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赦對自己能過武舉,考上武進士這種事情也是不可置信,雖然其中確實也走了一些歪門邪道,可也確實是他自己一點點辛苦出來的。
但賈赦好歹也不是個傻的,他也知道,他要在這會兒站出來解釋。
怕是隻直接要被打死了。
等到皇帝說要去兵部拿他當初的考卷時,賈赦更是長舒了一口氣。
他確實是實打實考出來的,他自然是放心了下來。
說是去兵部拿卷子。
可武舉本來就是兵部主辦的,這武舉挑選的場地原本也就是在兵部旁邊。
這已經鬨出武舉舞弊這種大事了,更何況,這會兒是皇帝想要那武舉的卷子。
從跑腿的小太監,到兵部的人,沒一個敢耽擱的。
沒出一盞茶的功夫,這試卷也便拿過來了。
皇帝隻掃了一眼賈赦的試卷,那雞爪似的字跡,確實是賈赦本人的字跡無疑。
再看賈赦這張試卷確實答得滿滿當當,皇帝便也放心來了。
隻說道,“去發榜的地方貼起來吧。”
李德華向來是皇帝身邊的第一得意人,不說其他,在揣摩皇帝心意這一塊,他說二,沒人敢說第一的那種。
小太監有些猶豫,又抬頭看了一眼皇帝,看到皇帝略微點了點頭,這才連忙一溜煙跑了出去。
眾人還在吵吵嚷嚷著讓皇帝給他們做主,還大家一個真相,嚴懲科舉舞弊之人。
正吵嚷著眾人就看到幾個衙役們,敲著鑼鼓,手裡拿著一疊卷子從兵部衙門出來。
“小哥,你們拿得是什麼?”當下就有好事的圍了過去。
衙役們也不理,隻徑直的往前頭走去。
這樣的做派倒是讓人更加好奇了幾分,當下越發有更多的人,圍了上去。
一直到,到了放榜的地方,衙差們開始糊起卷子來,邊上的小太監這才解釋道,“我們奉皇命,將本屆入取的所有武進士第一場的卷子張貼出來,以供大家解惑。”
“所有這上頭有賈赦那廝的試卷?”當下立馬有人急切地問道。
這話一出,那些覺得自己怎麼可能比不過賈赦的人越發急切地要往上衝了,隻想看看,自己到底是哪裡不如賈赦?
或是立馬挑出一些錯誤來,把賈赦扒拉下去,也好讓自己上了。
原本還在糊卷子的衙差,都差點被那群人給擠下來。
“彆心急,等我們貼完你們來看不遲。”先開始衙役還好言相勸著。
但是就是這種場麵,勸了也沒什麼用了,誰不想親眼看到卷子呢。
更何況,哪怕是前頭有人聽了勸,可後頭的人還一窩蜂地上來呢。
衙役們實在是忍無可忍了,亮出了自己的佩刀。
眼見得是要見血,這場麵才控製住了。
雖然衙差們要張貼的卷子有一大堆,可現在大家關心的也就隻有賈赦的那張卷子。
原本,賈赦那張卷子正好皇帝剛剛看過,就放在第一張,所以賈赦這卷子也就是第一張被貼上去的卷子。
“快看,第一張好像就是賈赦的。”有人指著第一張卷子說道。
“這什麼狗爬字,我們家狗寫的都要比他好,我就說吧,肯定是有內幕的。”
“是啊,就這字……噯,好像不太對,他字雖然醜,但是好像是都做對的?”
“這怎麼可能……”有人不信邪,特意擠到前頭看了一眼,果真如同前頭的人說得不一般,這才又失望地退了出來。
“賈赦如何能答出來呢?”
眾人一麵覺得失望,失望拉不下賈赦來,但是一麵又覺得正常,畢竟武舉,眾目睽睽之下,又怎麼可能出現這種舞弊之事。
賈瑚原本是打算下了學,正好帶著張數和林之孝來武舉的場地這兒看賈赦到底考得如何,卻沒想到正好看到這一幕。
他沒想到自己想出來鑽空子的方法,居然鬨到這種地步。
當下也顧不得許多連忙讓林之孝和張數趕緊在人群中找到賈赦,好歹不能讓賈赦出了事情。
賈瑚看到高台上站著的皇帝和賈代善,心裡安定了一半,至少有賈代善在皇帝旁邊,好歹能安撫住皇帝,至少不會讓皇帝先入為主地覺得賈赦這是科舉舞弊。
然後,賈瑚便自己也連忙趕著去了高台上。
好歹賈瑚在禦前的人那裡,也混了一個眼熟,再加上在賈瑚又得寵,禦前的人也不敢耽擱,連忙去通報了。
“瑚哥兒來了?”皇帝笑罵了一句道,“怎麼他來看他鬨出來的爛攤子了?還不快把他喊上來。”
“小子見過皇上,祖父,各位大人。”
“你還知道來,”皇帝假意埋怨道,“據說這鑽空子的方法是你出的?那這場麵可得由你來收拾。”
皇帝這話也不過就是跟賈瑚開玩笑的,畢竟賈瑚才幾歲,這樣的場麵,哪裡是賈瑚能控製住的。
賈瑚卻道,“那就由小子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