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2 / 2)

裝窮 青端 21599 字 7個月前

眾人老老實實吃蛋糕,不玩扔蛋糕抹奶油那一套,邋遢糟心又浪費,大家都是精致人兒。

吃到一半,趙苟想起什麼似的,跑去打開燈,掏出手機,招呼著合照。

童淮是壽星,頭上戴上紙王冠,被簇擁在中間,左邊摟著懶噠噠沒什麼表情的薛

庭,右邊摟著飛快找角度裝酷的俞問,哢嚓拍了好幾張。

趙苟感歎一聲真上相,傳到微博和朋友圈。

吃完甜的,還有辣的火鍋可以吃,正好中和中和。

眾人也紛紛掏出準備好的禮物,新出的遊戲機、隱藏款盲盒、精致的小胸針、CD唱片,童淮收得開心,然後用手肘杵了下無動於衷的薛庭,狐疑地問:“你不會真給我準備了套五三吧?”

薛庭撈了片牛肉,慢條斯理地嚼著:“你說呢。”

“……”

害怕。

吃得差不多了,就開始專注喝酒。童淮在密室逃脫裡是渣男,被敏紅集火攻擊,在桌上是主角,又被所有人歡樂灌酒。

在這種氣氛下,不喝酒的也忍不住喝了幾杯,不一會兒就全醉了。

童淮也醉了。

平時那麼鬨騰的人,醉了倒挺安靜,雙手放在膝蓋上,乖乖坐得筆直,傻愣愣地睜著眼,彆人逗他就打個小小的醉嗝,然後抿著淡紅潤澤的唇,用雙水汪汪的人盯著人,眼神乾乾淨淨,清澈得一眼可以望到底。

看得人罪惡感都要冒出來了。

偏偏又越看越讓人想欺負。

薛庭慢慢喝完奶茶,見其他人禁不住還想灌他,良心發現,起身擋了。

滿桌人都以為他不會喝酒,哪知道啤混白的,兩杯下肚,他還麵不改色,一點兒醉意也沒。

趙苟遲鈍地反應過來,同情地看了眼醉得傻乎乎的小童同學。

跟朵小白花兒似的,還替人擋酒。

你旁邊那個明明是個扮豬吃老虎的啊!

最開始起哄的俞問也被灌醉了。

校霸在學校裡沒人敢惹,同坐一桌了,大夥兒才發現他意外的好相處,反正比貌似溫和實則冷冷清清的學神好惹,大夥兒灌趴了童淮,不敢灌薛庭,儘往他身上招呼。

俞問迷茫地睜著眼,明明童淮就坐他隔壁,還胡亂伸手在半空中亂抓:“淮崽呢,我帶他回家了,天該黑了。”

他聲音含糊不清的,隻有薛庭聽到了。

帶童淮回家?

這倆人的關係似乎比他想象的親近得多。

薛庭頓了頓,轉過頭,眸光有點暗:“天已經黑了。”

俞問愣了下:“那可不成。”

“為什麼?”

俞問:“童淮怕黑。”

乍然聽到自己的名字,乖乖仔一樣坐了好久的童淮不高興了:“我不怕了。”

俞問搔搔頭,似乎在回憶,半晌,哦了聲:“好像是不怕了。”

然後就放心地趴桌上醉倒了。

沒來由的,薛庭心裡被什麼又細又尖的東西紮了下。

隨之泛上點細細密密的、說不清是什麼的情緒。

童淮以前為什麼會怕黑?

因為家裡沒人?

心裡那點若有若無的不快在持續膨脹,薛庭閉了閉眼,猜測得到一切緣由。

童淮長大了,過了理直氣壯怕黑的年齡,所以不怕了。

桌上其他人也差不多都醉了,哼哼唧唧地說起醉話。

“嗚嗚,我作文寫跑題了,完了,星哥要對我失望了……”

“我媽說月考考不好就沒收我遊戲機……”

“操,這個大喜的日子就彆說考試了好吧,想想就頭疼。”

“什麼大喜的日子啊,咱童哥是過生日又不是嫁人。”

“國慶的作業好多啊嗚嗚嗚嗚……”

“你哭什麼!作業有什麼稀奇的,我才該哭,我今早在考場看到我喜歡的女生給彆的男生送早餐,我失戀了!!!”

“你這算什麼,我喜歡的姑娘為了躲我,跟我說她喜歡姑娘,我都想籌錢去做變性手術了。”

桌上醉態千奇百怪,有幾個醉倒的睡得挺香,剩下的全在亂嚎。

這是個想哭就哭,想笑就笑,想交朋友就交朋友,想談戀愛就戀愛的年紀,一切感情純粹,少有雜質,沒有大人世界的虛偽,也沒有刻意的逢迎。

一群人裡,還清醒著的隻有薛庭、呂子然和林談雅,呂子然和林談雅無奈地對視一眼:“這群醉鬼。”

呂子然是班長,習慣對所有同學負責,站起身:“小雅,你在這裡看著他們,我和薛庭先把男生送下去打車吧。”

薛庭沒什麼意見,嗯了聲,跟著呂子然一個個把人架下去。

都是同學,也沒徹底醉倒,問到住址送回家也不難。

搬完除童淮外的其他男生,剩下幾個女生由林談雅和呂子然各自送回去。

薛庭扶起還在那乖乖坐著的童淮,後者正一口一口慢吞吞地喝著他離開前隨手塞過去的奶茶:“這個我送回去。”

“那童淮就麻煩你了,到家記得報一下平安。”呂子然笑了笑,點點頭,帶著人先走一步。

童淮沒背書包,幸好禮物都不大,薛庭把東西全部收進自己包裡,帶著童淮出了商場。

已經九點過了,夜幕流水般傾覆了天空,在城市裡仰望天空,隻能看到高聳的高樓大廈與縹緲的雲層,望不到星星。

這一帶繁華如水,此時正是巔峰時段,熙熙攘攘,車水馬龍,霓虹燈照耀著整座城市,被碾碎在地上的微光依稀倒映出熱鬨喧囂。

看到那麼多人,童淮條件反射地往薛庭身邊靠了靠,茫然地抓住了他的袖子,眼眶被風吹得微紅:“抓緊點。”

“嗯?”薛庭沒聽清,靠近他,“什麼?”

童淮是真醉了,神智不太清醒,嘟嘟囔囔:“抓緊點,彆弄丟我。”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薛庭垂下眸光,片刻,微涼的手指在他臉頰上戳了下,依言將他往懷裡收了收:“好,不會弄丟的。”

“你還沒祝我生日快樂,”童淮說了下句忘上句,又不滿地咕噥,“唱生日歌時你劃水了,當我沒注意到啊。”

醉得自己叫什麼都忘了,這個倒記得清楚。

庭覺得好笑。

男生垂下眸光,望了會兒懷裡臉紅紅的小孩兒,嘴唇動了動。

這個年紀的少年多多少少都有個通病——越是簡單直白的承載祝福與情誼的話,就越是不好意思說出口。

好像隻要一張口,固守的驕傲就會原地潰散,灰飛煙滅。

而且還是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

好在童淮也沒揪著不放。

醉後的童淮沒那麼話癆了,對外界也沒什麼興趣,抿緊了唇角,一手抓著薛庭的衣領,卷翹的長睫也低垂下來,是一個充滿自我防備、與他平時那副沒心沒肺的樣子完全相反的姿態。

薛庭突然明白許星洲為什麼說他和童淮很像了。

他打了輛出租車,回望臻區。

童淮老老實實坐了一路,快到街口時,忽然捂著嘴,皺眉戳戳薛庭:“快停下來,想吐。”

司機一聽那還得了,趕緊停下車。童淮連蹦帶跳下了車,轉來轉去沒找到垃圾桶,哭喪著臉:“不吐了。”

薛庭:“……”

那你還挺有公德心。

童淮也確實不想吐了,但車走了,他卻不想走了。

他蹲在地上,委屈得要死,今天走了太多路,腳疼:“不想走路。”

薛庭就站在他身邊,在來來往往的注視裡,淡定地按了按他頭頂翹起的一縷卷發:“那你怎麼回去?”

“你背我吧。”童淮仰起臉,像個小孩兒一樣討好的笑,伸出雙手,像是早就準備好了這個說辭,眼睛亮亮的。

薛庭和他對視片刻,蹙起眉,後知後覺地發現一件很不妙的事。

……撒嬌的童淮,很難拒絕。

像一罐子五顏六色的漂亮糖果,撒著歡滾出來,散發著甜香,積極地邀請人嘗一嘗。

誰能拒絕呢。

意識到這一點,薛庭臉上的表情一點點消失,有點微妙的不爽。他傾身和眼巴巴的童淮對視片刻,冷著臉把他拔起來,放下書包給他背上,然後背對著他彎下腰。

童淮立刻順杆爬到他背上,雙腳離地,享受地眯起眼。

臨嵐市已經開始降溫,夜晚沒那麼燥熱,涼涼的風吹在額頭上很舒服,他頭一點一點的,幾乎就要沉沉睡去。

就在薛庭以為他已經睡著的時候,童淮忽然輕聲開口:“我以前很討厭語文。”

他醉酒後說話有些含糊不清,語調綿綿的,像棉花糖,又輕又軟。

討厭什麼?俞問,還

是語文?

薛庭側了側耳,揚了揚眉。

他個人比較傾向前麵那個。

“小學時候,”童淮睜開眼,喃喃道,“老師總讓我們寫一篇命題作文。”

“嗯?”

“叫我的媽媽。”

他每次都留了一卷空白,被嚴肅的語文老師點起來,質問他為什麼沒有好好完成作業。

他從不解釋,犟著脖子站在座位上一聲不吭。

那時候童敬

遠還沒把他接回去,從他爺爺奶奶那兒知道這件事,沉默了很久,來看童淮時眼眶微紅。

爺爺奶奶心疼童淮,勸童敬遠給童淮找個新媽媽,免得小孩在學校一直受委屈——小孩子最是純白無瑕,也最懂一臉天真地傷人,總有那麼幾個,會在聽說閒言碎語後,跑到童淮麵前嘻嘻哈哈地調笑。

童淮就經常和他們打架。

童敬遠聽完,認認真真地和年齡尚小的兒子談了話,問他想不想要個新媽媽。

父子倆很有默契。

他們都是念舊長情的人,一個不想要新妻子,一個不想要新媽媽,寧願固執地守著彆墅後麵那座不再有女主人的花園,還有經年陳舊的家庭錄像帶。

童淮還模模糊糊記得,那天童敬遠抱著他,對爺爺奶奶說:“崽崽的媽媽是我花光運氣才遇到的,這輩子也就這麼一次,沒有第二次了。”

薛庭的腳步一停,先前在火鍋店聽到俞問的醉語時的那種細細密密、讓人喘不過氣的情緒又壓到了心口,酸酸軟軟。

他的聲音柔和下來:“不會再有人讓你寫那篇命題作文了。”

“嗯。”

大概是在桌上聽其他人抱怨時提到了作文,童淮才突然想到這麼一樁陳年舊事。

他闔上泛酸的眼皮,整個人像飄在一片海裡,隨著波浪起起伏伏,不知不覺間,意識慢慢下沉,陷入沉睡。

下車的地方離童淮家不遠,薛庭走到他家樓下,想叫童淮,卻發現他已經睡著了。

就這麼把童淮一個人放在家裡,好像不□□全。

新聞報道上,每年因為醉酒的嘔吐物窒息死的人不在少數。

薛庭沉思片刻,望了眼遠處的公交車站。最後一班車正在候人,但往後的有截路最近在修,不太平穩,顛簸得厲害。

他抿了抿唇,收回目光,動作很輕柔地將童淮往上托了托,背著童淮,繼續一步一步往前走去。

安靜的路燈熏亮著夜,燈光拖長了他們的影子,再一盞接一盞,延展至望不到儘頭的模糊邊界。

他忽然想起童淮的那句抱怨。

周遭沒有人,越往裡走越僻靜。

背後的人也已經睡著了,呼吸清淺地蹭過他的頸邊。

薛庭低斂雙睫,聲音很輕:“生日快樂,崽崽。”

夢中的童淮覺得自己趴在一片羽毛上。

風很溫柔,背著他的人也很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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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晚了。

(是的第二個預收甚至還沒給主角起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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