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的,爸爸媽媽保重,弟弟保重!”坐在車窗邊上,江源,江靜書,鄭芳在窗戶外麵,仰著頭,不停叮囑,殷殷囑托。
離彆在即,一切的語言最後化成淚水,在親人迷蒙的淚眼中,目送火車啟動。綠色火車升起一陣白色熱氣,車輪滾動,發出一陣陣巨響,可再大的聲音,也掩蓋不住離彆傷感的心在痛苦地跳動。
在親人們的揮手中,火車的速度越來越快,長長的火車在變得越來越小,最後變成一個點消失在人們的視線裡。
火車裡,彌漫著離彆的哀傷。江靜蘭擦掉受氛圍感染而流下的淚水,平複了下情緒。不過大家都是年輕人,不一會兒在積極知識青年的開導之下,喜笑顏開,唱起了鬥誌昂揚的宣傳歌曲。
“到農村去,到邊疆區,到祖國最需要的地方去······”不知是誰先開的頭,大家接二連三地跟著一起唱。《一代更比一代強》,《偉大的黨在召喚》,《到農村去,到邊疆去》,《奔向祖國最需要的地方》,《革命青年誌在四方》,《上山下鄉好》,一首接一首,大家像是不會累一樣,拍著手,打著拍子,聲音傳四方。
現在是一年中,最為炎熱的時候。大家臉上,身上有汗,車廂裡充斥著汗味,體味等不好聞的氣味。又很擁擠,腳邊放的都是行禮,連腳都伸不直。
江靜蘭見列車已駛出上海市區,廁所應該打開了吧,現在上廁所的人應該沒有吧。她起身將肩上的軍用水壺與手上那包紙袋子、以及媽媽後來讓自己拿著的小包裹都放在座位上,讓身邊的女知青幫看一下行禮,便向列車的廁所走去。
廁所裡氣味很重,騷氣熏天,江靜蘭鎖上了門,趕緊進了隨身攜帶的靈氣空間,唉,早上被鄭芳拍醒,一睜眼,就知道換了新身體,來到了新世界,沒有時間讀取記憶,隻得傻愣愣的,少說少錯。
回到了最熟悉的靈氣空間,江靜蘭終於放鬆下來了!吃了一些水果,開始讀取原主的記憶。
半晌後。
接收完江靜蘭十六歲的全部記憶,江靜蘭出身於上海一個普通雙職工家庭,家境較寬鬆,因她是早產兒,被父母姐姐寵成了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嬌嬌樣。
爸爸——江源,是個大學生,今年四十二歲,是銀行的一名分行經理,在這個年代,無異於是捧著一個金飯碗,收入比城市裡的大多數人都多,一個月起碼有七十多塊錢。越到以後可能還越多。
媽媽——鄭芳,是十分吃香的護理學中專生,今年三十八歲,目前是上海衛生所一名護士長,每月有五十多塊工資。
姐姐——江靜月嘛,十分優秀,今年十九歲,長相出眾,能歌善舞,兩年前,在她高中畢業時,因緣濟會入選了部隊文工團,每月三十塊工資,常常有糧票油票布票之類寄回家。
弟弟——江靜書嘛,今年十三歲,還在念初中,不過在上海也能分到自己口糧。
還有爺爺奶奶——跟著大伯在部隊大院裡養老,他們家每個月給十塊贍養費就行。
……
唉,這樣子的家庭情況,她是一定要下鄉的了。
不想了,想多了都是淚啊!寶寶心裡苦……她千防萬防就防著上山下鄉,可這一回,直接穿到了臨上火車的女知青身上,就算她有再大的金手指又如何?藏起來躲起來,當黑戶嗎?不成不成……好在,她空間內食物充足,讓她吃個十年八年也沒有問題,還有她的空間能生長靈米靈蔬靈果,就算沒有了聚靈陣,時間加速陣,那一個也能有兩熟……總之,吃飯不是問題啦。找個時間看看自己有沒有靈根,如果能修行,就算隻有煉氣一層,身體也比凡人靈活些,健康些,耐勞些……現在不能試,時間不對……不能在空間呆太久,江靜蘭便出了空間,出了臭氣熏天的廁所,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到了中午,大家餓了,紛紛打開包裹,家裡人準備的午飯。江靜蘭拿出媽媽做的生煎饅頭,小口小口吃起來。離家的孩子,家人總會給做點好吃的,其他人手裡都有餅子,饅頭,雞蛋之類的。
飯後,江靜蘭有點困了,抱著小包裹,迷迷糊糊睡著了。
等到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
她去接了一壺的開水,回來吃晚飯。大家也開始紛紛打水,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