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赦可恥地心動了。
“真的隻要背這些?”賈赦翻了一下賈瑚,給他畫好範圍的書,翻身從塌上做起來問道。
“是啊,這是我翻了曆年的考卷之後劃出來的範圍,隻可惜,哎呀,阿爹你不願意背。”
賈赦看到賈瑚勾的那幾章,可以說是比原本少了一半還多。
再想想賈瑚剛剛描述的藍圖,賈赦覺得長痛不如短痛。
其實,現在發奮一下好像也成?
……
其實榮國府眾人對賈赦考中武舉這種事情根本不抱有希望。
用史氏的話說就是,“自己生的兒子我還能不知道?吃喝玩樂他倒是擅長,若說正事那就真不能信他了。”
但,這不是瑚哥兒教了賈赦兵法麼?
武舉又正好是檢驗賈瑚教得如何的時候,大家倒也不怕賈赦考不中。
倒是怕賈赦沒考中,會不會打擊了瑚哥兒。
賈赦臨考的前一個晚上,張氏還悄悄問賈赦,“大爺可有考中的把握?若是沒有,倒不如棄考了。”
賈赦有賈瑚給劃定的範圍,這幾日又被俞師父突擊衝刺了一番。
賈赦這條鹹魚這會兒可是信心滿滿,隻說道,“奶奶放心吧,我這回去了是必中的。”
“也不必等襲爵了,我這回就能給掙一個誥命回來。”賈赦道。
武進士同文進士一樣,都是能綬官的,自然也能封妻蔭子。
賈赦覺得哪怕隻是一個七品的誥命,可也是自己掙來的,那多給自家媳婦長臉
張氏卻根本沒惦記著那個誥命,她更擔心。賈赦到時候考得太差,反倒是打擊了瑚哥兒的自信心。
隻有些懷疑的說道,“大爺真有信心?”
“這還能沒信心?我可是有瑚哥兒給我劃過範圍的。”
賈赦就會背兵書,隻要背幾章就行了,便越發覺得自家兒子實在貼心,也難免又誇一句賈瑚。
張氏心想,這樣我才擔心呢。
瑚哥兒耗費了這麼多心血,要是到時候賈赦考不中,這瑚哥兒不得大受打擊。
可已經到了這份上,賈赦明日也就要去考了,張氏也不好再多勸。
更怕自己勸多了,反倒是讓賈赦更加緊張,更加考不好了。
隻能盤算著,若是賈赦考不上,到時候,自己得如何寬解瑚哥兒,好歹不能打擊了瑚哥兒的自信心。
賈赦怎麼也沒想到,自己不過是去考個武舉,這還是第一場,怎麼府裡竟然這樣聲勢浩大。
就連平常都看自己不順眼的太太,都早早地起來相送了,甚至還殷殷切切的囑托,讓自己好好考,多仔細些。
讓賈赦倒是有些不知所措了。
這難道大家都這麼重視自己的這場武舉?那若是考不上……
賈赦不敢想象。
因為本朝沿襲的是前朝的製度,前朝重文,在武舉這一方麵也有些體現。
比如先考的便是策略和武經默寫,若是這兩門沒過,那接下來的武藝便也不用考了。
所以,賈赦這第一門要考的就是軍事策略和武經默寫。
賈赦昨日晚上在張氏麵前還是一副信心滿滿的樣子,但是到了人潮湧動的考場門口,再看看自己的那些競爭者們。
有些一看就是身形矯健,自己必然打不過。
還有一些昂首挺胸,一副信心滿滿的樣子。
賈赦還是莫名其妙的開始慌起來了。
他賈恩侯是個紈絝啊,難道真能比過那些學了多年的人?
賈赦開始對自己有些懷疑了。
隻是這懷疑也懷疑不了多長時間,賈赦來的晚,沒多久,考場就開了大門,考生們也可以進去了。
賈赦所有的緊張,在拿到試卷的那一刻,都煙消雲散了。
因為,那試卷上的軍事謀略題,瑚哥兒曾經給他講過類似的,賈赦覺得自己雖然不太懂,可卻也能照樣畫葫蘆的寫上去。
更不用說那些武經默寫的題目了,因為已經都不知道背過多少遍了,賈赦都不用細想,就能背出來寫上去。
剛剛在考場門口多緊張,現在的賈赦就有多意氣風發。
什麼武舉,什麼軍事策略,賈赦覺得,對現在的自己來說,都是簡單得不得了。
要不是條件不允許,賈赦都想在考場裡大笑幾聲。
隻是想起瑚哥兒的話,哪怕都見過,也得仔細著點,要提防著會不會又什麼陷阱之類的。
賈赦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平靜下來,然後動筆開始答題。
雖說,答到最後,有幾道武經默寫的題目,賈赦實在是想不起來。
但,這對賈赦來說,肯定已經是人生的高光時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