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第 41 章(1 / 2)

大夫看到賈敬樣子嚇了一跳,就怕賈敬這樣是油儘燈枯了,萬一救不了,那不是寧國府都能把他給掀了,忙不迭地拉起賈敬撩起袖子給他把脈。

大夫摸到賈敬的脈以後,這才鬆了一口氣,還好還好,沒什麼大礙,自己的飯碗保住了。

“敬大爺也沒事大事,隻是心力耗得太多,老夫給大爺開一副凝神聚力的藥就可以了。”

大夫嘴上說著沒事,但剛剛賈敬可是被林海攙著這才勉強走出來的,如今倚在小廝身上,也是一副麵色蒼白的樣子

“敬兒,你感覺如何?”賈代善看著賈敬就差一口氣上不來,就得厥過去的樣子,有些不信大夫的話,問賈敬道。

“侄兒無事,隻是在貢院裡沒吃什麼東西,有些頭暈。”賈敬這會兒呼吸到外頭新鮮的空氣以後,終於有些活過來了。

“嫌帶進去的東西不好吃?”賈代善實在不解,“你這小子倒是嬌氣,在裡頭關三天還能因為東西不好吃就不吃。”

“十二那日敬大哥要不要試著隻帶薄餅和肉乾,也不容易放壞了。”賈政也隻當是賈敬帶的那些精致糕點變味了這才導致沒吃,誠摯的給建議道。

“我就說嘛,還是我的薄餅和肉乾最好。”盧望秋聽到自己帶的東西還有被肯定的一天,得意地說道。

“不是……”賈敬累得不想說話,沒想到就這沉默了這麼一小會兒,大家就差給他定下下次的吃食了,喘了口氣,體會了一會兒外頭空氣的新鮮,反駁道,“我分在了臭號,那味道實在是太難聞了,實在是吃不下。”

聽說是臭號,知道臭號的可怕之處的賈瑚和盧望秋都向賈敬投以同情的目光,這也太慘了吧,難怪吃不下了。

“臭號?”賈代善有些不解。

“祖父,就是在廁所旁邊的號舍。”賈瑚說道,“到後麵那兩日,廁所兩旁的號舍味道十分難聞。”

“外祖父跟我講起過。”怕再被懷疑,賈瑚又補充了一句道。

賈代善想象了一下要是讓自己在恭桶旁邊吃住上三日,那畫麵都難以想象,賈代善突然就有些理解賈敬這幅樣子了。

“這倒確實有些…嗯…慘了,敬兒,這次考不上你還有下次呢,你還年輕呢。”賈代善想著賈敬之前沒分在這臭號,都沒考上,如今分在那樣的地方,怕是這科又懸了,破天荒地安慰了一句道。

要賈代善說,他們老賈家就不是出文曲星的料,賈敬能在那般年歲考中舉人就已經很不錯了,何苦來受這種苦。

“我倒是感覺這科還好……”提起自己的會試考試,賈敬立馬激動起來,“還是多虧了林海林小兄弟,要不是他分了我半瓶薄荷膏,我怕都熬不過來。”

賈敬沒說得是,他放棄了爵位選擇走科舉的路子,能否考中進士,決定了他這個選擇的對錯。

他之前考試的時候,都太過於計較得失,怕自己考不上,每下筆寫一個字都如履薄冰,生怕自己哪兒寫得不好就導致自己又沒考上,對不起父親的期望。

但是這次考試的時候,臭號實在是太臭了,惡心得讓他連緊張都緊張不起來,滿腦子都隻有趕緊寫完交了卷子,就好去號舍外頭放風這麼一個念頭了。

賈敬其實本身的學識是張老爺子認證過的沒什麼問題,考不中,多半還是賈敬自己的執念太深,心態不行。

“林海?”賈代善再次聽到這個熟悉的名字,重複了一遍。

“是啊,也不知道他是哪家的,等我考完了,得弄個席麵好好謝一謝他。”賈敬疑惑道,“不過他說他與瑚哥兒認識?他是張老爺子的學生?”

賈敬想著,自家的親戚裡,肯定是沒這種文化人的。

賈瑚要認識,那估計是從張家認識的。賈敬自己也曾經在張老爺子手底下學過,隻是沒有拜師罷了,所以林海提起與賈瑚認識的時候,賈敬對林海也多了幾分親近。

“恩,我曾在外祖父那兒見過他。”賈瑚也懶得提起當初蹴鞠比賽時候的事情來,隻含糊道。

“咱們先回去吧,”賈代善看著大家在這兒站著也不像話,主要也是他實在忍受不了賈敬身上的味道,這才催促著回去。

“你藥方子裡的藥都是寧府有的嗎?若是沒有,就現在讓小廝們先去藥鋪去買來。”賈代善又轉頭對著大夫說道。

“公爺,都是尋常的凝神聚力的藥,寧國府也都是常備的。”大夫連忙說道。

“那就好,那咱們就先回去吧。”賈代善說道,“老二,你送望秋回去。”

盧望秋是第一次享受到考試結束,居然還有人專門送他回去的,簡直感動極了。

“姐夫,我覺得我姐姐可能配不上你。”臨走前,盧望秋還拉著賈政兩眼淚汪汪地說道。

聽說盧望秋考試回來,還是未婚夫送回來的,盧姑娘特意出來接弟弟(欣賞未婚夫的美貌),正好聽到這句話,怒火三丈,瞪了盧望秋好幾眼。對著未婚夫的美貌,這盧姑娘才勉強把怒火熄下去。

“瑚哥兒呢?”盧姑娘沒看到賈瑚有些失望,“你怎麼沒把瑚哥兒帶過來?”

賈政:???

雖說這一天也沒乾什麼大事,可不知道為何,賈代善就覺得累得慌,索性早早洗漱了上床睡覺。

迷迷糊糊得賈代善覺得自己像是在榮禧堂的正堂裡,但看著擺設又覺得不太對,正研究著呢。

他就看到一個穿著比甲的小丫鬟急匆匆地跑進來喊道。“老太太,大爺不好了。”

“什麼大爺不好了?”賈代善就要問,才發現貌似他們聽不到自己的聲音。

再定睛看了看,賈代善覺得自家太太貌似老了不少,滿頭的銀發,還添了一臉的皺紋。

“什麼?”史氏蹭得站了起來,“空口白牙的,你咒誰呢?大爺不過是去考個會試,怎麼就不好了?把她給我拉出去。”

“老太太,是真的,”那丫鬟掙紮著說道,“今兒貢院開門的時候,大爺是被衙差們抬出來的,老爺讓我來向您討一張帖子,說是去請太醫來給大爺瞧瞧。”

“你這死蹄子,說請太醫就請太醫,怎麼就到了大爺不好了?”史氏罵了一句道,“鴛鴦,你快去拿了帖子,給大爺去請太醫。”

史氏一麵差使了鴛鴦拿著帖子去請太醫,一麵又看著是不放心的樣子,焦急地轉了幾圈,“琥珀,你扶著我去榮禧堂看看大爺。”

去榮禧堂?所以這兒並不是榮禧堂?

隨即,視線跟著史氏來到了榮禧堂裡頭,一個麵生的小媳婦正在哀哀地低聲哭著。

“你在這兒哭什麼,大爺如何?”史氏問道。

“大爺…大爺……怕是不太好。”那小媳婦一提起丈夫來,就悲從心來,眼淚跟串珠似的往下流。

“什麼叫不太好,咱們府上的大夫怎麼說的?你們老爺和太太呢?”史氏一連串地問道。

“大夫說…大夫說大爺原本就身體不太好,前兒晚上又下了場春雪,大爺在貢院裡怕是受了凍,得了風寒,在貢院裡頭燒了兩日,怕是…怕是不好了。”那小媳婦一邊哭一邊說道。

“胡說些什麼,我的大孫兒自有佛祖保佑呢,不過是得了風寒,吃上兩日藥便好了,你還是當人媳婦的呢,哪有這麼咒自己的夫君的。”史氏罵道。

“你們老爺太太呢?怎麼就讓你們大奶奶在這兒守著?”史氏又罵周邊的小丫鬟,“都是死人啊,沒見著你們大奶奶還懷著身子呢,趕緊扶著你們大奶奶回去。”

有個機靈的小丫鬟連忙上前說道,“老太太,我們老爺剛剛拿了您給的帖子親自去請太醫了,我們太太去佛堂裡念佛,求菩薩去了。”

她一邊說,一邊又連忙使眼色給自己的同伴嗎,示意同伴扶著大奶奶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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