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 40 章(2 / 2)

洛染沒有回答他,半晌終於挑好了一件衣服,紅色的連衣裙,腰間有心機地鏤空,一字肩,露出白皙精致的鎖骨,裙子不長,又細又長的雙腿露出來,腰肢盈盈一握,整個人張揚,又有著渾然天成的媚意,和一絲她獨有的風情。

她知道,湯鈺喜歡穿白色,她也不想和她穿一樣,直接壓倒就好。

季然捂了捂眼睛,看著她誘人而不自知的樣子,不由得有些痛苦,強硬道:“換一身!”這身穿出去,那些男的,還不把眼睛長在她身上。

洛染瞪大了眼睛:“我不!你那個前女友肯定也會去,我可不能輸給她!”

季然深呼吸了一口氣:“你最好看了,乖,去把這一身換掉。”

洛染撅著嘴,就是委屈:“你是不是還喜歡她?”

季然徹底沒了脾氣:“小祖宗,你一日鬨三次,我哪還敢喜歡啊。”

那日之後,他便和湯鈺說清楚了,湯鈺自然是哭著不願,可他卻沒了往日憐惜的心思。

洛染笑著走過去,坐在他旁邊,漂亮的雙腿優雅地交疊著,甚至還輕輕地搭在季然的腿上,踩著細高跟的小腳就明晃晃地放下他眼底。

她的腳白白嫩嫩的,上麵還塗著一層紅色的指甲油,襯得她的小腳越發白皙,高跟鞋是細帶的,黑色,一根細帶係在腳踝處,自然而然地微垂著,似是不經意地輕蹭了一下季然。

季然深吸了一口氣,閉上眼睛,不再去看她,聲音又冷又沉,卻又似在壓抑著什麼:“還去不去了?”

洛染輕咳了一聲,收斂了動作,拿起一旁早就選好的包,站起來等他。

季然緊抿著唇,看了她一眼,還是無奈地摟過她,一起去了會所。

他們到的時候,洛染沒有看到湯鈺,撇了撇嘴,季然將她神色收入眼底,帶著她坐下,沒有說話,他根本就沒有告訴湯鈺。

包廂裡的人看到季然又帶著洛染,不由得挑了挑眉,不是聽說湯鈺回來了嗎?

有個人舉了杯酒,玩笑似地開口:“敬季哥和嫂子一杯。”

季然瞥了他一眼,然後眼神示意洛染,接了他這杯酒,季然和洛染真的抬起酒杯的時候,在場的人都驚訝了一下,玩真的了?

望著洛染的神色,也隱隱帶著些許探究,他們這群人認識了那麼久,自然是知道季然對湯鈺的感情,這湯鈺才走了一年,就能讓季然移情彆戀,又怎會沒有一些手段。

季然將酒杯放下,神色如常地對他們說:“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是洛染。”

那些人也消了嬉笑的神色,聽著季然低著頭,對著他懷裡的那人,一個個介紹他們,神色隱著些溫柔,也不知道他自己是否知道。

在座的,有幾個人看著洛染,神色微微有些不對勁,想要開口說什麼,卻見洛染微微抬頭,視線投在他們身上,微微眯著眼,又有些警告,他們一頓,再看季然的神色,相視一眼,低頭喝著酒,假裝什麼事都不知道。

洛染雖然很少出來,之前也是在國外上大學,這裡不認識她的人很多,但是,也有一些人是認識她的,畢竟,這裡有一些人和唐景言很熟悉,年少時,那位所有的發瘋,皆為了一個“洛染”的人。

就在那幾個人,悶聲喝著酒時,包廂的門被打開,看著進來的那人,他們一頓,又看向洛染,洛染也聽著聲音看過去,就看見唐景言穿著一身深灰色休閒服,一手插在褲兜裡,斜斜地站在門口,碎發後的眸子緊緊盯著她,看到她被季然摟著後,微微一眯眼,身邊的氣壓都低了一些。

那幾個人覺得氣氛有些尷尬,想要暖場,卻又不知道說些什麼,畢竟誰也不了解他們之間的事情,之前一次唐景言問他們,季然身邊的人是誰的時候,他們就覺得奇怪,回去後,才想起來,唐景言以前喜歡得發瘋的那個女孩,不就是叫做洛染嗎。

季然也感覺到唐景言看著洛染的神色有些不對,再想起之前那次,他故意在洛染麵前說的話,眼中神色不由得一沉,他抬眸,一手緊緊握著酒杯,聲音微冷:

“來得有點晚。”

唐景言神色不變,眉眼帶著一些痞氣,目光卻是冷的,最後扯著嘴皮子笑了下:“想去接個人,卻沒想到她不在。”

他似乎在隱喻著些什麼,空氣一下子沉寂了下來,其他不知所雲的人,也感覺到氣氛有些不對,放下酒杯,隱隱看向那個依偎在季然身邊的人。

季然麵上沒有一絲變化,隻是洛染感覺到摟在她腰間的手收緊,似乎要折了她的腰一樣,她微蹙了秀眉,有些疼地出聲:“阿然。”

她的聲音又輕又軟,話音剛落,便覺得摟在她腰上的力度一輕,季然擰著眉,神色微沉,唐景言眼底裡黝黑黑的,帶著一分危險,卻在看到她微蹙的眉尖的時候,又漸漸散去,他勾起一抹如常的笑,笑著說道:

“來晚了,我自罰三杯。”

他就站在那裡,倒了三杯酒,悶聲喝下,扯著嘴皮笑得十分自然,對著季然祝賀:

“季哥,生日快樂。還有,”他轉頭看向洛染,抿著唇,眸色深深:“嫂子好。”

洛染揚起唇瓣兒,和看旁人沒有一絲異樣,靠在季然的懷裡,懶懶地點點頭,似乎那日躺在他身下軟著嗓子,喊他“言哥哥”的人,根本不是她一樣。

唐景言扯了扯嘴角,低著的眸子裡閃過一分自嘲,彆開眼,踢了踢附近的人,讓他給自己騰了一個位置,坐在了洛染的旁邊,卻是垂著頭,從旁邊的人身上,拿出一根煙,含在嘴裡。

他煩躁的時候,總喜歡吸煙,可是她坐在旁邊,就算他心裡再難受,還是記著她不喜歡煙味。

旁邊的人不知道,還問他怎麼不點火,準備給他點火,他皺了皺眉,餘光瞧見她朝自己睨了一眼,眼底藏著些不滿,他一頓,又覺得心中的憋悶消了些,他揮開那人的手,搖了搖頭,不禁在心中唾棄一番自己,隻是到底,他心情好上了不少。

季然沒有去看唐景言的一番動作,隻是看了一眼洛染,眼底幽深,又見她不滿地看了一眼唐景言,若擱在之前,他也沒覺得什麼不對,她不喜煙味,就是他,在她麵前也戒了煙。

隻是,經過剛剛唐景言看她的眼神,他怎麼都覺得她們之間有些貓膩,便是這樣一個平常的眼神,也讓他覺得不對勁。

他總覺得自己遺漏了什麼,卻是怎麼也想不起來,季然皺了皺眉,冷肅著臉,完全沒有一點作為壽星的開心,身邊的氣壓有些低。

有知情的人咳嗽了一聲,然後開始活躍起氣氛,笑著喊了一聲“嫂子”,隻是眼中神色有些複雜,反正不知道怎麼說,可是她輕輕揚了唇瓣,隻嬌嬌軟軟地攜著笑,眼光流轉,那人微微一愣,回了神,舌尖抵了抵腮幫,突然就能理解了季然和唐景言怎麼就栽在她身上了。

之後一聲聲“嫂子”叫得也越發自然,反正唐景言也叫了,他們也樂得一聲聲喚著,哄美人開心。

包廂的門突然又被打開了,一群人側目看去,見到來人時,包廂裡又突然一陣冷寂,有幾人不覺得就咳了幾聲,然後騰了騰位置,雖然對這種情況有些始料未及,但是也不妨礙他們隱隱看戲的心理。

洛染也含了三分笑意斜眼望去,瞧著那兩人一前一後地走進來,淡了兩分笑意,轉過頭,貼在季然耳邊,帶著一兩分醋意,說著:

“你就這麼大方?請了前女友和她的現男友來?”

季然聽了她這話,也沒有和她解釋,人不是自己叫的,他低垂著眼,看不清眼底的神色,臉上卻是不鹹不淡的,沒什麼情緒。

洛染眨了眨眼睛,似乎這個時候才發現他情緒不對,微蹙眉,戳了戳他腰間,沒有大聲問出來,隻似貓輕哼一樣,貼在他的耳邊:

“你怎麼了呀?”

聲音拖長,軟軟糯糯的聲線終於惹得季然抬眸看了她一眼,就見她撅著嘴,那雙眸子裡滿滿地盛著他,有些不解、也有些不滿的模樣。

一直微擰著的眉鬆開,終於開口:“沒事。”一晚上冷肅著的臉色終於溫和了一些。

兩人之間對著話,沒注意到門口的兩人神色有些微僵,湯鈺看著坐得極近的兩人,又想起來剛剛走過來時,隱隱聽見裡麵傳來的一兩聲“嫂子”,臉色微白,卻也倔強地沒有走開,努力維持著臉上的笑容和平靜。

從唐景裕身後走出來,向裡麵走了兩步,她隻是出國了一年,這裡的人,她大多數都熟悉,抿出一抹笑,對他們溫和地說:“好久不見。”

一群人點了點頭,有個人怕她尷尬,想緩解一下:“嫂、咳,湯鈺,你來啦……”

他們之前叫湯鈺嫂子,叫習慣了,一時之間差點忘記改口,身邊的人拉了拉他衣服,他才反應過來,連忙咳嗽一聲,改了口,隻是還是有些心虛地扭頭看向洛染和季然。

果然,洛染臉上的笑不知不覺消了去,就連季然也皺眉瞪了他一眼,他摸了摸鼻子,不再開口。

湯鈺聽著那人改口,變了變神色,最終還是勉強勾著一抹笑,看著季然,柔聲說了一句:“阿然,生日快樂。”

腰間有一隻小手掐著他,季然臉上神色不變,隻是桌子下麵,卻是伸出手,將她的手握在手裡,手肘抵在桌上,兩人交纏的手就暴露在眾人視線之下。

湯鈺握著禮物的雙手一緊,臉色微白,隻是到底沒有失態,隻是嘴角的笑意越發勉強。

在場的人,變了臉色的不止她一人,還有某個從她身後走來,腳步微頓的那人,和坐在一旁,低垂著眼眸的人,隻是這兩人都修煉成精了,即使心裡憋悶了個半死,麵上也不露一絲情緒。

洛染眼中也染上幾分驚訝和羞意,素手放在他手中,羞得顫了顫,偶爾間偷瞄他一眼,臉上染上幾分嫣紅,更添了絲絲的甜媚色。

季然將她的神色看在眼裡,神色未變,隻是眉梢含了一分淺淺的笑意,若有若無的,他不再看她,抬頭看向湯鈺,淡淡地“嗯”了一聲。

她本就疑心他與湯鈺,心裡對那天辦公室的事介懷,既然他已經決定和她在一起,又何必引她難受,不如就這般,讓她安心。

季然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也就不再猶豫,對著湯鈺的神色始終淡淡的,似乎他們曾經的那些過往都不存在一樣。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