眼睛有些紅,她還是頭一回見到雲熠這麼模樣,“你阿娘呢?”

“去世了,還有我未出世的妹妹。”雖然雲大夫人去世的時候才懷胎四個月,根本就看不出男女,但雲家上下都盼著這是個女娃,就連才六歲的雲熠都時常嚷嚷著要阿妹,儘管當年他年歲還小,可那一家人圍在一塊兒和樂融融的場景已經是他記憶裡最溫暖的東西了。

雲熠向來都沉默寡言,英娘第一次聽他談到家裡人,猶豫了一下,伸手摸了摸他的腦袋,臉上也浮出一絲惆悵,“阿娘在我出生後不久就去世了,我隻在我爹房間抽屜裡藏著的畫像上見過我阿娘。”從裴秀才口中她知道阿娘是一個很爽利的女子,明明不會女紅卻硬是撐著給她做好了一歲到十五歲所有的貼身衣裳,如今她身上都還穿著呢,所以雖然阿娘不在了,但她與阿爹卻從未覺得阿娘有過缺席。

英娘拍了拍雲熠的肩,安慰道,“你阿娘與阿妹都在天上看著你呢,她們一定都希望你好好的,隻要心裡惦記著她們就永遠都在......”

雲熠聽著英娘的溫聲安慰,眨了眨眼睛,將快要流出來的眼淚又硬生生給憋了回去,悶聲道謝,“多謝你。”

“所以,你要不要答應嘛。”

“......”

這邊容妤打算往錢氏包子鋪去一趟,昨兒錢家那邊來了一趟店裡說有事要與她商量,她沒在,今天正好去看看,剛出店門就見殷玠已經在門口等著了。

“阿妤,”殷玠牽著小黑,見容妤出來眼中就泛起了笑意,“聽說你要出去一趟,正好,一起。”

小黑也頗通人性的朝容妤甩了甩尾巴,十分愉快的朝她打了個響鼻,然後就掙脫開了殷玠牽著它的韁繩,踏著輕快的步子朝容妤走了過來,十分親昵把頭埋在她懷裡蹭了蹭

看著黑馬居然就這麼不要臉的將頭直接埋進了人家女郎的懷裡,原本還臉帶笑容的殷玠臉色刷地一下沉了下來,一雙墨色的眸子陰沉的盯著自家愛寵,一瞬間腦子裡已經掠過了馬肉煎炸蒸煮炒等數十種做法,他都還隻是牽手呢,你一匹馬居然就這麼投懷送抱了?

容妤也沒想到一匹馬居然還這麼鬼鬼祟祟吃人豆腐,你蹭就蹭吧,試圖伸舌頭是怎麼回事?容妤陰沉著臉,毫不猶豫的一巴掌將馬頭拍開,都說寵物隨主人,看著朝她走過來的殷玠,容妤的目光格外的意味深長。

“騎馬過去吧,快些。”

“就一匹馬,怎麼騎?”容妤雙手環胸,似笑非笑的看著他,一眼就看穿了他心中的小九九。

還能怎麼騎?當然是共乘一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