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番外十二(1 / 2)

兩個小少年一陣風似的卷了進來,二皇子人高腿長三兩步就跨到了容妤身邊,拿起桌上放著的茶壺就咕嚕灌了兩口,砸吧砸吧嘴回味似的品了品,才兩眼亮晶晶的看向容妤,“三嬸,晚上吃燒烤吧。”

才剛吃了午膳就惦記晚上吃什麼。

容妤瞥了他一眼,悠悠調侃,“你忘了祁大夫的話了?”

二皇子先是一怔,隨即俊臉爆紅,訕訕的放下茶壺,老老實實裝小媳婦不說話了。

從前大魚大肉頓頓火鍋燒烤也沒見這樣啊,沒想到,才剛一來淮安居然就給整成了便那啥,連他貌美無雙的俊臉上居然都冒出了兩顆痘,想到這兩天某個地方難以啟齒的痛苦,二皇子臉色有瞬間的扭曲。

堂堂尊貴的皇子殿下居然長痔瘡!

恥辱!絕對是恥辱!

他這幾日天天都是清粥白菜,喝敗火茶都快喝吐了!

“三嬸兒...”二皇子拖長了尾音可憐兮兮的看著她,“肉......”他還在長身體呢,白粥喝得他腳底發虛。

英娘看著二皇子拽著容妤的袖子一個勁的撒嬌,明明方才還是霸氣側漏的狼崽子頓時變小奶狗搖頭擺尾的十分可憐,英年捂著唇悄悄笑了笑,這場景都已經是見怪不怪了。

秋天本來就乾燥,少年郎氣血旺又不肯吃蔬菜水果,前兒據說還當街灑鼻血來著呢,容妤被他晃得頭暈,無奈叫停,“今晚吃魚羹。”

這也成啊,好歹也是肉!

二皇子立馬陰轉多雲,變臉的速度比翻書都快,狗腿十足的恭維,“三嬸你真好。”

容妤哼了一聲,不搭腔。

二皇子容貌豔麗與皇後有五六分相似卻絲毫不顯女氣,與太子的溫厚寬和不同,他雖然年紀還小,但與生俱來的矜傲貴氣卻如一把出鞘的利刃,鋒芒畢露讓人不敢小覷。

這位從小就是個霸王俗稱熊孩子,就算這幾年在殷玠的磋磨下行事稍微收斂了一點那也隻是由明麵上轉為了暗處,起碼知道揍人要偷著套麻袋而不是帶著手下直接剛,按他的話來說,隻要沒看見正臉,那就沒法甩鍋,現在京中的紈絝子弟看見這位都是繞道走,生怕一言不合就遭了毒手,這小子還得意洋洋的很,說是為肅清京中風氣貢獻出了自己的一份力。

這話容妤沒法接,尤其是.....隱蔽的瞥了一眼狀似乖巧站在一旁的小少年,容妤隻覺得心口抽痛。

她的團哥兒啊!

她軟萌可愛的小團子居然是黑芝麻核桃餡的!

容妤不得不感歎環境的影響力是無窮的,團哥兒小時候長得十分討喜,不論是靖國公府還是帝後都稀罕他,又自幼跟二皇子玩在一處,等容妤發現不對的時候已經晚了,彆人家的小朋友啟蒙學的是三字經千字文,林老爺子把古今名臣實錄給他當睡前故事講,天天往南書房帶,然後......一幫子老狐狸成功教出來一個小狐狸......

“阿娘,”察覺到容妤的目光,團哥兒翹了翹唇角,露出兩個可愛的小酒窩,上前將手裡拎著的油紙包遞過去,“剛買的糖炒栗子,阿娘趁熱吃。”

團哥兒前幾天才過了九歲生辰,如今也算是個小大人了,小時候大家都說他長得像慕容琛,現在倒很有些殷玠的影子,隻是不同於殷玠的清冷不羈,團哥兒整天臉上都帶著笑,露出兩個小酒窩,一雙漂亮清澈的眼睛仿佛會說話似的,瞧著就是一無害少年。

無害?

容妤撇撇嘴,彆以為她不知道,二皇子在前頭衝鋒陷陣,這小子就在後頭出謀劃策充當狗頭軍師,偏偏還讓人抓不到把柄,這才多大啊就開始耍心眼了。

容妤對孩子的教育走向表示很是憂心,林老爺子他們倒是很淡定,尤其是殷玠,非但不擔心反而還透著一種‘吾家有兒初長成沒給丟臉’的自豪感,理由也很充分——團哥兒不是尋常富貴公子,從小多個心眼總比缺心眼強.....這個理由,容妤勉強接受。

“團哥兒真乖。”

團哥兒扭扭捏捏,“阿娘,我長大啦。”叫小名什麼的莫名有種羞恥感。

容妤捏了一個板栗扔嘴裡,笑眯眯的,“再大你也是阿娘的團哥兒。”

團哥兒張了張嘴,還是決定不和自家娘親辯解,他不知一次聽阿娘感歎說殷團團這個名字好聽,對此,團哥兒無比感激他外祖父阿公以及皇伯父皇伯母等等一係列人為他取名做出的貢獻,至於其中為什麼沒有他爹......團哥兒回想了一下他爹在旁邊點頭附和賠笑臉的勁頭,撇撇嘴,他敢打包票,隻要能哄阿娘高興,就算是取名叫狗娃他爹都會眼睛都不眨的直接答應,典型的賣子求榮!

湊一塊兒又說了會兒話,二皇子就又急吼吼的拉著團哥兒要出去。

這個年紀正是朝氣蓬勃看什麼都覺得好玩的時候,兩人年紀雖然不大但課業卻不輕鬆,難得出來透個氣容妤也不想拘著他們,叮囑不許胡鬨又派了幾個人跟著就隨他們去了。

得了話,兩人一溜煙的就往外跑,差點將進來的小六給撞飛,驚魂未定的拍了拍胸口,見容妤與英娘還躺在藤椅上說話,趕緊走了過去,“夫人。”

小六如今也不跟著殷玠混了,專心跟著容妤打雜,見容妤看過來,小六趕緊從懷裡摸出一張字條遞過去,一咧牙,“王爺傳信過來了,大概三五天就能到。”

殷玠信守承諾,每年都會陪她來淮安住上幾天,兩座宅院也早就讓人打通了,原本今年也是要與她一同來的,隻是臨時出了些事要他處理。也不知道是不是年紀大了的緣故,容妤發現她對殷玠是越來越依賴了,幾天不見就掛念的很。

將紙條接過來細細看了兩遍,容妤臉上露出了笑容。

“掌櫃的,”英娘撐著下巴一臉曖昧的盯著她看,“你是不是想王爺了?”

“想啊,怎麼不想。”容妤隨口回應,大大方方絲毫不扭捏,領證合法夫妻不想才是不正常,見英娘捂嘴偷笑,容妤提醒,“彆想些有的沒的,胎教很重要。”

英娘忙收起了笑容,掌櫃的說了,這個月份的孩子已經對外界有感觸了,小心翼翼的摸了摸肚子,英娘滿臉慈愛,“大寶乖,阿娘給你唱歌。”

不愧是跟容妤混得人,取名字一樣的十分沒水準。

容妤將紙條收好,打了個哈欠,“你慢慢唱吧,我先回去睡一會兒。”

“掌櫃的,你不是才剛起嗎?”英娘有些詫異的看她。

“困了。”容妤也不知道這兩天是怎麼了,身上困得很,早上睡不醒,晚上睡得更沉,看了眼日頭,容妤邊打哈欠邊起身,“我就睡一個時辰。”

目送容妤回房,英娘摸了摸肚子,心中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