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 32 章(2 / 2)

暴君的衝喜小皇後 二恰 12177 字 3個月前

趙淵舉杯敬過百官,而後典儀官宣布大宴正式開始,樂師舞姬便在搭起的台子上開始奏樂起舞,觀的是一派歌舞升平君臣同樂的熱鬨景象。

這半個月來越王一直派人在打探宮內的消息,來之前便做了準備定要試探趙淵到底有病還是無病。

故而從落座起他就注意著上麵的情形,他的席位也被安排在禦座的右側,自然沒有錯過太皇太後灰溜溜離席的精彩場麵,一時竟摸不透趙淵想做什麼。

不等他摸清究竟,常福就笑眯眯的過來了,“奴才見過王爺,王爺萬福金安。”

越王也露出一個和煦的笑趕緊讓他免禮,常福就代表了趙淵,不給常福臉麵那就是打趙淵的臉,“常公公不必多禮,可是有事找本王?”

“陛下請王爺禦前說話。”

越王心下一沉有種不好的預感,他總覺得趙淵連他在想什麼都一清二楚,此子實在是心思叵測。

雖然他心起波瀾麵上卻半分不顯,聞言點頭稱是,跟隨著常福移步到了禦駕前。

在趙淵登基之前,他甚至從未關注過皇兄的這個兒子,隻知道他的母親曾經很得皇兄的寵愛,但不小心落水身亡了,後來又有傳言她母親似觸犯了宮規總之此子一直不被人提起,大的場合也從未見過他。

等兩人真正見麵時,他已是高坐龍椅兩人身份又是不同了。

這大概是兩人頭次這麼麵對麵的交鋒,趙暉燁到了禦前便恭敬的行禮問安,“臣見過陛下。”

按理來說趙暉燁雖然是臣但也是他的長輩,當著百官的麵若他好歹也該尊重他這位皇叔,見麵問安時趙淵該免了他的禮。

可趙淵卻一手扶著額頭正在閉目養神,好似沒有聽見他的聲音,趙暉燁愣了片刻就明白了,撩開前襟緩緩的跪了下去,“陛下萬福金安。”

趙暉燁心中卻在思量,趙淵這是要給他下馬威?還是已經有了找到了他的什麼證據,等不及現在就打算處置他?

甚至他已經開始在想要是趙淵真的動手,他該如何應對。

然而趙淵並沒有想那麼多彎彎繞繞的東西,他是真的沒空搭理趙暉燁,因為他體內的毒又發作了。

一發作起來就是四肢無力頭疼欲裂,若不是他坐在禦座之上,此刻定是狼狽萬分。

他之所以召來趙暉燁也是在賭,太廟那一次他不得已的露出了許多的破綻,想要讓這些人徹底的相信他已經痊愈不能光躲,需要化被動為主動先發製人。

趙淵都已經盤算好,可千算萬算卻沒能算到自己會在這個時候突然發作,即便疼得後背滿是虛汗趙淵也沒在臉上露出一分,極力克製著自己的神情。

他知道,若是此刻有丁點的破綻身後便是萬劫不複。

沈如年原本是在偷吃,轉身就看到眼前出現了個認識的人,但陛下說了不能被任何人發現她在這裡就不敢和他打招呼,趕緊的低下了腦袋。

便看見陛下的手臂搭在扶手上,手掌握拳手背上的青筋根根可見,足以看出他此刻有多難受。

她想起昨夜陛下的交代,悄悄的挪了挪步子走到了趙淵身邊挨著他站,用寬大的袖子遮蓋住了扶手。

袖子下兩人的手緊緊的握在一起。

上一回若是烈焰焚燒那這次便是冰寒刺骨,冷到讓他連呼吸都是困難的,全身的每一寸皮膚都在被冰寒侵蝕著,好在他就要被封凍無法睜眼時感覺到了暖意。

溫軟的手就像是火源,讓他握住就不舍得鬆開。

趙淵已經混沌的神誌終於有了片刻的清醒,一開始是沈如年握著他的手,很快她就失去了主動權,被趙淵緊緊的禁錮著。

光是這麼握著他已經覺得不夠了,手指順著她寬大的袖子從她的手腕處一點點的往上鑽,柔軟溫熱的觸感讓他著迷,貪婪的想要擁有更多。

沈如年倒不是覺得很疼,隻是被趙淵摸得有點癢癢的,而且兩人平時也隻是握手擁抱,還從來沒有這麼親密過。

若是兩人夜裡在榻上倒也沒什麼,這會眼前還跪著個人,太和殿前更是有成百上千雙眼睛瞧著呢,這讓沈如年有種偷偷摸摸做壞事的感覺,格外的羞恥。

越是心裡在意就越是覺得酥麻,好像有小蟲子往心口裡鑽,好難受哦,她的雙腿都有些發軟感覺要站不住了。

沈如年又不敢開口說話唯恐被趙暉燁聽見,隻能咬著下唇不讓自己露餡,好在這個時候常福出來解圍了。

上前輕輕的提醒了一聲:“陛下,王爺來了。”

他們兩的小秘密隱藏的很好,就連常福也不知道他們在偷偷摸摸的做小動作,常福自認為很了解陛下,以為陛下是想要故意的為難越王。

既然現在下馬威也有了跪也跪了,也該叫越王起來了。

雖然陛下為難越王是事實,但表麵功夫還是要做的,陛下是沒聽見不是真的故意要罰越王,這個時候由他提醒就最合適不過了。

趙淵握著沈如年的動作微頓,他的雙眼方才已經模糊不清,可再睜眼時又是一片清明。

他一邊鬆開了沈如年的手臂一邊仿若夢中驚醒般的看著越王道:“皇叔何時來的?方才朕陪皇祖母多吃了幾杯酒,沒想到不勝酒力有了些醉意,竟然連皇叔來了都不知道,還讓皇叔跪了這麼久,都是朕的不該,皇叔快快請起。”

說完還橫眉冷斥了常福兩句:“常福,你是怎麼辦的差事?皇叔來了竟也不知提醒朕,一會自去領頓板子長長記性,若還有下次朕定不饒。”

趙暉燁跪的腿麻動作也有些僵硬,方才他一直跪著在想如何應對今日之事,根本無暇分心趙淵和沈如年私下的小動作。

聞言扯了扯嘴角,這話哪裡是說給常福聽的,分明是說給他聽的,趕緊起身替常福求情。

他掩下眼中的鋒芒,抬頭時又恢複了往日和煦的模樣,溫言細語的道:“陛下,此事不怪常公公,是臣不讓他吵著陛下休息的。”

趙淵也不是真要罰常福,有了台階就順勢點了點頭,“還不快向皇叔道謝,若不是皇叔求情,你這頓板子是定要罰的。”

常福也聽話的跪下叩謝越王,然後才退了下去,留下趙淵和趙暉燁說話。

兩人先是敘舊,越王關心趙淵的身體恢複的如何,趙淵則是聽說越王妃病重十分的關心,又是喊來太醫詢問又是賞藥材,端的是一副叔侄和睦的融洽場景。

這讓趙暉燁越發的看不透趙淵想做什麼,喊他來之後先是冷著他給他下馬威,現在又關懷備至,如此軟硬兼施是有何目的。

好在趙淵並未繼續賣關子而是單刀直入的道:“前些日子聽國師說起,朕才知道這幾個月多虧了皇叔,不辭辛勞輔佐朝政才得以朝局安穩,真是辛苦皇叔。”

趙暉燁眉心微皺,這話裡話外的可不是誇他賢德,而是在怪他僭越掌權,他知道趙淵早晚會從溫遠道查到他身上,隻是沒想到他會如此直接。

“國師實在是太高抬臣了,為陛下儘忠為國儘力乃為臣子之本分,而且比起國師和曹首輔等人,臣做的不過是些細枝末節之事,竟得了陛下的稱讚,實在是讓臣羞愧。”

趙淵來直的他就裝謙虛聽不懂,順便挑撥一下趙淵和高呂榮的關係,再將自己撇得一乾二淨。

趙淵都忍不住的高看趙暉燁一眼,短短時間就能想出應對之言實屬難得,真沒想到他最難對付的人不是曾經的太子大哥而是這位不顯山不露水的皇叔。

果真是不叫的狗咬人最凶,不過無妨,他最喜歡的就是和聰明人博弈。

趙淵笑眯眯的說他太過謙虛,然後直接喊來常福宣旨,賞賜了越王一堆的黃金美玉,而高呂榮曹首輔等人隻是口頭上的讚賞並無實際上的獎勵。

那些朝之重臣都沒賞賜而他卻得了這麼多封賞,這等於是讓趙暉燁成了眾矢之的,他是真沒想到趙淵小兒竟有如此好的心計。

趙淵這麼做是為了讓他樹敵?還是挑撥他與權貴之間的矛盾?

不等趙暉燁想通趙淵所圖所想,就聽見趙淵繼續笑著道:“皇叔可千萬得收下,這也算是朕為皇叔準備的餞行禮。”

餞行?他要去哪?他自己怎麼不知道。

“皇叔為了朕不得不留在京中數月,封地定是無人管轄早就盼著皇叔回去,朕怎好繼續留著皇叔呢。”

趙暉燁總算是知道他打的是什麼主意了,這是打個巴掌給個甜棗最後再狠狠的將他踹開,外人還要覺得他占儘了好處風光的回封地。

趙淵設了個套讓他自己往裡麵鑽,而他還要咬了牙的往自己肚子裡咽。

趙暉燁抬頭認真的看了眼禦座上的帝王,然後不得不‘心甘情願’的跪下俯首謝恩。

看著趙暉燁領了聖旨挺直背脊一步步的回到他自己的位置上,趙淵一直攥緊的手掌才緩緩的鬆開,掌心中是深深淺淺的指痕。

有的甚至已經滲著血絲,方才那是豪賭也是博弈,隻要他有分毫的破綻便會滿盤皆輸,好在他贏了。

趙淵啞著嗓子低吟道:“倒酒。”

可等了許久都沒有等到杯子滿上,便不悅的側頭去看,沒想到就看見沈如年嘟著嘴不高興的抱著酒壺不鬆手。

“陛下已經喝了很多了,前幾日大夫說要戒葷腥禁房事少喝酒,陛下不能再喝了。”

趙淵:……

禦醫什麼時候說過這個?他怎麼不知道。

還有,沈如年憑什麼蹬鼻子上臉居然敢管他的事情,活得不耐煩了嗎?

等等,她懂什麼叫房事嗎?哪個蠢貨教她這些東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