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中意(修)(2 / 2)

容妤含蓄一笑,“娘娘讓欽天監將三年內的良辰吉日都列了出來。”良辰吉日,宜嫁娶,至於這三年期限......隻能說皇後想的是真夠長遠。

靖國公夫人顯然也被皇後這一手給震住了,緩了半天才反應過來,將紙收好的同時不忘瞥了一眼容妤,見女兒麵帶春光眉眼含笑的模樣,心中默默搖頭,還三年,皇後娘娘隻怕是多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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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玠能感覺到靖國公夫婦態度的微妙變化,真就如他所說,天天上門蹲守,喝茶也好下棋也罷,殷玠借口花樣百出,靖國公已經由一開始的暴跳如雷到現在的麻木,偶爾還能心平氣和的聊聊家常,當然,前提是不要聊著聊著就往要娶閨女身上拐。

皇帝也知道自家弟弟恨不得將國公府當家,私底下還與皇後抱怨吃醋,說這弟弟簡直是給人家養的,眼看就要成彆人家的兒子了,一天天上朝時對靖國公那個畢恭畢敬討好的樣子看得皇帝牙疼,皇後倒是很淡定,吃著容妤新琢磨出來的芋泥麻薯盒子,笑眯眯的,“你信不信,就算是靖國公說不嫁女隻招贅,咱們阿玠都會收拾包袱上門蹲著。”

皇帝,“......”瞎說什麼大實話!

皇後倒也不是瞎說,靖國公還真有考慮過招贅的可能性,不過被靖國公夫人給抽回去了,還嫌不夠添亂是不是?至於靖國公說要再挑些年輕兒郎之類的話,靖國公夫人直接無情鎮壓,有本事你挑一個試試?靖國公還真就扒拉了一番,然後頹然放棄了,矮子裡頭拔高個,殷玠勝了。

殷玠知道娶親路上最大的攔路石就是死咬著牙關不鬆口的靖國公,在攻略嶽父的同時還不忘光撒網,就連府中最小的樂哥兒都沒忽略。

靖國公有一回居然還聽見樂哥兒私下裡喊殷玠小姑父,就連兩個兒子都來勸過,說要不就允了吧,這麼一天天耗著也不是個事兒,氣的靖國公差點心梗,委屈扒拉的回房想找夫人哭訴,結果一看,喲嗬,清點嫁妝單子呢。

不是靖國公夫人倒戈快,而是做父母的總得為兒女的前程考慮,幼幼回京也這麼久了,廣平王天天上府點卯比上朝都勤快,幼幼那頭態度也明朗,兩人之間的相處她也都看在眼裡,前兩日廣平王還將王府的輿圖送了來,說是要整修王府,私下勞她幫忙看看有哪些需要添置的,至於是為了什麼自然不必多說,這是當真上了心愛屋及烏將她當長輩看呢。

靖國公夫人能察覺出來的事,靖國公自然也清楚,但就是順不下心中這口氣,殷玠這小子目前看來確實沒得挑,但一想到辛辛苦苦養大的閨女要嫁人,往後就是彆人家的媳婦了就滿心的不得勁。

這話被林老爺子聽見後,老爺子懶懶一掀眉連個眼神都懶得分給他,你小子也知道說嫁閨女難受?當年你天天扒牆頭想方設法要拐走他閨女的時候可不是這麼說的。

殷玠這麼大大咧咧的上門不惹人注意是不可能的,越來越多人的目光都盯在了靖國公府後宅,朝中看不慣廣平王的大有人在,靖國公府也不是全然無敵,一些市井流言不知什麼時候愈傳愈盛,其中一條說靖國公嫡女與廣平王無媒苟合已經誕下了私生子的消息最為讓人信服,沒見那小孩兒管廣平王叫爹嗎?

流言一出,靖國公頓時就炸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將殷玠噴了個狗血淋頭,殷玠比靖國公更惱怒,他的兒子居然被人傳私生子,這絕對不能忍。靖國公擼袖子,兩人頭一回聯手,各種罪證收了一籮筐直接就將居心不良帶頭傳的人給收拾了,擼官抄家流放服務一條龍,殺雞是給猴看的,不論是靖國公府還是廣平王誰都不好惹,後頭還有皇帝撐腰,再有小心思也隻能憋著。

畢竟宮裡的態度明晃晃擺著呢,皇後三天兩頭召慕容小姐入宮,聽說和樂融融相處的極好,宮裡還傳出來消息說皇後口口聲聲管慕容小姐叫弟妹。至於那個孩子,林老爺子帶著往南書房去了兩回,太子伴讀都是挑的一些世家子弟,回去後那些孩子就跟自家長輩說了,太子管那娃娃叫阿弟,二皇子為了他狠狠揍了一頓挑事的刺頭。

人嘛,都擅長腦補,漸漸的,一則消息橫空出世直接以壓倒性的勝利反製了那條私生子的傳聞,說國公府的小姐原先就已經跟廣平王私下成了婚,隻不過一直住在外頭,後來聚少離多鬨了點小矛盾衝動之下和離了,畢竟誰規定說王爺成親就一定要大操大辦弄得滿城皆知?人家想低調不行嗎?

靖國公,“呸!”造謠!這絕對是造謠!

和離沒和離這個不知道,但追妻應該是真的。

靖國公氣歸氣,但也不會傻到巴巴的跳出來解釋,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哪怕是成親了再和離,在大慶來講也不是什麼丟人的事兒,哪怕前夫是王爺也不耽誤再嫁,但要是傳私生子什麼的可就不好聽了,就算是將來幼幼嫁進王府照樣會為人看不起,甚至影響到團哥兒。

況且他也知道,照如今的情形女兒嫁入廣平王府不過是遲早的事,畢竟全家都已經默認了,他現在就是負隅頑抗,能撐多久全憑造化,靖國公心中戚戚然,獨木難支啊。

靖國公大概是被刺激狠了,現在頗有些自暴自棄的感覺,隻在心中默默數日子,這才回來多久,怎麼著都得在家住上個一年半載再說吧,反正就是堅守時間底線,其餘的,睜隻眼閉隻眼,沒辦法,誰讓女生外向呢。

容妤的酒樓也已經開張了,禦筆親題“有間食肆”,說低調也低調,說不低調也不算低調,說低調呢,是因為盛京城裡勳貴滿地走,開酒樓飯館都是家常便飯,至於不低調,大概就是因為廣平王的名人效應了吧。

開業剪彩那天靖國公夫人她們都來了,皇帝還派人送來了禦賜匾額,殷玠與容妤親手剪彩,現在京中人人都知道,這‘有間食肆’是國公府那位最近頗有名聲的嫡小姐開的,還有位東家居然是廣平王,不是說好和離感情破裂嗎?這撲朔迷離的關係簡直讓一眾吃瓜群眾是一頭霧水,不過有一點很明確,酒樓背景硬的很,一般人招惹不起。

殷玠和靖國公都派了護衛過來,隻說要是有不長眼敢鬨事的直接打出去,容妤現在可不是沒人撐腰的小可憐了,自然不會任由人在店裡撒野,該打就打絕不含糊,當然,也沒有不長眼的敢往上撞就是了。

酒樓開張不過四五天,生意紅火蒸蒸日上,趁開業三天免費試吃的熱度,容妤先是推出了烤魚片、貓耳朵、五味豆乾等小零嘴,然後又借著鍋貼蛋糕、紅豆派、雪媚娘等甜品火了一把,還是按照從前的做法,菜單每天都在變,做什麼全憑掌櫃的心意,今兒出雞公煲明天可能就是紫菜燜飯,到了後日上什麼,嗯,還沒定。

如果說之前還是衝著名人效應來的,那現在就完全是被吃食圈粉,容妤看著店裡的日流水也十分滿意,誰會嫌錢多。

等容妤從店裡出來,殷玠已經抱著團哥兒在門口等著了,這兩天殷玠帶著團哥兒在王府住,美其名曰先熟悉熟悉環境,靖國公夫人沒吭聲,靖國公隻要乾瞪眼的份,畢竟是小孩兒上趕著要去的,見她出來,殷玠十分自然的牽住她的手,“今日怎麼這麼高興?”

“方才在店裡碰見劉掌櫃了。”

“嗯?”殷玠疑惑。

“淮安老客,從前還給帶了火腿。”容妤一解釋,殷玠立馬就想起來了。

知道容妤是想淮安了,殷玠笑道,“明年開春了就回去看看。”

容妤點頭,“好。”

等兩人攜手離開,不遠處幾位打扮華貴的中年男人圍觀了全程,其中一位身形略瘦削的男人輕笑出聲,“靖國公,看來府中很快就要有喜事了,是不是得提前說聲恭喜?”

靖國公臉刷得一下就黑了,他原本是帶幾位好友過來閨女店裡吃飯,沒想到見到這麼一幕,“你哪隻耳朵聽見了?”

這下不止忠勇伯笑,其他兩人也跟著笑,“耳朵沒聽見,眼睛倒是看見了。”

在朝中混的一個個都是人精,市井流言聽聽也就罷了,同樣的,他們也不會傻到拿這做文章,小兒女年輕氣盛誰還沒有個衝動的時候呢,沒見隔壁遠安伯世子與宋將軍都快鬨翻天了嗎,相較之下這一對就和平多了。

旁邊工部尚書笑道,“可不是,你要是真不同意能由著廣平王在你閨女的酒樓裡轉悠?”

“嘖,還看不順眼呢,也不知道是誰今兒早朝的時候護犢子護得跟烏眼雞似的,廣平王被人彈劾又不是一兩天的事了,陛下都沒急你急個什麼勁呐。”

“我......”靖國公十分想為自己辯解,卻被人打斷。

“行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死鴨子嘴硬,現在說的硬邦邦的,你看到時候他還是得歡歡喜喜送閨女出嫁,這兒女份上都是債啊!”忠勇伯哥倆好的拍了拍靖國公的肩,“想開點吧,隻要女兒好啥都好。”

“那是因為你就三個兒子,站著說話不腰疼。”靖國公不屑。

“那要不咱倆做親家?”忠勇伯挑眉。

“呸,想得美。”

“呐你瞧,你果然中意廣平王。”

靖國公,“......”

作者有話要說:修改了一部分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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