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大哥!!!”賈赦哪裡知道賈敬這樣遮遮掩掩的是不想讓人看到,他還隻當要給賈敬增加一下人氣呢
這會兒賈赦隻恨剛剛已經把那一籃子的花都扔完了,這會兒要讓小二再送花上來也不現實,不然自己還能給自家敬大哥扔個花。
眼睜睜地看著彆的進士們都有人給他們擲花,賈敬卻是因為自己一直以長袖遮麵,無人問津,賈赦隻覺得彆的進士的有的,我哥哥也得有。
賈赦左右環顧了一圈,實在也想不出有什麼東西是能扔給賈敬的,隻能扯了嗓子大聲喊賈敬的名字,以期望給自家哥哥增長點人氣。
“賈敬…敬哥…”
賈敬這個名字,若是在之前,那可能沒什麼人知道,但是自從經過狀元樓賈敬因為考中發癔症以後,那賈敬這個名字直接就是出名了……
“賈敬?那個之前在狀元樓…”
“對對對,就是那個拍著手說自己中了的那個…”
“哪個哪個?哪個是他,快指給我看看。”旁人興奮地說道。
這會兒賈敬遮著自己的臉也沒有意義了,隻能恨恨地瞪了一眼茶樓二樓的賈赦,然後生無可戀地任由他們指指點點。
“大哥,怕是要完了”賈政在旁邊優哉遊哉地喝茶,笑嘻嘻地道。
“我也覺得,阿爹再喊下去,以後估計是沒法去東府了。”賈瑚和賈政都是知道前情的,這會兒都覺得賈赦將來是要挨不少打了。
“我怎麼就要完了…”見自家寶貝大兒子居然附和那個討人厭的賈政的話,賈赦惡上心頭,一把撈過賈瑚狠狠地□□了一下賈瑚的頭發。
“爹~不要揉我的頭發了。”賈瑚不用想也知道自己現在已經頂了一頭鳥窩了。
“你還是好好讀你的書吧,好好完成你爹我的夢想,少咒你阿爹。”賈赦看了眼賈瑚亂糟糟的頭發,這才心滿意足的對著賈瑚做了一個鬼臉說道。
“大哥也真是的,把哥兒的頭發揉成這樣……”賈敏看了不免嗔了一句,然後朝著賈瑚招了招手道:“哥兒來姑姑這兒,我給你重新梳一下頭發。”
“哼,自己不努力,倒是督促著兒子讀書。”賈代善冷哼了一聲道,“還口口聲聲自己的夢想呢,我倒是也有個夢想,想老大你考中進士呢。”
賈赦真的是一臉茫然,甚至他覺得這些日子,他親爹賈代善貌似一直在針對他。
“進…進士?老爺你是不是太看得起我?把我打死,我也考不中啊。”賈赦苦著臉道。
連向來不怎麼喜歡賈赦的史氏聽了,都想說一句公道話:“老爺是不是說錯人了?老大打小咱們也就沒讓他認真讀過書啊…”
“哼,自己鬥大的字不識一筐,倒是有臉讓兒子考進士。”賈代善繼續冷哼了一聲。
賈瑚這會兒賈敏給他重新梳了兩個小揪揪,賈瑚摸了摸自己頭上的揪揪,繼續坑爹道,“考不了文進士,阿爹可以考武進士啊,我前兒還聽他們說史家叔叔貌似考了武進士。”
親兒子,親生的……要不是親生的能這麼坑爹麼?
賈赦這會兒在心裡已經開始罵罵咧咧,甚至手又蠢蠢欲動地想著要把賈瑚的新發型揉亂了,“你可真能坑你爹。”
賈赦一手捂住賈瑚的嘴,一邊訕笑著說道:“老爺,瑚哥兒胡說呢,您總不會讓我去考吧……”
史氏在大孫子說出武進士的時候,心動了一下,要是長子能考中武進士,賈政又能考中文進士,再加上未來女婿已經是探花了,那自己出門的時候,不得被所有人奉承……
但是這個念頭在腦海裡剛剛起來,史氏就摁住了這個想法…不現實不現實。
先不說賈政能不能考中進士,就說賈赦那好吃懶,之前學武的時候都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史氏就覺得不太成。
但是,賈代善居然在思索這個想法的可行性……
賈赦好歹是自己生的,史氏也怕賈赦記恨瑚哥兒,倒是勸了一句道,“老爺,以老大的能力怕是考不過吧,咱們家又何苦去丟這個人…”
賈代善心動一是因為那個夢,在夢裡,自己當做心肝寶貝的大孫子,居然被“賈赦”當成了完成自己夢想的工具,“賈赦”居然一口一個夢想,卻對病入膏肓的親兒子不管不顧。
雖說賈代善也知道那不過是一個夢,卻總是有一股子怒氣,不收拾一頓賈赦散不出這個氣來。
二也是有為賈赦的考慮在裡頭,文不成武不就的,雖說有太子的情分在,但總不能將來一直當個侍衛吧。
賈代善沉默了一會兒以後,看了眼賈赦,“我過些日子給老大在軍中尋個師父,哪怕考不中武進士,可學點武藝,到底也沒什麼壞處。”
“不是…老爺,瑚哥兒懂什麼,我聽表哥說過,考武進士還得考兵法呢,這我哪能會啊。”賈赦就差哭出來了,練武他倒也不抵觸,畢竟他也算是從小就有基礎了的,可是兵法……賈赦覺得自己一看書就頭暈,這哪裡能看得進去。
“大哥,這有我呢。”賈政連忙自告奮勇道,“弟弟雖然讀書也不是很好,但自認教你兵法應該是綽綽有餘了。”
“有你什麼事,平常看你也沒這麼積極啊”賈赦啐了賈政一口道,“你還是去好好準備你的婚事吧。”
“大哥怎麼還急眼了,”賈政這會兒開始一口一個大哥的調侃賈赦了,“要我說,其實瑚哥兒也能教得了大哥。”
“我也覺得我能教阿爹。”賈瑚也笑著說道。
自家親爹實在是太不著調了,賈瑚覺得祖父能狠下心來啊,讓自家親爹學點東西也好,至少沒這麼不著調了吧。
這個時候的賈瑚,還在那兒幸災樂禍,完全沒有想到,這火還能燒到他身上呢。
“祖宗,你可就饒過你爹吧。”賈赦一把攬過賈瑚,順手又在賈瑚的頭上摸了一把,順利得到了妹妹賈敏的一個白眼。
幸好,賈代善倒也沒說起還得給賈赦請個教兵法的師父。
“行了,進士遊街也看完了,咱們也該回去了。”賈代善站起身來說道。
要在平時,賈赦一定會鬨著說再去皇榜底下看一看彆人搶親的場麵,湊一湊熱鬨才好。可這會兒賈赦硬生生地憋著不敢說話,生怕哪句話再惹到了賈代善,又得給他再弄一門功課出來。
賈瑚他們下去的時候,底下的人群也都還沒散掉,又不少沒考上的舉子,可在底下坐著喝茶,羨慕那些考上了的同窗呢。
“你說說,都是十年寒窗苦讀,怎麼他們就考上了,我就沒考上呢。”說話的那個人,硬生生的茶喝出了酒的感覺來,一杯茶一仰頭一飲而儘。
“又不是就你一個努力的,人家賈敬還是寧國府的公子呢,不照樣考了怎麼多年,我聽說他考上的時候都痰迷心竅,差點瘋了。”另一個豁達一點,拿著賈敬舉例子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