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確實有這個打算,”賈瑚裝作一副不好意思的樣子,“我也去下場試試,看看自己的差距在哪裡。”
賈瑚嘴上說著,想看看自己的差距在哪裡,但內心卻想著,自己好歹是重生的,怎麼也得拿了六元及第,才算是圓滿了。
“我倒是覺得,瑚哥兒肯定這番也能中了童生。”盧氏卻笑道,“到時候你們叔侄兩個,一個中了舉人,一個中了童生,咱們家倒也算是雙喜臨門了。”
“那就借二嬸吉言了。”賈瑚笑著說道。
……
盧氏現如今有著身孕,雖然金陵這兒沒有盧氏在京中慣用的大夫,但好歹是賈政和盧氏的第一個孩子,兩人都重視得很。
賈家又不缺銀子,便雇了保濟堂的坐館大夫,每個月上門給盧氏請平安脈。
這一日,又是保濟堂的大夫來給盧氏請平安脈的日子。
之前大夫一直說盧氏這胎脈息很好,強勁有力,所以請平安脈,盧氏也就是圖個放心。
保濟堂的大夫這回來也覺得輕鬆的很,不過是跑了一趟,連個方子都不用開。
而且,盧氏又大方的很,每次大夫來了,都會給不少賞錢。
大夫自然是喜歡這樣的主顧。
“奶奶把手伸出來,讓老夫把把脈。”大夫捋了捋自己花白的胡子道。
“又勞煩您來一趟了。”盧氏依言將自己的手放在脈枕上笑著說道。
原本大夫的臉上還帶著點笑,可是摸一會兒盧氏的脈以後,臉上卻略微凝重起來了。
盧氏和她身邊的丫鬟都被大夫這個表情給嚇著了,當下整個堂上連半點聲響都沒有。
“大夫如何?”等大夫放下手以後,盧氏緊張的問道。
他肚子裡這一胎,是二房的嫡長,不說她和賈政了,就連遠在京城的史氏也關心得很。
之前大夫一直說脈象很好,所以他們送往京城的信也一直是這麼說的。
可大夫那個表情,讓盧氏覺得,有些心慌。
盧氏是第一胎,也沒經過事,當下可不就有些慌亂麼?
見大夫沉吟,盧氏越發覺得慌了,“可是有些不好?用不用開些保胎藥?”
“奶奶的脈象很好,倒也不用吃保胎藥。”大夫摸了摸自己的胡須說道。
盧氏剛剛放下一半心來,就聽到大夫說道“可是……”
“可是什麼?”這大夫話隻說一半,讓盧氏越發著急了。
“隻是奶奶這胎好像是雙胎,”大夫怕不是生氣,又特地補充了一句道,“不過小的可能學藝不精,奶奶或是請其他大夫再來看看?”
時下有些大戶人家會覺得雙胎不祥,大夫怕盧氏也是這樣認為,所以這大夫才一直支支吾吾。
畢竟這樣不祥的事情,出自他口,肯定也得惹了盧氏的厭煩。
盧氏聽說隻是雙胎,倒是長出了一口氣。
“我倒是什麼呢,不過是雙胎,孩子沒事就好。”
雖說有些人家覺得雙胎不詳,可她卻沒有這樣的觀念。
彆說是雙胎了,哪怕是三胎,都是她的孩子,是她懷胎十月生下來的,她如何會覺得不好。
大夫看盧氏渾不在意的樣子,悄悄的也鬆了一口氣。
他曾聽過,大戶人家有些陰私不方便彆人知道,生怕盧氏跟他計較。
“我聽人家說雙胎會胎相不穩一些?”盧氏問道。
“倒卻也有這種說法,雙胎可能會早產,但看奶奶現在的脈象,十分平穩,奶奶隻管放心便是。”大夫連忙說道。
“那就好。”盧氏放下心來,“沉魚你替我送大夫出去吧。”
盧氏雖然自己不在意雙胎不詳這種迷信的話,可卻也怕賈政在意,便也有心試探賈政。
等到夜間,賈政回來,盧氏便裝出一副憂愁的模樣。
賈政雖然這些日子裡沉迷科考,可到底也是把盧氏放在心上的,也知道今日是盧氏請平安脈的日子。
看到盧氏這副模樣,賈政心裡咯噔了一下,“怎麼?大夫說奶奶的脈象不好?”
賈政略微有些慌了,甚至暗暗有些後悔,自己這些日子沒關心盧氏和她肚子裡的孩子。
“脈象倒是還好,隻是…隻是大夫說我好像懷得是雙胎。”盧氏用袖子遮掩住自己臉,不讓賈政看到自己的表情。
“那奶奶身體如何?”賈政絲毫沒有關心什麼雙胎,一門心思地問盧氏身體如何?
“啊…”都是一時之間沒有接過賈政的茬,反應過來以後連忙說道,“我身子骨倒是沒什麼事情隻是…雙胎畢竟不祥。”
“這叫什麼不祥,都是咱們的孩子…”賈政連忙說道,“更何況,若是直接得兩個孩子,我隻有歡喜的份。”
“隻是我聽說雙胎對母體影響頗大,奶奶這些日子怕是要辛苦了。”賈政對著盧氏作了個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