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應允(部分修改)(2 / 2)

看著容妤精致的眉眼,殷玠似乎是下定了決定,輕聲開口,“阿妤,我並非富商。”

話落,就見容妤詫異的看了過來,殷玠輕咳了一聲,低低開口,“我乃先帝三子,當朝廣平王。”

尋常百姓隻知國姓為殷,就算是稱呼皇子也

沒有直呼姓名的都是稱尊號,這也是殷玠為何敢直接告訴容妤名姓的原因,見容妤盯著他神色震驚久不說話,殷玠隻當她是被嚇到了,心中微一沉,但臉上卻浮出一絲無奈苦笑,“我並非有意瞞你,一是來淮安確有要事不便透露身份,二則是雖頂著這個王爵,但廣平王的名聲實在是算不得好,隻因世人對我多有誤解。”

殷玠麵不改色開始編瞎話,“朝堂詭譎,看不慣我的人大有人在,許多事情都是大家以訛傳訛偏聽偏信,其實我並非如傳言中一般......”三分真七分假,殷玠將語言的藝術發揮的淋漓儘致差點就將自己塑造成了一個受人迫害被潑儘臟水的無助小可憐。

容妤恍惚間好像看見了一朵隨風搖曳開的十分精神的加大版白蓮花,要不是從前靖國公一日三餐不帶落的在她耳邊念叨,沒準她還真信了。好歹也相處了這麼長時間,廣平王如傳聞中那般手段酷烈不近人情談不上,但也絕對不是什麼善良天真小白花,容妤默默看著殷玠給自己造新人設,心中有些啼笑皆非,他是怕名聲太臭將自己嚇跑了麼?

容妤方才的震驚倒不是因為他的身份,畢竟她早就猜出來了,而是驚詫於他居然自爆馬甲,她還以為怎麼著都得瞞上個一年半載呢,容妤琢磨是不是得禮尚往來她也爆一下?

殷玠一邊斟酌著組織語言來坦白自己的身份,一邊小心翼翼的覷著容妤的臉色,但這會兒容妤正神遊九天發呆,壓根就沒聽他在說什麼,麵無表情的模樣落在殷玠眼裡不禁心中愈發沒底。

“阿妤,不論我是王爺還是富商都是真心愛慕你,我願以王妃之位為聘,三書六禮,十裡紅妝迎你入王府,日後王府也不會有旁的女人......”低啞的男聲隨著夜風飄入耳中。

“嗯,嗯?”容妤剛從自己的思緒中脫離出來,就聽到殷玠已經說到了要請旨賜婚,容妤懵了一瞬趕忙讓他打住,這哪兒跟哪兒啊怎麼就開始找皇帝了?

容妤瞅了他兩眼,決定既然他自個兒都先提了那有些話就乾脆掰開了來講,清了清嗓子,“我日後該叫你王爺還是殷玠?”

見容妤臉色十分平靜,殷玠一時倒有些摸不準她的心思,聽她問,忙道,

“喚阿玠。”連名帶姓的叫太生疏了。

容妤一默,摸了把臉,“咱們談談吧。”

輕咳了一聲,容妤淡定發問,“你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廣平王,我不過淮安一小小酒樓老板,身份相差懸殊,更何況還有團哥兒在,你不介意,那陛下也不介意?”

殷玠還扣著她的手指,聞言淡淡一笑,語氣篤定,“這些你不必擔憂,”頓了頓,補上一句,“皇兄已經知曉了,並無異議,隻要你願意,明日便可拿到賜婚聖旨。”

容妤頓時震驚的抬頭看他,什麼情況?

作為單身大齡問題青年,殷玠的婚事一直都是皇帝操心的事情,哪怕是皇帝日理萬機沒功夫搭理,後頭還有個皇後呢,當今聖上登基後並未納妃,六宮空置皇後空閒得很,容妤的事兒老早就傳到宮裡頭了,隻是他並未告知容妤的真實身份,要不是皇帝攔著隻怕他那位皇嫂早就迫不及待來淮安抓人了。

“皇兄素性溫和,不會為難你,皇嫂性子爽朗,與你頗有幾分相似,你倆應該能談得來,至於兩位皇侄,年紀尚幼......”總而言之一句話,我哥嫂都好得很你就放心嫁吧。

容妤木著臉聽殷玠給她科普家庭人員構成並一一分析脾氣秉性,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突然覺得離金字塔尖更進了一步呢。

等聽殷玠提到要將團哥兒也記入皇家玉碟,來日繼承王府,容妤目光有些複雜,“你就不介意?我說過,我此生大概隻會有團哥兒這麼一個孩子。”皇家可不比旁的人家,對子嗣血脈的重視不用說。

殷玠平靜點頭,“團哥兒就是我的孩子,”頓了頓,又補了一句,“唯一的孩子。”

“無側妃侍妾,無異腹子,”殷玠道,“當日河邊你說過的話我都記著,阿妤,我不負你。”

男人說的十分認真,眸光堅定,莫名的給人一種信服的感覺,說不感動是不可能的。

容妤半響沒有說話,殷玠忍不住輕喚了一聲,“阿妤?”

容妤抬眸認真的打量他,將他忐忑的神情儘收眼底,突然翹了翹唇角,甩了甩兩人交握的手,抬了抬下巴,“一年。”

“一年為期。”容妤淺笑。

看著女子笑吟吟的精致眉眼,殷玠簡直不敢相信,心

中驟然湧起一股狂喜,手掌緊握成拳一把將她攬入懷中,“阿妤,說好了,一年為期,你應了便不許反悔。”

“嗯。”容妤琢磨著明天還得跟他說一說自己的來曆,畢竟雙方坦誠相見很重要,而且還得看國公府那邊的態度呢,要不乾脆過兩天將這邊的事情安排好了回趟盛京?

殷玠滿心歡喜無處放,擁著懷中人兒嬌軟的身子,應該是已經沐浴過了身上還有些淡淡的馨香,月色灑下來落在容妤精致的臉上仿佛蒙上了一層朦朧薄紗更顯得誘人,殷玠心神一蕩,隻覺得方才席間壓下的酒意又儘數湧了上來,鬼使神差的低頭,正巧容妤仰頭準備與他說話,四目相對,冷熱相逢,兩人身體俱是一顫,溫熱鼻息相聞,殷玠呼吸猛地一重,眼中驟然掀起狂風巨浪。

容妤也被這一變故給驚到了,趕忙就要偏頭往後撤,卻在看見殷玠臉上泛起的紅暈後突然改變了主意,壞心思的張嘴咬了他一口,殷玠隻覺嘴唇一痛,呆呆的看著她一時都忘了反應。

容妤舔了舔唇,唔,軟軟涼涼的,滋味不錯,旁的不說,這男人的身子應該還是可以饞一饞。

殷玠眸光頓時就變了,眼底深處都泛起了紅,“阿妤......”低啞的男聲沉沉響起,手腕微一用力,就又將她拽了回來牢牢鎖在自己懷裡,灼熱的鼻息噴灑在臉上,隱忍的目光在她臉上逡巡,最後落在她粉嫩的唇瓣上,眸光閃爍了一下,慢慢俯身靠近。

眼看就要一親芳澤,臉上突然糊了一個巴掌,“說話就說話,彆動手動腳的,小心我揍你。”

容妤表示,輕薄人和被輕薄這完全就是兩碼事兒。

殷玠,“......”再多的旖旎氣氛都被她這句話給整沒了,殷玠暗暗苦笑了一聲,壓下心中幾乎要噴湧而出的情緒,唇瓣碰了碰她的額頭,一觸即離。

兩人就這樣擁著在房頂賞月,雖然沒有多說話,但兩人之間縈繞著的脈脈溫情任誰都看得出來。

“成了成了,”牆頭上小六默默探出了頭,豎了個大拇指,“不愧是咱們王爺,居然真讓容娘子答應了。”

“可不是,”開陽也是一臉欣慰,習武之人耳聰目明,方才兩人的交談全被他們聽去了,開陽砸吧了一下

嘴,一年的時間正好準備準備,畢竟王爺成親可是大事不能馬虎,是不是該開始找繡娘繡嫁衣了?

眼看都快到三更天,容妤實在是困得眼睛都睜不開了,強製性要求殷玠放她回去睡覺,殷玠有些不樂意撒手,但見她確實是滿臉倦容心中又有些心疼,硬是直接將人送到了房門口,又在門口站了一會兒,等感覺裡頭人的呼吸聲漸漸變得平穩應該是已經熟睡了才又返回了府中。

“王爺,容娘子應了?”開陽忙不迭的就湊了過來。

殷玠心情很好,“嗯”了一聲。

開陽一臉喜色,“方才您坦白身份的時候我還有些擔心呢,對了,您跟容娘子說小公子的身份了麼?”

殷玠腳步一頓,按了按額角,“......沒想好怎麼開口。”放才阿妤問他是不是願意將團哥兒當親子待的時候,他話都已經到了嘴邊卻硬是給咽下去了,他不願再欺瞞阿妤,但今日這氣氛感覺又不大適合說這些。

開陽安慰,“沒事,日子還長著呢。”

殷玠點頭,“讓我再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