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2 章(1 / 2)

誠王府一片慘淡,愁雲慘霧。

滿府縞素,哭聲震天。

王府沒了王爺,而作為繼承人的世子殿下也失去了蹤跡,聽說是為了替誠王報仇而跟匪寇拚殺,以致下落不明生死不知。如今,怕是已經凶多吉少了。

誠王府一下子失去了兩位頂門立戶的男主人,府中人儘皆惶惶然,不知所措。

可是該辦的事還是要辦,誠王的靈堂要布置起來,搜尋誠王世子的人手也派出去了,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不過不知道誠王世子怎麼偽造得現場,大家都似乎默認了世子怕是已經命喪匪寇之手了,不過是儘人事聽天命。否則,一無匪寇的消息,二不見世子的蹤跡,如果世子無恙為什麼不出現呢?

王府長史也將誠王之死具折上報朝廷,派人快馬加鞭送往京城。萬一誠王世子找不回來,或不幸遇難,關於王府爵位,還有家眷親屬該如何安置等都需要熙寧帝定奪。

不說王府的一乾屬臣愁眉苦臉,提心吊膽地等著自己的命運,而其中最悲慘的絕對是北洲知州,還有‘臨鶴城’的縣令。

他們竟然讓一乾山賊堂而皇之地闖入城中,還害了誠王的命,還要加一個生死未卜的誠王世子,眼見頭上的烏紗帽恐怕是保不住了。

誠王的屍體已經收殮入棺,孝子孝女等都跪在靈前痛哭,隻是分成了涇渭分明的兩邊,一側是誠王妃帶著府裡其他人,另一邊則是封宴和小郡主。

封宴本來就對誠王沒有多少感情,叫他說,這都是誠王咎由自取。不過人死為大,隻有耐著心思送他最後一程。

真正傷心難過的是小郡主,一下子失去了父親和相依為命的兄長,滿臉地清淚流淌個不停,臉色慘白。

封宴不可能告訴小郡主真相,不說她能不能接受得了自己的親生父親要殺自己的事實,單一個自己兄長弑父的事就足以叫她奔潰。她又生得柔弱多病,敏感多思,長年累月地將養身體,封宴真怕一個不慎會要了小郡主的命。

他隻能儘力寬慰著她,因為她不顧身體虛弱難過執意要為誠王守靈,叫了大夫時刻守在外邊。

對麵誠王妃一直拿仇視懷疑地目光掃過來,帶著濃濃的厭惡,如果不是有所顧忌恐怕早就撲上來質問了。

所有人中,恐怕隻有她隱約猜到所謂的‘匪寇’可能是誠王安排的,試問誠王又怎麼可能死在‘匪寇’手上?

她倒更是懷疑是誠王世子所為害死了誠王,畢竟那晚帶著的手下都是世子的人。而所有在場的人都死了個乾淨,隻有他有這個能力將‘匪寇’都滅口,事實真相到底是怎麼樣都是封宴的一麵之詞。

而誠王世子失蹤了,焉知不是他做賊心虛不敢露麵?

她又是憤怒又是惶恐,更有失去前路的仿徨,整個身軀都不自禁地顫抖。

“母妃你怎麼了?”封千壁擔憂地扶住她,著急地道,“你是不是病了,我馬上叫太醫來。”

“母妃沒事。”喘了口氣,誠王妃緊緊地抓住兒子稚嫩的肩膀,想到王爺曾經許諾給壁兒的一切,如今卻失去了依仗,不由痛哭失聲。

“王爺,王爺。”誠王妃哭得真心誠意,“你丟下我們孤兒寡母怎麼辦,是誰害死了你?你死得冤枉啊!”

為今之計,不管誠王世子到底是生是死,誠王妃都不允許他再露麵。就是萬一出現了,也要給他定下害死誠王的‘罪名’,背著害死父親罪名還怎麼繼承王位?

王府隻能是她兒子的。

反正現在都認定了是真匪寇,不見連誠王世子都沒否認過嗎?那這禍事隻能是由誠王世子引來的,才害了誠王。

封千壁的眼睛紅了,在誠王所有子嗣中他是唯一被偏愛的,被誠王捧在掌心疼愛過,對他來說誠王就是最好的父親。

如今誠王沒了,他是真正地傷心。

想到誠王的死因,他不由地對封宴怒目而視,眼睛通紅地道:“如果不是世子,王府怎會遭此劫難,父王更不會死。世子為什麼沒有救回父王,為什麼死的人不是他?是他害死了父王。”

封宴大怒,就算是誠王世子害死了誠王又如何?誠王還想殺了他們呢。

“王爺當真是父親害得嗎?”封宴意有所指地看了眼誠王妃,冷笑道,“匪寇說的話你也信,他說是找世子報仇就是真的了,分明就是借口。也不知道哪裡冒出來的毛賊,意圖染指王府挾持了王爺,不說世子誠孝一心想救出王爺,如今身陷囹吾生死不知。你不知道擔心世子,你的兄長罷了,倒反過來埋怨世子,讓親者痛仇者快,簡直是可笑!”

“你,…..”封千壁被氣得說不出話來,“當晚親耳聽到的哪還有假?”

“眼見為實耳聽為虛,這個道理不用我教你吧,我倒想說這‘匪寇’是王爺的人呢,你信嗎?”封宴嘲諷地道。

“胡說八道,你敢對王爺不敬。”封千壁氣得小臉慘白,就要站起來理論。

誠王妃一把拉住他,低下頭抹淚,心裡卻不由一凜。封宴分明話裡意有所指,難道他知道些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