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4 章(2 / 2)

他疑惑地道:“這寧安伯府是怎麼回事?是犯了事了,還是和王府鬨翻了?為什麼此前從來沒聽人提過?”

秦雷道:“沒聽說過寧安伯府犯了事,至於其他的屬下也不甚了解,少爺你要不問問其他人?”

在古代的姻親關係是很錯綜複雜的,特彆是兩個權貴家族之間的結親,如果沒有什麼重大的原因,基本不可能鬨到不相往來的地步。

就像是封宴的外祖家安遠侯府,如果不是夾著世子帶綠帽的不堪,還有後來的林瑩之死,在沒有徹底撕破臉之前,雙方還會維持著表麵的禮節往來。

那誠王府和寧安伯府又是因為什麼原因到了這般決絕的境地?而孟三老爺此番前來對外的說辭是探親,又是探得哪家的親?

越想封宴越古怪,他怎麼覺得自己和誠王世子不愧是父子,處境怎麼這般的相像呢?一樣的生母早逝,一樣是斷絕不相往來的外祖家,沒有其他人可以依靠。

“你先下去吧,派人跟著孟老爺,看他跟誰往來,可有見了王爺,世子?彆被發現了。”封宴叮囑道。

反正現在也沒有頭緒,那不如先派人看著,說不定有什麼意外地收獲呢。

“是少爺,那屬下告退。”秦雷道。

看著秦雷下去,封宴摸著下巴思考了一會。如果問誰還能了解一些當初的內情,那除非是王府中的老人,比如原是先誠王妃身邊,現在一心跟在封千語身邊侍候的嬤嬤,還有王爺身邊的黃公公說不定知道。

至於誠王和世子,他們哪怕知道原因也不可能開口告訴他,還是彆指望了。

不說北洲風起雲湧,底下暗潮湧動,京城的太子府裡也接到了從北洲飛來的信鴿。

奢華廣闊的正殿裡,各項擺設玩物無不萬裡挑一,精致無比,恐怕和皇宮中比也不遑多讓。

興朝熙寧帝膝下多年隻有一子,其餘皆是公主,太子從十二歲正式冊封,沒有兄弟相爭,皇帝珍愛重視,地位無可動搖。

然而世上沒有十全十美的事情,太子從身份地位上高人一等,享受了世上的榮華富貴,偏在身體健康上有著不足。

衣著飄逸美麗的侍女安靜地垂首佇立,殿中浮動著隱隱約約的藥味,一個身著華服的男子獨自呆在殿中。

他身形羸弱,麵容蒼白透著病氣,雪白的肌膚下青筋隱現,嘴唇是失了顏色的淺淡,這張臉貴氣高傲,卻又有著說不出的脆弱。

此刻他斜斜歪坐在鋪了柔軟墊子的長榻上,一張信紙從他玉也似的手指間展開,上麵講的是陳亦桐之事。

‘唰’,信紙在他的手上被憤怒地揉成一團,太子低聲罵了一句:“廢物,咳咳,陳亦桐這個廢物。”

激動之下,他頓時咳得厲害,本來蒼白的麵容漫上了一層血色,臉瞬間漲紅了。

像是喘不上氣來,或者是喉間的癢意抑製不住,他痛苦地手按在了胸口,咳得天昏地暗,眼淚不可自控地溢出他的眼角。

“太子,太子殿下。”守在外間的侍女慌忙跑了進來,拿出一個玉瓶,將瓶裡的藥丸喂給了他。

見太子咽下,侍女忙小心地倒了杯水喂太子喝下。

“滾,都給我滾出去。”咳嗽止住了,太子卻發怒了,陰戾地瞪著侍人。

“是。”侍女們忙低下了頭,恭順地小心地退了下去。

太子狠狠地將皺成一團的信紙扔在底下,疲憊地掩住了臉。你能體會一個人哪怕再如何的金尊玉貴,卻沒有一具健康的身體,甚至連普通的賤民也比不上。當你發病的時候無法抑製地在不如你的人前麵露出醜態,涕淚交流,那是對一個人尊嚴的折磨,更何況那人是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

他寧願自己孤身一人獨處,也不想讓那些卑賤的侍人時時刻刻呆在自己身邊,將自己的狼狽暴露在人前。

“來人,讓陸統領來見我。”放下手,太子的表情顯得那麼的陰沉,沉聲命令道。

“是。”

“且慢,太子要見陸統領作甚?”一道聲音阻止了準備下去傳令的侍人,高大身著官袍的男人出現在殿門口。

“舅舅,你怎麼來了?”太子皺了起眉頭。

示意侍女們退下,當朝的兵部尚書,也是太子殿下的舅舅王治抬腳走了進來。

他歎息地看了太子一眼:“老臣見過殿下。”

“舅舅不用多禮,起來吧。”太子咳了一下道。

王尚書擔憂地道:“太子身子可還是不適,我馬上請太醫過來。”

“不用了舅舅。”太子憤恨地道,“那些太醫都是徒有其名,不過是庸醫,本太子喝了多少藥,還是一點作用也沒有,我看他們都該殺。”

“太子您太急躁了。”王尚書歎了一口氣,安撫道,“老臣觀太子最近的氣色好了很多,想必太醫的藥還是有用的。”

說著,他目光觸及到了地上的紙團,彎腰去撿起它。

“舅舅。”太子欲伸手阻止不及,眼睜睜地看著王尚書拾起信紙展開。

作者有話要說:大家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