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中意(修)(1 / 2)

出宮的時候見天色還早, 容妤乾脆就和殷玠先去了一趟店裡,酒樓位於盛京城裡最繁華的昌盛街上,光按麵積來看就差不多是從前那間小酒樓的三倍大, 在這寸土寸金的盛京能弄下這麼一塊地皮,容妤隻能讚一聲大手筆。

殷玠顯然對這家店也十分上心, 還專門派了開陽過來盯梢裝修,順便讓帶著手下人一塊兒過來乾活, 橫豎現在王府也沒什麼事,小六他們樂得清閒,一個個的都往酒樓跑,跟著去淮安的那些親衛完全能理解, 留在盛京的那些人就有些懵了,怎麼一聽說要去酒樓乾活嚎的這麼起勁呢。

彆問, 問就是夥食好。

雲熠與英娘也都入京了,裴先生在京郊書院供職, 英娘就與雲熠先在店裡住著, 橫豎酒樓夠大,連員工宿舍都管夠。

聽說容妤收了個徒弟,靖國公還饒有興致的讓容妤將人帶回去看看, 見雲熠舉止恭敬有禮,又聽說了他的身世,靖國公還問願不願意入學讀書, 言下之意就想培養一番日後入仕, 被雲熠拒絕了,說誌不在此隻願好好學手藝。

世間道路千萬條,未必人人都想入朝為官,靖國公唏噓了一番也就罷了。

“掌櫃的, 您瞧這好不好?”英娘領著容妤到處轉,對於容妤和殷玠的身份她這些天也已經弄清楚了,除了剛開始有些懵外,現在接受的十分平靜,不論是誰,反正她隻認掌櫃的。

“不錯。”容妤很滿意店裡的裝潢,高端大氣上檔次,十分合她眼緣。

開陽笑嘻嘻的湊過來,“這可都是咱們王爺親自掌眼,一應物什都是要的最好的。”開陽時刻不忘表功。

容妤挑眉,“隻要不在廚房掛什麼名畫就行。”

幾人一愣,隨即齊齊笑出了聲,顯然是想到了當時有間食肆開業時滿屋子的紅綢了,隻有開陽默默打了個冷顫,隻求這回開業千萬彆再讓他套什麼熊貓裝,太丟人了,要臉。

大概商議了一下酒樓開業的時間,又提了一下還要做哪些準備,等都交代清楚容妤才打道回府。

盛京不愧為府都,街市上的熱鬨程度較之淮安要更勝一籌,街道兩旁店肆林立,西斜的晚霞淡淡鋪灑在色澤鮮豔的樓閣飛簷上,街上人頭攢動,來往行人貨商不絕。

這還是容妤自回京以來頭一回上街,想著酒樓離靖國公府也不算遠,容妤乾脆就提議說走回去,殷玠自然是沒有異議。

殷玠今天心情很好,嘴角一直掛著笑就沒收斂過,一手抱著團哥兒,另一隻手則牽著容妤,時不時還偏頭看她,盯得容妤臉頰飛紅,就算是臉皮再厚也禁不住他含情脈脈的眼神呐。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更何況是自己心儀的郎君,容妤雖然有些羞怯,但更多的是蠢蠢欲動心癢癢,兩人心意互通,一個眼神就知道對方在想什麼,殷玠臉上的笑容愈發深,學著容妤從前使壞,手指輕輕摩挲她的手心,惹得容妤直瞪他。

還不知道自家爹娘正當著自己的麵眉來眼去,團哥兒對街市上的熱鬨場景十分感興趣,突然不知道看到了什麼,“咦”了一聲,趕緊去拽容妤,“阿娘,葉姐姐。”

葉姐姐?

容妤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就見不遠處的牆根底下正蹲著一個粉衣小姑娘,十分熟悉的場景,容妤忍不住笑了。

容妤正準備過去看看,就被殷玠給拽住了。

“怎麼了?”

殷玠指了指小姑娘旁邊站著的兩人,因為是在拐角處,容妤起先還沒注意,眯眼仔細瞧了瞧,似乎是一對男女,男人的手還扯著女子的袖口,女子藏在陰影裡並看不清麵容,兩人似乎在爭執什麼,場麵瞧著不大友好,容妤挑眉問,“是葉大人?”

殷玠點頭。

容妤想了想,“那咱們還是先不去打擾了。”

她雖然足不出戶,但也沒到消息閉塞的地步,葉宸和宋將軍的事鬨得沸沸揚揚,作為吃瓜群眾之一容妤還特意找殷玠問過,得知事情來龍去脈之後也隻能跟著歎口氣,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等到發覺時卻已經晚了,姻差緣錯世事無常,倒說不清誰對誰錯,隻能說對的時間遇到對的人並能準確抓住實在是難得。

殷玠一眼就看穿了容妤心中的感慨,牢牢握著她的手,“幸好。”

沒頭沒腦的兩個字,讓容妤頓時莞爾,“是啊,幸好。”

“宋柒年後就要帶著溱溱回邊關,葉宸已經向皇兄遞了折子求外放。”

“跟過去?”容妤詫異。

“嗯,宋柒性子果決,這一走再回京就不知是什麼時候了,葉宸想要將人追回來自然得跟著走,”殷玠挑眉笑,“估計沒個十年八年不扒下一層皮是將人哄不回來的。”

“廣平王,你是在幸災樂禍麼?”

“實話實說而已,”殷玠一本正經,“阿妤,咱們成親吧。”

“嗯?”

“入冬了,天冷。”

容妤,“......這你得跟我爹說。”

殷玠臉頓時垮了下來,一想到靖國公他頭都是炸的,見殷玠一副可憐巴巴的模樣,容妤忍不住想笑,“要不我去勸勸?”天冷了,兩個人睡確實比一個人要暖和,而且,目光掃過殷玠勁瘦的腰肢,她也饞呐。

殷玠眼睛一亮,瞧著就跟見了肉骨頭的大狗似的隻差沒搖頭吐舌擺尾巴,不過立馬又暗了下去,“罷了,彆刺激狠了。”將心比心,要是他有閨女定然也是一萬個舍不得,大不了他天天上門蹲著去。

還不知道某人已經做好了長期抗戰的準備,等靖國公看著兩人和和樂樂進府時,原本還帶著笑容的臉刷地一下又沉了下來。

還牽手,他許牽了嗎?

就知道放女兒入宮就跟送羊入虎口。

靖國公夫人目光落在抱著孩子進來的殷玠身上,郎君高大俊朗,女子嬌柔秀美,並肩而行,郎才女貌再和諧不過,靖國公夫人臉心中暗暗點頭,伸手掐了一把靖國公的胳膊,疼得靖國公齜牙咧嘴差點沒跳起來。

暗罵了一聲,靖國公起身,默默擋在了殷玠麵前,鼻孔裡喘著粗氣,“王爺,陪我下棋如何?”

下棋?

“自當奉陪。”殷玠頷首,對上容妤愛莫能助的眼神,心中也有些愁,靖國公是出了名的臭棋簍子,又不能贏,輸還得輸的有水平,簡直不要太難。

等兩人走了順便還拎著了小崽子,靖國公夫人才問容妤,“皇後今日都與你說了些什麼?”

容妤將事情簡略的說了一下,當然,不該說的絕對不能說,說完又默默從袖子裡摸出一張紙遞了過去。

“這是?”靖國公夫人看了一眼,有些詫異,上頭密密麻麻列著的好像是,日月年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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