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老太太也不是那種不明事理的人,偏心也不會擺在明麵上。
賈璉正要反駁,就聽到有個小廝來回稟道,“二爺,大老爺叫您過去呢。”
老爺喊自己過去?
賈璉有點懵了,自己這不是剛剛跟老爺分開麼?怎麼又叫自己過去?難不成老爺又翻出幾個蛐蛐罐子來了?
賈璉頓時就帶上了痛苦麵具,哇,那自家親爹不過又得給自己講半天養蛐蛐地各項事宜吧。
不對,照理說,家裡的下人們都都應該喊自家親爹老爺麼?隻有二叔和二嬸那兒的下人才會如此喊自家親爹。
賈璉越發納悶了一些。
但到底是親爹喊自己去,賈璉也不好不去,隻能按下疑惑,抬腳出門。
出了門,賈璉越發奇怪了些,因為剛剛他待的那個地方,好像不是自己尋常住的院子。
賈璉自己還沒成婚,家裡從賈代善手裡起,就怕自家哥兒長在內院被養得嬌弱,所以當哥兒大一些起就會讓住到前院去,直到成婚了,才會給單獨院子。
可賈璉發現,自己剛剛住的地方,是在榮慶堂北邊的一個抱廈裡,這就有些奇怪了。
難不成,自己夢遊了?
賈璉原本就累得慌,如今也就昏昏沉沉的,賈璉也不想多追究,隻抬腳要往榮禧堂去。
“二…爺…,咱走錯了……”小廝總覺得,自家二爺今天有些怪異,“咱們去東院,不坐車麼?”
東院?坐車?
東院不是自家二叔和二嬸住的地方麼?
賈璉越發有些懵了,隻是他也仿佛記得剛剛是自己躺下了準備睡覺來著,難不成是在做夢?
賈璉篤定了自己在做夢,當下也就不管那些違和的事情,順著小廝的話說道,“那還不趕緊使人套了馬車去?”
“二爺,馬車早就套好了。”小廝陪笑著說道。
賈璉便坐上了車,由著小廝們一路駕車到了東院裡。
賈璉下了車,打量了一番便發現,這東院也不是二叔二嬸住的東院。
二嬸盧氏出身大族,向來有閒情逸致,審美又在線,因著東院本就是由榮國府的花園子隔斷出去的,所以本來就比彆處精巧一些,又有二嬸的精心布置,就越發顯得精巧。
可如今這東院,卻是十分的雜亂,顯然主人家也沒有好好收拾這個東院。
這般想來,賈璉又有些失笑,果然是夢裡,完全沒有邏輯可言。
哪怕父母親住的是東院,可母親向來是個樣樣周到的,又如何會讓東院這副樣子。
“二爺來了,老爺可等了許久了。”守在書房門口的小廝,見到賈璉連忙迎上來說道。
說完,小廝又特意靠近賈璉說了一句道,“二爺小心些,老爺那兩把扇子拿到手了。”
賈璉越發覺得,這夢實在是沒什麼邏輯,扇子是怎麼回事。
但好歹,賈璉麵上卻是半點都沒顯露出來,隻笑著小聲說道“多謝了。”
然後,賈璉便推門進去了。
“璉二爺來了?快來瞧瞧我到手的扇子。”賈赦見到賈璉進來,就說道。
待賈璉見到賈赦,越發覺得不太對了些。
自家親爹,雖然是如今上了些年紀,可因為原本就沒有什麼煩心事,畢竟發小是皇帝,又有賢妻和出息的兒子,賈赦看著就十分年輕。
可眼前這個賈赦,卻是兩鬢都有些白了,再加上臉皮耷拉著,一看上去就十分顯老,甚至還有幾分的戾氣在眉眼間門。
更何況,自家親爹不是喊自己璉兒,便是喊自己的綽號,小蓮花的,什麼時候喊過自己璉二爺。
但因為知道是夢,賈璉也懶得深究,隻想順著劇情下去,也好叫自己趕緊醒過來,因此,賈璉隻笑著說道,“老爺哪裡得的扇子,我看著倒是確實不錯。”
賈璉沒想到自己一說完,賈赦就冷笑了兩聲說道,“璉二爺可真會裝糊塗,前兒我讓你去弄了石呆子的扇子來,你當時說石呆子不肯賣,你忘了?”
賈璉哪裡知道這夢居然還是有前情提要的,哪裡知道這些,隻陪著笑說道,“原是兒子忘了。”
賈赦卻是冷哼了一聲道,“你哪裡是忘了,你是本老爺的事情,根本沒想著精心辦差吧。也是,你同你媳婦早就攀上了你二叔二嬸的高枝,哪裡看得上你爹我,隻是不知道宮裡的娘娘認不認你這個國舅爺呢。”
攀上二叔二嬸?
賈璉這回事真的糊塗了,自家二叔二嬸是有什麼好攀的,要是想攀高枝,也應該攀宮裡的姨夫姨母的高枝啊。
而且什麼國舅爺?這輩分無論怎麼排都不該排到國舅爺啊,這都是些什麼,這個夢也太荒謬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