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暴躁的脾氣, 也難免被俞峰帶到了課堂上來,尤其是,在課堂上還得麵對賈赦。
這廝讀書不行, 兵法背不下來也就罷了, 為什麼連習武都不行??
真的是腦子和四肢就沒有一個可以用的。
偏偏, 賈政又走了, 俞峰也少了一個教學對象, 也就是說,俞峰也少了一個可以發火的人。
要直麵俞峰怒火的也就三個人了。
“有力!!!有力這個兩個字聽不懂麼?”賈瑚和賈珍匆匆趕去上武學課,才剛剛走到演武場外圍,就聽到俞峰正在對著賈赦吼呢。
俞峰邊吼, 還邊拿著手裡的紅纓槍比劃, 要不是賈赦是賈代善的兒子,賈瑚覺得,俞峰手裡的紅纓槍怕是下一刻就要劃破賈赦的喉嚨了。
畢竟,想要刀一個人的眼神是真的藏不住的。
賈瑚和賈珍對視了一眼,齊齊從彼此的眼睛中看到了害怕。
然後,不約而同的加快了一點腳步。
相較於習武而言,賈珍自然是喜歡天天出去玩,隻是迫於賈代善的威懾,賈珍這才迫不得已天天來演武場報道。
但總也有些不情不願的時候, 之前的俞峰都比較好說話, 哪怕是遲到一會兒,可隻要不太過分,俞峰向來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
賈珍作為賈赦紈絝界的繼承人, 也一直把這個尺度掌握得十分好, 都在俞峰生氣的邊緣瘋狂徘徊。
可上一回, 賈珍不過是踩著上武學課的時間點到,就被俞峰教訓了一頓,實在是令賈瑚和賈珍印象深刻。
賈珍被訓了半個時辰,還被掛上了平日裡就吊兒郎當這種標簽。
這也就罷了,好歹賈珍繼承了賈家紈絝們的後臉皮的基因,這麼被罵上幾句,賈珍根本不痛不癢。
甚至還想讓俞峰多罵幾句,要是能罵完整一堂課就更好了,自己站著就行了,左右那些話就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省得還得練武,舞那狼牙棒。
但是罵完以後,俞峰這一篇也沒有揭過去,反倒是說,作為懲罰,得讓賈珍講自己教的那一套狼牙棒法連上一百遍。
要知道,那套狼牙棒法有三十多個招數,每個招數,又有不少的動作。
賈珍一套練下來,就得不少時間,更何況是一百遍。
原本,賈珍還打算著渾水摸魚,畢竟平常俞峰也不是那種深究的人,可誰知道,俞峰卻非得一遍一遍盯著賈珍練完。
等賈珍練完以後,天都已經黑了。
而賈珍,繞是在這大冬天,依舊是滿身的汗水,連手都是顫著的,讓府醫就著藥油推拿了兩三日,這才勉強不再酸了。
想想當初的賈珍/自己,賈瑚和賈珍都心有餘悸,恨不得自己剛剛再來的早一些,省得一不小心就哪裡礙了俞師父的眼。
“你這樣輕飄飄的,是舞槍麼?”俞峰看著賈赦那軟綿綿得動作,就氣的牙癢癢,罵道,“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舞姬在跳舞呢。”
“呸,舞姬跳舞都比你又力道多了。”俞峰又啐了賈赦一口道。
“你看看你這模樣,彆說是武舉的時候能比贏彆人了,彆到時候一使出來,就被人笑掉大牙。”俞峰氣道。
賈赦卻是一副混不在意的模樣,反倒是笑嘻嘻地說道,“那豈不是正好,對手笑掉大牙,我不就贏了麼?”
“咦,這叫不戰而勝?”
俞峰:我上次這麼無語的時候還是在上次。
“赦大爺這樣子難道不覺得丟人嗎?”繞是俞峰好脾氣,也被賈赦這般模樣氣的不行。
更何況,俞峰也算不得什麼好脾氣的人。
“這有什麼好丟人的,”賈赦在俞峰的爆發的邊緣瘋狂試探,“這京裡誰不知道,我賈赦就是一個紈絝。”
“紈絝麼?贏不了武舉不是很正常麼?”賈赦很有自知之明地說道。
“你是紈絝你還挺驕傲唄。”俞峰雖然麵上還帶著幾分笑,但是說出來的話,卻是帶著幾分咬牙切齒的味道。
賈赦卻仿佛像是聽不出那些咬牙切齒的味道一般,“一般一般。”
就這架勢,要不是賈赦手裡還有一杆紅纓槍,他怕是得擺著手,抖著腿說出這話來。
“不成,你這幅樣子,如何去武舉?”俞峰瞪了賈赦一眼說道,“到時候丟了我的臉倒是無所謂,可若是丟了榮國公的臉,那該如何?”
“哎呀,俞師父操這個心又乾什麼?”賈赦一臉的無所謂,“我們老爺的臉早就被我丟得沒多少了。”
俞峰氣結,偏偏也實在是對賈赦這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氣到不行,偏偏又是實在是無可奈何。
正好看到像鵪鶉一般,站在旁邊不敢說話的賈瑚和賈珍。
“怎麼,在旁邊站著乾什麼?裝柱子呢?”俞峰道,“難不成還要我請你練武?”
俞峰這話一出,賈瑚和賈珍哪裡還敢說話,忙不迭的去武器架上拿各自的武器,生怕晚了一步,俞峰又得找茬。
直到看著賈瑚和賈珍都已經標標準準地開始練起自己教過的動作,那些招式也算是練得一分不差,俞峰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好歹還有兩個怕開水燙的學生。
俞峰胸中的鬱氣這才出了兩分,但也就隻有那麼兩分而已。
因為他還得又轉頭開始跟賈赦…死磕。
俞峰實在想不明白,榮國公這樣能□□定國的大英雄,怎麼會有這麼個文不成武不就,得過且過的兒子?
要不是條件不允許,俞峰甚至想給賈赦和榮國公滴血驗親,驗一驗到底是不是親兒子。
賈珍也實在是想不明白,之前還挺和藹的俞師父,最近為何會這麼暴躁,就跟個炸藥桶似的,一點就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