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笙保持著清醒的審美, 讓他在黑白灰裡隨便挑了一個。
老萬拿來的衣服風格太雜, 不論文科學霸們怎麼努力,都編不成一個畫風統一的故事。
最後在岑瑞的提議下, 乾脆變成了背景不明劇情不明的城堡大聯歡。
“有人坐南瓜馬車來,有人騎自行車來, 有人開飛碟來。”
岑瑞腦子機靈, 掰著指頭數:“南瓜馬車需要一個車夫, 至少要兩個人演南瓜和馬車,這就又安排上了三個人……”
“……”夏俊華聽不下去:“所以你說的南瓜馬車, 就是一個上麵放著南瓜的馬車嗎?”
小機靈岑瑞又不看動畫片,理所當然地點頭:“當然啊,灰姑娘不是賣南瓜的嗎?”
……
在七組同學們的集思廣益下, 舞台模式的音樂劇的討論以非常喜人的進度向前推進著。
於笙實在看不過去, 朝岑瑞伸手:“筆給我, 我來寫。”
岑瑞喜出望外,連忙把紙筆一塊兒抓起來, 舉著給他送了過去。
“我感受到了當初老梁的幸福。”
看著兩位大佬坐在鋼琴前麵,一邊低聲商量一邊分人設, 夏俊華忍不住感慨:“真的爽, 我快要愛上這種感覺了。”
“也不儘然。”梁一凡從今早起就顯得莫名深沉成熟,“欲戴皇冠,必承其重。”
岑瑞沒聽懂:“什麼意思?”
梁一凡握著手機,整個人孤獨而倔強:“意思就是如果你享受了躺贏的幸福,就要承擔不屬於你這個年齡的壓力。”
“什麼壓力?”
丁爭佼沒聽見前文, 拿著老萬訂的奶茶給大家分,順便提醒:“琨神明天下午在群裡講題啊,三點到七點,有問題的趕緊準備,沒有沒加上琨神好友的了吧?”
梁一凡:“……”
“加上了加上了!”岑瑞很積極,“早就加上了,琨神什麼題都講嗎!”
丁爭佼點頭:“都講,琨神也玩兒C++,你可以問你的信競題。”
梁一凡:“等一下,你們確定——”
“文科呢!”邊上的男生忍不住加入進來,“也能問嗎?有幾道地理題不明白,語法上也還有一些困惑……”
“能。”丁爭佼問得很清楚,“琨神陪笙哥學習呢,文科題他們一塊兒看。”
“……”
孤獨而倔強的梁一凡摸出手機,點開黑名單,給他琨神重新發了一條好友申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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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藝彙演的事基本上有了譜,時間還早,眾人商量著中午去哪兒吃。
最後決定擇日不如撞日,不如整個七組出去聚個餐。
老萬很感興趣,也非常想加入進來。主動提出可以替大家以組活為名打掩護,直接翹掉晚自習前那個沒什麼意義的講座。
七組同學們捧著奶茶,不爭氣地向赤.裸裸的誘惑低了頭。
有老萬在,聚餐的規格就提升了不少。
在小火鍋、KTV、網吧包廂逐一被否決過後,梁一凡忽然靈感湧現,提出可以定個日租房。
“那種挺大的房間,一般都在高檔小區裡。裡麵什麼都有,能做飯能玩兒能打遊戲。”
在這種事上很有經驗,梁一凡舉起隻手,翻著手機找:“咱們可以玩大半天,自己做午飯晚飯吃,晚自習前回來。”
“可以。”岑瑞很讚成,“夏令營就剩下一個星期了,咱們得在各回各家之前多來點集體活動。”
夏俊華根本沒感覺,被他一提起來才驚覺:“就一周了?我覺得咱們才剛到一塊兒啊——怎麼就要散了?”
“以後還常聯係呢,誰說散了?”
丁爭佼很不讚成他的說法:“咱們有群有電話,回頭保送的都去給高考的送飯,誰不去大家就一塊兒訓他。”
“這是什麼分配模式,競賽的不配有姓名嗎?”
岑瑞舉手抗議:“我們申請去幫高考的揍保送生!抓著一個遊蕩的揍一個!套麻袋二十塊,拿黑筆在眼睛上畫圈五十塊,每加十塊錢可以踢一次屁股……”
眾人笑成一片,鬨了半天,又重新圍在一塊兒挑地方。
選擇麻將桌和VR沉浸式遊戲的人數相持不下,在組長丁爭佼的安排下分撥進行了激烈的石頭剪子布,來決定最終的抉擇歸屬。
於笙沒參與,分出隻耳朵聽著亂哄哄的討論,筆下還在挨個把人往人設角色裡塞。
時間緊任務重,靳林琨坐在邊上,友情幫忙提供著各種隨時會被否決的腦洞,順便見縫插針地給舍友提供手動解剖乾棗的紅棗銀耳茶。
萬永明在邊上看了一會兒七組同學猜丁殼,過來關心兩個人:“不去挑挑去哪兒嗎?大家好像爭得很激烈,現在已經變成三局兩勝了。”
“都行。”於笙對他很尊重,放下筆坐起來,“他們去哪兒我去哪兒,都一樣。”
靳林琨沒等老萬來問,也跟著笑了笑,主動回答:“我也一樣,他去什麼地方,我就去什麼地方。”
老萬挑挑眉頭,看了這兩個男孩子一會兒,笑眯眯點了點頭,又轉回去幫忙出主意,讓大家把三局兩勝直接變成五局三勝去了。
愈演愈烈的石頭剪子布爭奪戰,最後被和誰猜丁殼都猜不贏的副組長孔嘉禾同學意外終結。
他把APP翻了一頁,找到了一個既有麻將桌又有VR沉浸式遊戲的日租房。
“什麼叫我去什麼地方你就去什麼地方?”
於笙剛把人物粗設了一遍,還沒細化確定位置,順手把紙筆一起塞進書包裡:“你還打算跟我去三中?”
微訝於舍友異常敏銳的思路,靳林琨輕咳一聲,保證:“就是想想,我會儘量保證貴校校長的生命安全。”
於笙依然保持懷疑,看了他一眼,把外套也裝進書包,拉上拉鏈。
兩個人的東西從挺久以前就都裝在一塊兒了,靳林琨習慣性去接,於笙還攥著書包帶沒撒手。
靳林琨稍微拽了兩下,低頭:“怎麼了?”
“到時候分文理,本來也沒法在一個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