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6 章(1 / 2)

自邊關戰事爆發以來,‘臨鶴城’就陷入了緊張的氛圍裡。加之誠王去世,雖然誠王的存在未必對北洲有多大的貢獻,然不可否認有時候一位藩王立在那是能鼓舞人心的,是一種無形的象征。誠王沒了,對許多人的信心無疑是雪上加霜,給人徒添悲觀。

戰事勝敗和北洲每個人都切身相關,封宴堅信一方有難八方相助,更要同舟共濟。誰能忽視近在眼前的‘北寧關’?他們是擋在柔夷身前的屏障,保衛著整個北洲,同樣的,背後的城池也能成為‘北寧關’守軍的後盾。

在家國大義麵前其他的都可以忽略不計,所以封宴一直很忙,忙著募集糧草衣物招募誌願者,將藥材物資送往‘北寧關’軍營;下令‘仁和幫’的幫眾幫著維持治安,收納流民;配合‘臨鶴城’衙門,修整城牆查缺補漏;組建民兵自衛隊,勤加訓練,以防萬一;還有編寫手冊,提示居民如果柔夷臨城,應該如何應對,以及怎樣儘量地保護自己;

不僅是‘臨鶴城’,封宴收集整理了合理的建議成冊,分發給其他的縣城,凡是有‘仁和幫’存在的地方,‘搏擊館’停業,全部投入到戰時預備中。

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在‘仁和幫’的協助下,‘臨鶴城’忙而不亂地過著自己的生活,除了每天都關心著邊關的動向。

他們知道打戰會很艱難,可是誰也不想真的輸掉戰爭。

然而,最不想麵對的還是猝不及防地壓下來。

柔夷攻破‘北寧關’,陳國公戰敗殉國的消息就像是瘟疫一樣,隨著離城而逃的人們傳遍北洲,令人惶惶不可終日。

怎麼可能?陳國公鎮守北洲邊關二十年,就像是一根定海神州長在了北洲百姓的心中,他們相信隻要有陳國公在北洲的邊疆就是穩固的,柔夷人永遠不會入侵。

如今擎天之柱傾倒,如狂狼倒卷,對陳國公常勝不敗的信念在心中崩塌,仿佛整個北洲的天都暗了。

封宴怔怔地坐在屋前的台階上,呆呆地問了一句:“真的?”

柳青峰的眉宇間是悲嗆不忍,他點了點頭:“是真的,‘北寧關’破了。”

怕是等不了多久,會有更多避難的百姓湧入‘臨鶴城’,到時城中人人皆知。

“到底是怎麼敗的,陳簡,陳笑呢,他們也都不在了嗎?”封宴輕聲問。

“據傳回來的消息說是援軍不及趕到,陳國公孤立無援戰至最後一兵一卒,終殉國而死!”柳青峰沉痛地道,“如今陳簡少將軍帶著京城的五萬人馬和柔夷在‘北寧關’一帶周旋,防止柔夷勢力向外擴張,侵犯其他的城鎮,想來陳笑少爺目前應該也是無事的。”

柔夷王占據了關卡,依次為據點休想生息,然後派兵向外掠奪資源,離著‘北寧關’近的幾座城池都成了柔夷垂涎光顧的對象,苦不堪言,大批的百姓開始外逃。

有的實力弱的城池已經被柔夷洗劫一空,無數人家破人亡,他們的男人被殺死,女人被搶走,僥幸逃脫的人隻能背井離鄉,遠走他鄉。

如今陳簡率領著帶領著人馬和柔夷打起了遊擊戰,分成小股借著地利之便騷擾柔夷,企圖將他們阻隔在已經淪陷的城池之外,不致更多的城池遭殃。

“他們沒事真的太好了。”封宴低語了一句,心情卻越發的沉重不安,這一切到底和誠王世子有沒有關係呢?

如果真的有關係,封宴的心沉甸甸的,光是想想就喘不過氣來,雙眼發黑。

“還是沒有找到父親嗎?”少年的眸子暗沉得發黑,令人看不透。

柳青峰遲疑道:“有人看到大股的人馬,懷疑是世子,可是很快又失去了蹤影,如今不知所蹤。”

“你能確定父親還在北洲境內嗎?”封宴啞著聲音問。

“如果情報無誤的話,世子確實還呆在北洲。”柳青峰回道。

“好,隻要人在北洲就行,我想也許知道在哪裡能見到他。”封宴抬起頭,下巴抵在十指交撐的指尖上,長長的睫毛眨動了一下,“準備一下,我要去找他。”

柳青峰大驚,忙阻止道:“不行,外麵現在太亂太危險了,萬一柔夷打過來,豈不是陷少爺於險境。”

雖然柔夷慣例是在臨近關卡的城池劫掠一番,就帶著搶劫而來的財富滿載而歸,很少深入北洲內地。像‘臨鶴城’的地理位置是安全的,曆史上除了僅有一次被狂妄野心勃勃地柔夷打到城外,可也沒有被得逞,很少受到兵災波及。可是誰也不能保證外麵沒有風險,萬一陳簡擋不住,抑或柔夷貪婪地想橫掃整個北洲,到時兵荒馬亂的怎麼護得住封宴。

更不用說如今‘臨鶴城’外人心惶惶,還從戰亂之地逃難而來的百姓,誰能保證路上安全?

“放心,我們不去彆的地方,就去‘望春城’。隻要帶足人手,我想未必會出事。”封宴眨了眨眼,打斷了柳青峰的勸阻,“我有一定要去的理由,柳護衛!”